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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一串小鬼走进铺子，正好白蛋蛋和陆琪他们在玩，看到这糖葫芦似的小鬼都目瞪口呆。
陆琪因为是彩衣借尸还魂，自小就有阴阳眼，能瞧见鬼魂。
两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凑过来，盯着小鬼头打量，白蛋蛋问我：“娘亲，他们为什么是一串啊？”
“咳，因为他们调皮捣蛋啊。”我不好跟白蛋蛋解释说这是来不及见天就死去的孩子，他不懂，也无法接受。
我对正在擦拭古物的言大宝道：“大宝，上次楼小小送来的魂瓮呢？拿过来装他们。”
言大宝连忙把魂瓮捧了过来，拎小鸡仔似的把小鬼们都放进了魂瓮，狐疑地问我：“大掌柜，你把他们带回来做什么啊？”
“挂我脚上呢，不弄回来怎么办。”
这些小鬼们不闹也不哭，就是望着我，那眼神是虔诚而懵懂的。
是的，本来什么都不懂，还未见天日，就被他们的父母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引产了。
他们没有多少灵智，最不过就是见到鬼帝本能的虔诚，就像黑暗中看到光一样，下意识地追逐。
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问言大宝：“阿晓呢？”
“去酆都鬼城了，说是丞相大人惜才，让他去当助理，薪水都是十个功德一个月。”
十个功德……
这老头子敢情是慷他人之慨呢，早前因为我欠饷银的事，可没少编排我。
不过没关系，我是陆晓的主人，他钱多了应该也会孝敬我的。
我给陆晓打了个电话，让他重新做一下阴司的轮回系统，把这些死在娘胎的孩子也算进去。
等系统做好了，这魂瓮里的几个小鬼头便能去投胎。
对于人族动不动就流产打胎这件事，我特别有意见，我觉得应该颁发个指令，非特殊情况不能随便做这种手术。
他们可能觉得孩子在肚子里时，弄掉就像弄掉个寄生物似的。
其实不是。
哪怕是腹中的胎儿，他们也会有简单的情绪，会恐惧，会开心，也会难过。
最惨的就是那些被搅得支离破碎的胎儿，那是会魂飞魄散的。
结束通话，我瞧着白蛋蛋和陆琪还扒在魂瓮看，逗里面的小鬼头。
那些小鬼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比奶娃要弱，因为都是一些还没长健全的小鬼。
旋即，白蛋蛋朝我走了过来，好奇地盯着我的肚子：“娘亲，您肚肚里的妹妹长得也跟他们一样吗？”
他始终坚持我肚子里怀的是妹妹。
我莞尔一笑：“对啊，都跟他们一样胖胖的。”
“那妹妹不会变成小鬼吧？”
“……”
我抬手就给了白蛋蛋一颗爆栗，这个小乌鸦嘴，怎么能说这样晦气的话。
白蛋蛋被打蒙了，嘴巴一瘪就要哭，我眼睛一瞪他没敢哭出来，转身跑到早前的工作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言珩瞪了我一眼：“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他又不懂说话咯。”
说罢他急急走了过去，抱起白蛋蛋安慰。
我有些自责，但心头因为白蛋蛋的话而特别的不安。都说童言无忌，正是因为无所顾忌才说，但往往一语成谶。
再加上秦北屿生死未卜，我心头本就很忌讳这些东西，可偏偏白蛋蛋一下子说了出来。
言珩在安慰，白蛋蛋在抽噎：“呜呜呜，人家又没说错，我真的梦见妹妹变成了小鬼嘛，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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