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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连忙折了回去,才看到母亲佝偻着背一手撑着柱头,一手拿着手帕,手帕上都是血。
北屿君不见了,但院中煞气未散。
我急忙走了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修炼时一不小心岔气了,阿追,扶我去软榻歇歇。”
“嗯!”
我将母亲扶到软榻上,搭了下她的灵脉,发现她灵脉竟受伤严重,有灵力外泄的趋势。
是北屿君干得?
一定是他。
但母亲为何要瞒着?
我让宫娥去请神医,又用灵力给母亲缓解了一下伤,才又问道:“娘亲伤势很重,真的是修炼所致吗?”
她默默瞥了眼我没吭声,但藏在眼底的怒意更浓烈了些。
我故意问道:“娘亲,您这院子里有谁来过吗,怎么有一股特别凶煞的戾气?”
方才北屿君魔化时魔气外泄,这气息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失。
我现在终于明白北屿君寝殿的气息是哪儿来的了。
一提到北屿君,母亲眼神就非常复杂,愤怒,忌惮,甚至还几分恐惧。
她在怕什么?
母亲沉吟许久,才淡淡道:“我这宫中戒备森严,会有什么人过来呢?你想多了。”
她果然还是护着北屿君的,哪怕他要杀她。
而我这个儿子,显得那么的多余。
我便站起身冷冷道:“娘亲,我去把哥叫过来吧?他的修为要比我好一些,定会修复您受损的灵脉。”
“不准去!”母亲喝道。
我也怒了:“你不是最喜欢他吗,你受这么重的伤不叫他过来,有些说不过去吧?”
母亲霍然起身怒视着我,就这般看了许久,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些过分,又缓缓倒了下去。
“阿追,为娘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一直以来你都觉得娘在偏心,向着你哥哥是吗?”
“他是我哥吗?”我质问母亲,“你当年真的怀了阴阳双神?确定生了两个孩子出来?”
这些年我午夜梦回,虽然很快就会忘记梦境,但做梦的次数多了,这个想法就刻在了骨子里。
今日得见真相,我便忍不住要问个清楚明白。
母亲满脸错愕,继而凝重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了些。
她冷冷问我:“阿追,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他是魔,他也不是你的儿子,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不会以为他们俩是男女之间那种关系,因为北屿君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阿兀。
再则,九界之中谁都知道我跟他是阴阳双生,一个掌天,一个执地。
母亲沉默了很久,幽幽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什么都不要管,好好当你的九幽阴神。”
我压着怒火道:“怎么,你还想护着他?”
“阿追,你真的觉得我是在护着他吗?”母亲有伤地看着我,眼底有些泪意,“你到底是我生的,我会害你吗?”
“那不然呢,你让我去九幽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当阴神,不是害我做什么?”
她用力眯了眯眼,把泪意退散,才又道:“我且问你,你那方面比得上阿屿?”
“我——”
“你什么都比不上,却想要在九天之上当创世神,就算长老们拥护你,可你压得住九界众生吗?你若护不住,当这创世神又有什么用?”
母亲字字如刀,狠狠扎在我心头。
看着她冷漠的脸,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什么都比不得他,可你也说了,我到底是你亲生的。因为是你亲生的,你就把我丢在那样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说完我便走了,捏了个咒下界,不想再回到神族那个凉薄冷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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