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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哥哥和年年他们说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
听到岁岁的话，钟蔓蔓只得作罢。
她从年年跟着秦思源蹭课开始，她就帮他在学校里开了粮票，因此倒也不用担心年年会饿到肚子。
钟蔓蔓看了一眼吃得乐呵呵的岁岁，失笑地摇了摇头。
下午散学，秦思源他们一脸激动地回来。
甫一进院子，秦思源就激动道：“妈，我们回来了。”
他高兴得双颊通红，钟蔓蔓道，“回来啦？是考得还不错吗？这么高兴。”
秦思源挠挠头，“我还可以，是年年，胡老师夸年年是难得的学习的好料子！”
岁岁对他们说的话不太感兴趣，但听到秦思源说那个一直凶凶的胡老师夸年年。
他挺了挺胸脯，不愧是他弟弟，年年就是最棒的。
年年跟在秦思源身后，他含蓄地笑笑。
“妈妈，没有哥哥说的那么夸张，胡老师只是夸我学得不错。”
秦思源双目一瞪，明显是不满年年这过分自谦的说法。
他道：“妈妈，年年可聪明了，胡老师给他出的卷子，不过一个钟他就写完了。”
“对了，妈妈，胡老师让我和你说一声，他明天想来家里拜访。”
钟蔓蔓想，胡老师估计是为了年年的事上门的。
她点了点头，玩笑道，“今天你们考试辛苦了，我给你们做了不少好吃的。”
钟蔓蔓的话音落下，岁岁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想到刚刚厨房冒出的香气，还有钟蔓蔓做的好几道菜。
岁岁不争气地又吞了一口口水，他今天没有出去外面和家属区的小孩疯玩，就是因为钟蔓蔓下厨了。
自钟蔓蔓怀孕后，厨房的事宜被赵丽芳和秦怀远接手了。
之后赵丽芳出门游玩，家里大多是秦怀远下厨，或是去食堂打饭。
钟蔓蔓一月只偶尔几次下厨，非是她不愿。
而是秦怀远不舍她干太多家务，钟蔓蔓后来也大多将时间放在孩子和写作上，厨房的事确实是被她落下不少。
看到孩子们发亮的眼眸，她想，或许是该歇一歇了，回归回归家庭。
这几年，她已经闯出了一番事业。
钟晓生的名号已经传遍了全国，成为了文学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她也略有些疲倦，该歇息一段时间了。
等到晚上，秦怀远回家，听到年年今天的事迹。
他虽没说什么，却也能看出他是感到骄傲的。
只是……秦怀远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只一瞬便消逝了。
晚饭过后，秦思源看出他们有话要讲，他拉着不明所以的岁岁先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年年的眼睛清澈地看向他们，“今天，胡老师说要让我去参加少年班。”
钟蔓蔓闻言顿了顿，她抿了抿唇，看向秦怀远。
秦怀远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他沉着冷静地看了年年一眼，“那你要去吗？”
“我不想去。”年年抿了抿唇，“胡老师说我是神童，不应该和普通人一样按规循矩地生活。”
“可是……”他看向他们，“我不想去。”话里的抗拒意味浓烈。
秦怀远怔了怔，“怎么不想去？你要是去的话，你以后的人生会和别人大不相同的。”
钟蔓蔓捏紧了秦怀远的手，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可年年再怎么早慧，他也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为人父母的，怎么会放得下心。
年年道：“可是我要是去了，会不会就不能常常见到你们和哥哥们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去的？”秦怀远低声问他。
年年闷闷不语，钟蔓蔓的心窒了窒。
她掩面匆匆离开，再也待不下去了，她逃也似地回房去了。
把这个事情留给秦怀远和年年，她相信他们，他们会谈好的。
只是她，要是再不离开，她波动的情绪就要遮掩不住了。
等秦怀远回屋，他就看到了钟蔓蔓目光灼灼地坐在床上等他。
她的目光有期待，有害怕，有惊慌……有许许多多交织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情绪。
秦怀远上前揽住了她，他轻叹一口气。
“年年很聪明，若是好好培养，他以后一定会是栋梁之材。”
秦怀远的手轻抚她的后背，道：“年年是一个特殊的孩子，他的特殊，应该交给特殊的组织和老师来教导，我们给予不了他帮助。”
“可是他才那么小……”
秦怀远的手顿了顿，“他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以后怎样都是我们的孩子。”
秦怀远又劝慰道，“现在确实太小了，年年不会那么快离开我们的，只是……”
他道：“只是，终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们的。岁岁和阳阳也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我不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钟蔓蔓眼眶有些热热的，她嗔秦怀远一眼。
“乱说，明明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比你多多了。”
秦怀远低笑，“可我们是一起变老的，老了的时候，我也陪在你身边，就是死了，我们也埋在一起，他们不能。”
因着秦怀远的插科打诨，钟蔓蔓心头的阴郁散了许多。
“你说，我们两个只是个普通人，年年怎么会是神童呢？”
她的言语间有不安，不是不高兴年年是神童，只是怕这个名号会毁了他，让别人给他太多期许。
若真是这样，她倒希望，年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秦怀远道：“你哪里普通，在我眼中，你就是九天之上落入凡尘的仙女。”
钟蔓蔓被他噎得脸一红，推开背对着他。
这秦铁柱是越来越会说好听话哄她了，就不能让他跟周志国走得太近，好的没学，偏偏学了他的油嘴滑舌。
“你以后少和周大哥待一块说话，还是多和邵元聊聊天。”
秦怀远疑惑地看向他，钟蔓蔓气呼呼道，“你净学周大哥的嘴乱说话。”
看着她耳根处的酡红，秦怀远低低笑出声。
两人都一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么轻易害羞，这让他哪里忍得住不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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