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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再放低一点！”
“既然有这样的身段和脸，那就要更加勤奋练习了！”
老板美智子严厉地批评真纪。
“是……”
周围的艺伎们都看着老板正在训练的真纪，只见她一身黑色振袖，宽大的袖口贴着一圈金箔，轻转折扇，衣袖抬落间皓白的手腕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折，花纹繁复的衣摆伴随着她的缓缓扭动舞出旖旎的弧度。
“好，就是这样！”
正在练习的艺伎们互相窃窃私语，目光交汇间尽是对美人的赞叹，“她可真美啊！怪不得老板亲自教她！拥有这样的脸，肯定能为茶屋带来不少收入呢！”
“而且她才来了一个月呢！就练的这么标准，好厉害啊！”
“都在这看什么，还不快去继续练！”
听到老板的催促，艺伎们立刻停下讨论，迈着小步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真纪已经在这练了一上午，转动扇子的手腕已经快要累断了，加之长时间的抬手迈腿动作，她觉得比挨师父揍还累。
虽然这些舞蹈动作看起来是小幅度的迈动脚步，但正因为被拘束在小小的步伐中，加上这繁冗的振袖，练起来才更加劳累。
而且她来到这已有一月，期间那些乐器，书法，之类的内容，她已经通过写轮眼拷贝了下来，练起来倒是难度不大。
但这舞蹈和仪态，着实难为她了，还好她以前学过舞蹈能顶得住，但从以前大开大合的舞风突然转变得如此小家碧玉，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真纪停下训练朝庭院中的洗手钵走去，此时正值晌午，日光从密密层层的树叶间透射下来，石钵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她将手探入沁凉的水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突然，一只惨白的手伸出地面，紧接着出来一个……“人”?
旋涡状的头和阿飞的面具如出一辙，让真纪一度以为他是阿飞，但仔细观察后，她断定不是他，这奇怪的家伙哪有阿飞那个精神分裂患者讨厌。
只听奇怪的“人”盯着她赞叹道:“你好美，我能和你结婚吗？”
真纪:………
真纪冷漠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能”。
白绝:(???)
白绝委屈，但白绝不说。
他上次在组织开会时看到她就想和她说话，谁知道黑绝那家伙死活不让他过去。还好最近黑绝那家伙不知道又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正好方便他借着任务名义摸鱼。
“你是……绝?”
“你受伤了?你身体黑色的那一半呢？”
真纪试探地问道。
她记得刚来组织时，绝是最不欢迎她的那一个，怎么今天突然跑这来，还问她结不结婚?
正当她疑惑时，旋涡绝却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你认出我了，是不是要答应和我结婚了?”
真纪:?
“虽然我是和黑乎乎那家伙一体的，但我们是两部分，我可是有感情的人造人！”
“我们结婚之后，你可以告诉我便意的感觉吗？”
真纪:……
“不用结婚我也可以告诉你是什么感觉。”
真纪满脸木然。
旋涡脸听到真纪答应，忙凑到她面前，雀跃道:“好啊，好啊，快告诉我吧！”
真纪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比较含蓄的开口道:“便意就是想从身体排出某种东西！那种辗转各处，最后终于到达排放处，一泻千里的感觉！”
旋涡脸听后一脸失落，“啊，可是我一直没那种感觉啊！”
??
真纪疑问:“你不是人?”
白绝握拳肯定:“我是人造人！”
“所以到底是不是人?”
“是人造人！！”
所以根本不是人吧！
这旋涡脸还不承认，算了，他开心就好！
擦洗完面颊后，真纪倏地直起身，却因为起的太猛头晕目眩忙不停向后趔趄了一下，还好旋涡脸扶了她一把。
“谢谢！”
“啊，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谢谢的！”白绝开心地围着真纪转圈。
“第一个是谁?”真纪问道。
“是个好孩子，他小的时候对我说过谢谢，但大了之后再也没听他说过。”
白绝停下转圈圈，语气中透着对口中孩子的恨铁不成钢，就好像是他老父亲似的。
白绝苦，但白绝不说。
事实上，带土还是小的时候可爱，自从琳死后，他就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绝望阴鸷，而且每天就知道压榨白绝，还不说谢谢！
但如今他又遇到了第二个对他说谢谢的人类，最重要的是她还认真描述了便意的感觉，不像小带土和斑那样让他滚。
并且她周身散发着一种莫名对白绝来说无法拒绝的亲和感，以及她还是他见过所有人类里最漂亮的一个。
这个人类真的好合绝意，比带土，黑绝和斑他们好多了。
总之就是想和她贴贴。
(￣?￣)
白绝的头脑单一，不懂得藏匿想法，他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的气息好舒服啊，我能和你贴贴吗？”
真纪连忙拒绝这个变态，哪有人一上来就贴着别人不放的。什么，你说她有次一见斑就贴上去，那又怎样，她就是双标喽！
“不行，贴贴是需要亲近的人才能做的事。”
白绝紧追不舍，“那什么是亲近的人?”
