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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并不在意这个。
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我小女青雾，十八年来生活在乡下，我自知她是配不上周总，不过今日我还是厚着脸皮想要为小女求得一份好姻缘。”
“小女跟我说过喜欢周总，少女怀春，做父亲的总得满足女儿唯一的愿望吧？”
周妄看向郁青雾，温润的眉眼一瞬间变得锐利。
郁青雾在那一刻瞪大了眼睛，仿佛对此事很意外。
周妄敛了敛眉，收回落在郁青雾身上的目光。
郁青雾像是对这件事不知情的样子。
“爸爸，我已经说过了我对周总……”
郁青雾声音着急，郁林没让郁青雾把话说完。
他自然是不能让郁青雾坏事。
郁林笑呵呵的接着对周老爷子说，“老爷子，不知您可不可促成这事？也算是还了当年我母亲对您的恩情了。”
“希望老爷子能满足我对我女儿的这份拳拳之心，我只盼得她嫁个好良缘。”
郁青雾，“……”
这他妈是纯属在睁眼说瞎话吧？
郁青雾都想要说一句郁林这个死不要脸的。
人周妄是什么身份，周家在帝都是什么地位，他这一波的确是厚着脸皮。
他这脸皮比城墙都要厚了。
也难为周妄上辈子答应联姻了。
郁青雾心底有些紧张，不知周妄会是什么反应。
她连看向周妄的勇气都没有。
郁林话音落下，包厢内的气氛仿似都沉寂下来。
无声无息的。
四周的空气变得沉冷。
都走到这一步了，断然没有后退的道理。
郁林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上了年头的玉佩。
郁林把盒子转到周老爷子面前。
周老爷子低下头，拿起玉佩放在手心抚摸着。
好似透过玉佩看到那一年杏花微雨，曾经站在梨花果树下对他言笑晏晏的女人。
有情人无法诉说，断在半路，情难两全，后来各自成家，自此相忘江湖。
周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溢出一抹柔情。
就算是硬汉也难以逃脱绕指柔。
老人眼里光芒微闪，半晌后，他放下玉佩，眼里恢复清明。
那气势自是高高在上。
令人不敢直视。
“郁总，我理解你的爱女之心。”
“但如今早不是当年的迂腐社会，我们努力建设新华国，目的就是斩断以前的迂腐。”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你可以再提别的条件。”
且不说郁林拿这件事逼迫他周家。
周妄是周家继承人，至少也要娶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人。
而不是郁林这样抱有目的而来。
他不能让周妄以及周家葬送在浑浊不清的未来里。
郁林脸上笑容淡了，“老爷子，您这是打算说话不算话了？我母亲可是……”
“你母亲是你母亲，隔了这么多年，该淡的早就淡了，郁总，你也别为难我老头子。”
郁林冷笑，也不介意在这时候撕破脸了。
反正他到时候也是要把周氏给吞并的！
或早或晚！
“所以您就是不打算兑现当年的诺言了，枉我母亲那些年还记挂着您。”
“那些一封封寄不出去的信，都是她对您的情深和血泪！”
“我母亲到底还是错付了。”
郁青雾有些瞠目。
不知道郁林还能这么做戏。
他的假面孔还真多。
周老爷子瞳孔一震，“信？”
“没错，我那里还收着我母亲的很多信，我带来了一封。”
郁林把信件递到周老爷子面前。
周老爷子拆开，双手颤抖着看完了信。
即便他后来和他的妻子鹣鲽情深，但偶尔也会想起那个曾经深爱但得不到的女人。
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也是朱砂痣。
即使时过境迁，还能回响起对方的音容笑貌。
周老爷子双手把信件压在桌上，好一会都没说话。
周妄这时温淡开口，“郁小姐，这事是你的本意吗？”
“我……”
郁林瞪了郁青雾一眼。
“青雾，你对爸爸说过的别忘了。”
他这一声是警告，也是提醒。
郁青雾表情紧张，痛苦纠结，她怯怯看了周妄一眼。
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最终，郁青雾一闭眼，重重点头，“是的！”
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她必须要嫁给周妄。
这次就是机会。
不论如何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郁林听到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在周妄眼里看来，郁青雾完全就是被郁林给逼的。
她在郁家的处境本来就不好。
更何况，她才多少岁……
周妄漂亮的眉目皱了起来。
“阿妄。”
周老爷子抓着周妄的手。
周妄转过眸子，“爷爷。”
“阿妄，爷爷欠了别人的，不应该让你来偿还，这件事你怎么想？”
“爷爷尊重你的选择。”
他对当年那女人是爱的，但这么多年，那些爱早就随着时光消磨掉了。
即便有这封信件，也不能让他孤注一掷。
周家的掌权人，说话不算话又怎么了？
他可以给郁家更好的条件。
郁家何必要葬送一个女儿？
周老爷子活到这个年纪，所在乎的已经不多，他只在乎周妄的想法。
他当年就是被锁在世家的束缚中才没有娶到心爱的女人，他不希望孙子继他的后路。
“爷爷，我对郁小姐并无男女之情。”
周妄轻柔如春风的声音清晰回响。
郁青雾心中抽痛。
她看向周妄。
周妄似有所感，也朝着郁青雾看去。
只看见郁青雾又用那种哀伤到极致的眼神看着他。
周妄心弦仿佛被抽动，心底冒出未曾有过的情绪。
郁青雾正要开口，周老爷子的声音先响了起来，“郁总，我无法要求我孙子做他不情愿的事，你可以再提别的条件。”
这一次周老爷子铿锵有力。
完全是站在了周妄这一边。
郁林顿时急了，他信都拿出来了，老头子还想反悔？
果然越有地位的人都说话不算话！
“老爷子，您怎么能这样？”
“您当年就负了我母亲，今日都不能满足我女儿的心愿吗？”
郁林对这老头很失望。
“够了，你为什么要逼别人做不愿意的事？”
郁青雾站了起来，“周总既然没有这个想法，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别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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