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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见了家门口那浩瀚的人工湖，以及里面沉睡的那只大金龙，和金龙犄角上的女人。
她就靠着金龙的犄角，脚丫子光着，一身血色纱衣随着风浪轻舞飞扬。
那衣服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款式，有点儿像汉朝那种襦裙，
我从小梦见她的时候，她是背对着我的。
之前有一次梦见她，我看到了她的脸，是白兀的样子。
这次她没转过头，我便静静看着她的背影，问她：“你为什么一直在我的梦里？”
她没理会我。
我又道：“我们被困在悬崖上了，出不去，可能会死，我从小到大都梦见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她缓缓转过头，果真又是白兀那张脸，只是这张脸凌厉了许多，她眉间还有神印。
我一下想起了书上形容的那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她这个样子就特别的像。
她看向我那一刻，我竟有种想要臣服膜拜的冲动。
她起身朝我走来，体态轻盈得像是在飞。血色纱裙衣袂飘飘，如一团火似的飘到我面前。
“你猜我的名字？”她笑道。
“我猜不着！”
虽然这张脸跟白兀一模一样，可……她绝不可能是白兀，她眉眼有神印，气场也凌厉得多。
可紧接着，她缓缓靠近我，靠近我，几乎要吻上我的唇时，她才轻声道：“傻子，我叫白兀……”
“秦北屿，秦北屿……”
这声音还没落，我耳边忽然响起白兀脆生生的声音，睁开眼睛，才发现我竟然在床上。
白兀托着双腮坐在床边瞅我，眼睁睁滴溜溜地转。
我狐疑地环顾四周，竟然是在寝室里。
所以，什么车祸，什么掉悬崖，什么半截人，真的是一场梦？
白兀一脸不悦：“我说你都睡一上午了怎么还睡啊，明明约好今天陪我去买衣服的，你还没起床，讨厌！”
“买衣服？”
我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六月三号，这还没有接到去刨人祖坟的邀请函。
可我答应过陪白兀去买衣服吗？
我怎么记不得了？
白兀见我这样更不高兴了，起身跺了下脚：“你到底起不起床，去不去嘛，都要下午了。”
“去啦去啦，你总得出去让我穿个衣服吧？”
“快点哦！”
白兀出去过后，我便找我的t恤，那件我一直喜欢，却在山洞的时候给了半截人的t恤不见了。
我愣了愣，随手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囫囵洗了个脸走出寝室，白兀已经在客厅等我。
我走过去默默坐下，犹豫很久才问道：“白兀，你看到过我那件t恤吗？”
“什么t恤？”她挑眉瞄着我，“你的t恤怎么问我呢，不是你自己在洗吗？”
“就是那件买一赠一时送的……”
“你好，美团外卖！”
我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传来外卖员的声音。白兀弹跳而起蹦?了过去，喜滋滋地接过外卖员送来的餐盒。
我随意瞄了眼那外卖员，才看到他黄马甲里面套着一件t恤，跟我丢失的那件一模一样。
不，那就是我的。
因为那t恤的下摆处有一点点墨汁，是我不小心滴上去的，后来怎么洗都洗不掉。
外卖员看到我了，朝我莞尔一笑：“嗨兄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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