“就是朋友，夫妻，家人般的存在。”
“夫妻?那我们结婚就能成为亲近的人了啊！”
真纪一脸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她下意识觉得不能再这么绕下去了，不然智商非得被得他拉低到和他一样的水平线上，于是她立马开口:“不用结婚，你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听此，白绝扯着她宽大的袖子来回摇动，连带着她身体也晃来晃去。
旋涡脸心花怒放，一边摇着真纪一边开口问道，“那既然是朋友了，现在可以和你贴贴吗？”
真纪听闻怔愣一下，接着看向他腹下，“人造人有性别吗？”
“没有，但是真纪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变化哦！”
“不用不用，这样就好！”
开玩笑，他要是男人，贴什么贴，早把他踹飞了。不过他都不算是人了，贴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就当做是会说话的二哈了。
在看到真纪的点头后，漩涡脸兴冲冲地抱住了她的一只胳膊蹭了蹭。
真纪:……
在相处一段时间后，旋涡绝感受到黑绝的召唤，依依不舍地和真纪告别，“小真纪，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接着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看到白绝走后，真纪回忆起那另外一半黑乎乎的讨厌鬼。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讨厌她，那时他眼中的粘稠恶意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
真纪想这黑乎乎的家伙想了一小时，终于累的睡着了。
……
“小姐?小姐?您醒了吗？美智子老板喊您过去。”
“来了。”
真纪不舒服地从榻榻米上坐起身。坚硬冰冷的玉枕睡得她脖颈酸痛。
她这样睡已经一个月了，至今还是极不习惯这种睡法，真不知道那些练了好几年的艺伎怎么坚持的。补妆后，她套上木屐便匆忙走向置屋。
“你来了，我有事和你说。”
“你最近练的很好，我决定明日便公开你的存在，让那些达官贵族知晓你的魅力！”
“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起一个好听的艺名！什么红花，紫花之类的！”
真纪木。
你管这叫好听?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避免老板美智子又给她起什么“大红花”之类的名字。
她迅速说出了一个名字——雪姬，就叫雪姬好了。
接着美智子又叮嘱她一定要注意仪态之类。
真纪又一搭没一搭听着，表面看起来慎重其事，心却早就飞向了前阵子发现的宝藏甜品店甘粟甘，奶茶店蜜雪冻城，……
甜丝丝家的草莓大福也很不错呢，酸甜的草莓加上奶油绵软细滑的口感，滋味简直一绝。啊，对了，还有一乐他们家的拉面，豚骨拉面她的爱！还有关东煮、章鱼烧、碳火烤鱼、炸鸡块、冰淇淋，……
太多了，好吃的太多了，根本宠幸不过来。
要不列个清单，等她结束明天的秀，正巧能赶上夜市。
好棒！
“最重要的是，……”，真纪的魂忙被这句话抓了回来——“最重要的是，面对那些对你动手动脚的家伙，绝对不用客气！”
呜呜，老板真的好温柔，她哭死！
“明白了，感谢您的教诲！”真纪连忙认真道谢。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
这就回去列清单！
……
“六点到六点半去吃豚骨拉面，之后6点半到七点吃饭后甜点，emmm，再来杯好喝到咩咩奶茶，8点吃章鱼烧，九点……”
灵魂斑到处飘了一天后，回来就看到的是这副认真、细心、专心致志的样子。
不错，小鬼还是很好学嘛！让他看看写的什么卷轴……
斑看了一眼后:……
长门那小子能找到她当员工也是真背。用心吃喝玩乐划水摸鱼，用脚收集情报资金。
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
“小鬼干嘛呢？”斑严厉批判真纪道。
真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紧张道:“啊，是师父啊，我在研究火之国风土人情呢，这也是情报啊！”
然而斑并没有被她这小把戏哄住，拿起旁边的卷轴就是往真纪头上一敲。
“呜，你干嘛啊，斑！”真纪吃痛惊呼。
“你说呢？”斑冷声反问她。
真纪迫于斑的威压，唯唯诺诺没再敢狡辩。
过了一会，她好奇问道:“斑，以前怎么不见你主动来找我，我还以为只有我喊你的时候你才会出现呢？”
斑听到傻徒弟的询问，放下横抱着的手臂，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好久都未仔细看看外面的景色了，只是出去走走罢了，更何况有契约在，只要你一唤我，我就会马上出现！”
“这样啊！”
真纪仰着小脸，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心中却是察觉到斑似乎是在瞒着她什么。
她掩下内心的失落，安慰自己道:没事，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嘛！她也有啊！
真纪脸庞的妆容还未卸去，在暖黄烛火照耀下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她背对着斑开始卸去妆容，同时告诉斑明天是她第一次出场的日子，结束后晚上会去夜市，问他需要带什么东西。
斑听闻只是沉默，他盯着真纪和服后露出的一小块白皙脖颈，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快速恢复清明，眉头一皱，似是不满，冷然道:“没什么要带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叮嘱真纪，“若是有色鬼，直接用幻术放倒他，小鬼可别白白让人把便宜占了！”
真纪一听，噗嗤笑出声来。
什么嘛，还真别扭。不过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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