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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头滚到那头，搞得锅炉房里尘土飞扬。
黎婉离得远远的慢条斯理地吃饭，就当这三人是下饭菜了。
周围吃过饭的同学也没走，都在原地等着定明天的盒饭。
那三人打了一会，个个鼻青脸肿，见没人搭理他们，更没人劝架，只能灰溜溜地松开彼此，赶紧离开。
黎婉这才掏出纸笔，同学们纷纷自觉排队。
“明天不带到锅炉房了，我妈送到学校门口，大家放学自己去拿，就不用等我了。”
……
没吃完的盒饭刘甜放在课桌肚里，一下午她都有些魂不守舍，若隐若无的香气偶尔吸入鼻腔，引得她坐立难安。
“专心听讲。”
黎婉第三次提醒她：“再走神，盒饭我没收了。”
“别啊！我保证专心学习！”
盒饭就是她的续命神器！谁也不能夺走它！
下午放学铃一打响，刘甜就冲出教室。
“婉婉！我先回家啦！明天见！”
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刘甜把卤味和清炒茭白倒进盘子里。
因为猪皮里胶原蛋白很多，温度降下来后，卤汁此刻已经凝固成半透明状的凝胶，晃起来duangduang的。
她妈还没下班，刘甜煮了饭，把卤味放入她爸之前带回来的叫电饭锅的机器里，按下煮饭键，又端了个板凳眼巴巴地等在旁边。
“甜甜，妈妈回来啦！”
客厅里传来她妈吴碧兰的声音。
“什么那么香？”
循着香味来到厨房，吴碧兰看着守在电饭锅旁边的刘甜问道：“你买啥了？”
“婉婉的盒饭啊。”
听她说起婉婉，吴碧兰下意识想起女儿前天带回来的爆炒螺蛳和蒜蓉小龙虾，她的口腔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
不过她还是问道：“盒饭你中午没吃啊？”
“是这样的……”
刘甜眼睛盯着电饭锅，快速描述了当时的事情经过。
“这小姑娘有气场。”吴碧兰听完赞叹了一句，再看看自己这个满脑子都是吃的傻女儿，叹了一口气。
奈何卤味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
于是吴碧兰也搬了个凳子，母女俩的馋样如出一辙。
终于，电饭锅从煮饭键跳到保温键。
刘甜腾地站起身，揭开盖子。
一时间整个厨房都充斥着卤味的香气，原本在锅炉房已经经过一次加热的卤味，此刻又加热一次，更加入味，糯而不烂。
母女俩同时咽了口水，连餐厅也懒得去，就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妈，好吃不！”
刘甜脸上沾着一粒大米饭：“我都馋一下午了。”
“好吃，比你爸手艺还好！”
“嗯嗯！”
“你上次说你同桌妈妈在哪开店来着？”
远在他乡出差的刘爸不知家里的妻女已经把他贬为厨艺第二，正兢兢业业的工作呢。
——————
因着虎子昨晚赖着没回家，黎婉走出校门的时候还朝着小学门口看了一眼，他常呆着等她的地方空荡荡的。
大概是被周国强先接走了吧。
黎婉收回视线，转身回家。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喊声。
“黎婉同学。”
季明之他们班拖了堂，还好他跑得快，追上了黎婉，不然今天要是没完成堂哥的交代……
他打了个寒颤，没敢再往下想。
“有事吗？”
黎婉回头，对待客户，她还是有点耐心的。
“这个！我哥让我带给你，他说你看见了就明白了。”
眼前是两本熟悉的教辅。
季明之，季景之……
原来是兄弟俩。
黎婉不是个磨叽的人，有人送来省的她再去市里一趟，马上要考试了，她要抓紧时间复习。接过教辅材料，手探入书包，借着书包的掩饰从农场仓库里取出钱。
“谢了，这钱你代为转交一下吧。”
“啊？”季明之握着手里的钱，犹如烫手山芋。
堂哥也没说收钱啊！
他想追上去，可就这一会，黎婉就被学生的身影淹没，没了踪影。
只得一脸崩溃，坐上来接他去老宅的汽车。
“事情就是这样……”
季明之立在一旁，看着不断冲击沙袋的季景之。
他上身赤裸，肌体线条异常流畅，腰腹部是排列整齐的八块腹肌，两只手臂都缠绕着绷带，迅速地出拳收拳。
此刻锐意尽显，半分书卷气都不复存在，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知道了。”
收回拳，季景之吐出一口气，拿过旁边早就备好的毛巾擦擦汗，朝着四合院的更深处走去。
季明之连忙跟在他身后。
“哥，你为什么要叫我送书给黎婉啊？”
“你是要跟我一起洗澡吗？”
季景之没有回答他，停住脚步靠在一处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啊不不不！”季明之这才发现自己跟着堂哥到了浴室，连忙摆手，后退着离开。又想起什么，探出头：“钱怎么办啊？”
“随便你。”说完，他又伸出手话锋一转：“给我吧。”
整个人浸入温水里，季景之抬手，盯着那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币。
想起黎婉表面娴静，实则暗藏利爪，嘴角轻扯，桃花眼微弯，轻笑一声。
“叩叩。”
“老爷子让您过去一趟。”
嘴角的弧度立刻抹平，季景之从水中站起身。
“好的，马上。”
等到了四合院正厅，不仅老爷子在，他在研究院工作一个月都见不了几面的父亲也回来了。
两人面前正摆着一颗切开的西瓜。
这西瓜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品种，表面是青黑花纹，瓜瓤比市面上的要红，最引人注意的则是瓜籽，这个瓜的瓜籽空瘪通体呈白色。
“无籽瓜？”
季景之有些惊讶：“已经培育出来了吗吗？”
说完他又摇摇头肯定道：“是外头的。”
“嗯。”季老爷子点点头：“这是市面上突然出现的，研究室里培育的，没有这么干净。”
他说的干净指的是瓜籽没有这么小这么瘪。
季老爷子又示意他尝一尝。
季景之拿起刀切了三片，先递给季老爷子季德承和父亲季世平，最后自己拿了一块。入口清甜，果香浓郁，瓜籽几乎没有存在感。
季老爷子啃完瓜，看向旁边身姿挺拔的人。
“景之，你知道这瓜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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