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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伤疤都结痂了，有几块被他手贱抠破了，露出一个坑。
王涛努力瞪大自己的眯眯眼。
他就是两天没来上学，怎么就变了天？！
“你们干嘛啊？！”
他拽着鞠躬的几个男生：“喊她一个丫头片子姐？你们是不是傻？”
但是那几个男生没一个理他，他们身上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黎婉稍有些尴尬，被人在大街上超大声喊姐实在是有些中二。她摆摆手应了一声：“嗯。”
几个男生这才直起身，旁边的秤子甩开王胖子拽他的手，对他使了个眼色：“叫姐！”
“我看你们是脑子坏了，还叫她姐？她叫我爹还差不多。”
其实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王胖子欺负原身欺负的狠，王胖子在学校欺负人就算了，回家了碰到原身还要欺负。
为首的男生生怕黎婉因为这个胖子迁怒他们，忙踹了王胖子一下：“赶紧叫！”
“我不叫！”
说着也不理这几个兄弟了，甩开膀子就跑开。
杵在一边的几个男生也没有追上去，只谄媚地笑笑：“婉姐，和我们没关系啊，都怪那个死胖子。”
黎婉懒得和他们计较，反正那天已经胖揍了他们一顿。
她点点头，带着虎子转身离开。
“唉！黎……婉姐！”
秤子跟了上来，搓手：“婉姐，我可不可以也订个盒饭啊？”
他那天被揍了浑身就是看不到被揍的痕迹，但是他疼啊，在家呆了一天，就被他老子赶了出来，说他没病装病。
天知道他整个人都要疼散架了，可是看不到伤痕，他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上学中午在锅炉房吃饭，差点没被香晕，本来他也想去排队的，但是排队多不符合他小混混的身份，只能憋着馋虫赶紧跑了出去。
谁成想在外面遇到了黎婉，他又回想起中午的鲜味，馋的抓耳挠腮，憋不住了。
旁边几人有些疑惑：“什么盒饭？”
他们自诩二中扛把子，去锅炉房吃饭这事太跌份了，几个人都是在操场随便找个角落吃冷盒饭。所以完美的错过了黎婉在锅炉房发出的盒饭安利。
秤子赶紧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几人没有亲身经历过，觉得不就是个盒饭，能香到哪里去。
“我想要荤菜的那种。”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毛票。递出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舍，这都是他捡他老头喝完的啤酒瓶盖一分一厘攒下来的。
黎婉掏出纸条：“名字。”
“啊？”秤子回过神：“潘成龙！”
从他的毛票里抽出三毛钱：“定金三毛，明天付四毛尾款。”
“嗯嗯。”
黎婉收好钱，心情略好的带着旁边眼中崇拜越来越重的虎子离开。
“你太牛了！”虎子围着她转圈：“你居然还能收小混混保护费。”
“那你是不是就是别的小朋友说的大姐大？！”
“……”
这孩子脑袋瓜一天到晚都装的啥？
黎婉清清嗓子正准备和他解释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循着笑声看过去，面前站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是中午那个叫季明之的男生，另外那个长得和季明之有些像，但是却比季明之的容貌出色许多，此时他的眉眼弯弯，唇角轻扬，引得路边的女学生频频偷瞄。
不知怎的黎婉想起一句诗。
胸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她回过神，对着季明之点点头，带着虎子从他们身旁穿过。
“你认识她？”
季明之点点头回想起中午黎婉一手就把那个女生擒住又开口道：“黎婉同学，很不一般。”
“？”
季景之看他表情一阵纠结，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结果最后只说了一句废话。
接收到自家表哥不善的视线，季明之手臂上冒出鸡皮疙瘩，忙不迭的把锅炉房的事情同季景之说了。
末了还舔舔嘴唇：“那菜是真香。”
季景之看他已经沉浸回忆无法自拔，也不出声，朝着路边的一辆小汽车而去，直到关门声响起，季明之才反应过来。
“表哥！你等等我！”
不是来接他去爷爷家吃饭的吗！怎么也不等等他！
“我不是混混！”
黎婉已经和虎子解释一路了，但是他仍然坚定的认为她就是个混混，还是混混头子那种。
无奈之下她只好蹲下来。
“好好，你就当这是个秘密，虎子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可以！”
虎子露出两颗大门牙，清鼻涕流了下来。他正准备用衣袖擦，又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个手帕，包住小鼻子使劲擤了下。
黎婉这才发现他手里的手帕是自己那天给他的，视线又移到虎子的衣袖，干干净净。
察觉到她的视线，虎子扬起胳膊：“干净的哦～”
“嗯，干得不错，继续保持。”
“嘿嘿！”
黎婉还是挺满意他爱干净的行为，连他牵着自己衣角走路一蹦一跳的也不介意了。
两人到了家，赵文翠正坐在一个大盆子前，收拾着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洗澡盆的螺蛳。
中间还夹杂着小鲫鱼，和一些张牙舞爪的东西。
黎婉捏起一只：“小龙虾？！”
麻辣小龙虾！蒜蓉小龙虾！十三香小龙虾！
黎婉已经想好了小龙虾该怎么吃了。
“婉婉小心些，别被夹着了。”赵文翠叮嘱完这个又教育那个：“虎子你快放下，钳子夹着可疼了！”
“哦哦！”
一大一小听话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书包朝屋子里走去，现在还有太阳，趁着这会正好把作业写了。
黎婉写完作业了顺便看了眼虎子，他正摇头晃脑的写着数学题。
于是她放心的出了门，去帮赵文翠收拾螺蛳小龙虾。
赵文翠已经把螺蛳里的杂鱼和小龙虾都挑了出来，小龙虾足足有半洗脸盆。黎婉帮着把螺蛳倒到尼龙袋，压着井水让赵文翠搓洗。
又取出剪刀，开始收拾小龙虾。
剪开小龙虾的头，取出虾胃，再摘除虾腮，最后揪着尾巴去除虾线。黎婉手脚利索，不一会就处理好一大盆。
旁边搓洗螺蛳的赵文翠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弧度。
“这样也好。”
“嗯？”
她的声音太小了，黎婉没听清。
“婉婉，你上次炒包菜的辣椒还有吗？用那个辣椒炒螺蛳肯定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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