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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十五不经意的侧过头，和宋晚棠对视了一眼，清楚看到对方眼里盛满的复杂情绪。
“你......”
“你......”
两人错开了视线，又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
彼此默契的相对而视，温十五率先开口：“你先说。”
她的嗓子还有些干涩，声音暗哑。
说完，伸手捏喉，清了清嗓。
宋晚棠的视线很自然的从她脸上，缓缓移至脖间。
手指留下的红痕清晰可见，像是脖子在控诉自己经历了怎样的虐待，必须留下点证据来。
无声的端量了一会，她叹了口气，修长的双眉紧紧连成一块。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脑子很乱，但温十五还是猜到了她会这样问，心里早已想好了答案。
她故作回忆，眉头紧锁，轻咬下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弱小又可怜。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摇了摇头，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就聚起一层雾气。
犹如惊兔一般，楚楚可怜的看向宋晚棠。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瓮声瓮气的说：“姐姐，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么？”
“怎么说？”
宋晚棠最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尤其是看到那张原本灵动的小脸，此刻却布满了无辜，疑惑，以及未消散的惊恐。
她的心一下子软下来，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轻柔了几分。
顿时，温十五的小嘴撅得更高了，委屈巴巴的说：“我不过是告诉他，我喜欢季安年，他就突然把手伸向我的脖子，那凶狠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说着，豆大的泪滴从眼角流出，自脸颊滑落下来，又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
宋晚棠顿时吓了一跳，嘴巴微微张开，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常色。
心跳得有些快，她暗自深吸一口气，顺着温十五的话问道：“你喜欢季安年？”
问话的同时，从纸盒里抽出纸巾，递给温十五。
后者接过纸巾，随意的擦了擦。
一提到季安年，那双眸子就像点燃了一簇火，炙热而闪亮。
略带羞涩的抿下唇角，又拢起耳边的碎发，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宋晚棠又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温十五有些局促的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节奏过快了，又解释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阿年的圈子基本上接触不到陌生人。”
她此番来找肖舒文，正是为了打听这个女孩的信息。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把人从肖舒文手里救了下来，此刻两人还紧挨着坐在同一辆车上。
“我和他......”
温十五咕嘟着嘴，意意似似了半天，扯不出下文来。
她不过是还没想好措辞，才故作腼腆，在宋晚棠看来，却是一副少女怀春时支支吾吾的含羞模样。
于是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多问了。”
温十五愣了愣，随即摇摇头。
“那姐姐，我可以问一下，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么？”
对上宋晚棠微微愣住的眼神，温十五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肖舒文会突然想要置我于死地。”
其实，看到肖舒文对宋晚棠的态度，她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眼下，只不过想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
宋晚棠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蓦地睁大了双眼。
眼中，是莫名的震惊。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我们三个人，从十来岁就认识彼此了。”
温十五等了许久，也不等不到后面的内容，于是问道：“然后呢？”
“然后......”
说到这，她突然就停了下来，似乎在纠结些什么，粉红的唇微微翕动着，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半晌后，她抬起眼，再次看向温十五的脸：“我替肖舒文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温十五怔了怔。
她猜得果然没错。
肖舒文是因为宋晚棠才对她下狠手。
痴情人见得多了，上赶着把喜欢的人往别人怀里推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温十五也就毫无保留，直直问道：“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季安年？”
宋晚棠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无意识的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作答。
温十五笑笑，轻声说：“我知道你也喜欢他，我们公平竞争吧。”
宋晚棠立即“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她。
温十五毫不在意她眼里的惊奇，自顾自的说下去：“不管以后我们会不会因为男人撕破脸皮，但是今天，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除了杀人放火，以及男人不能让以外，其他的事情，只要你说得出来，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宋晚棠被她一连串的发言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性格内敛，一时间无法应对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场面。
她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恰好这时，司机告诉她，医院到了。
温十五爽朗的笑了几声，随即又说道：“我自己上去检查就好了，今天的事情，再次向你表示感谢。”
说完，她便打开车门，快速下了车。
车门刚准备关上，那双手突然又将其打开。
温十五佝偻着身子，眼角噙笑：“对了，晚棠姐姐，我叫温十五，很高兴认识你。”
降下车窗，宋晚棠看着女孩潇洒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阿年，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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