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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郁青雾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的是没法解释这种行为。
房间里足够安静，以至于郁青雾能清晰听到由远及近的一阵脚步声。
接着，那脚步声好像在床头的位置停下了。
郁青雾紧闭着眼睛，身体绷成了一根线，愣是连点小动作都不敢有。
周妄看着闭眼似乎睡着的郁青雾，关了灯，然后躺到地上的被褥中。
活了二十多年，周妄这是第一次打地铺。
这种感觉就挺……新鲜。
这要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黑暗中，周妄手臂横在额头上，想到这，不禁勾了勾唇，无声的笑。
周妄内心是平静了，好像对于两人第一次共处一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是郁青雾的心里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麻麻的，痒痒的，就很让人难受。
郁青雾侧身面对着墙面，察觉到周妄那边没了动静，她轻呼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翻了一个身面向落地窗。
周家庄严远离市区。
不过今夜热闹，安静的房间里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烟火声。
别墅后花园落地灯影影绰绰的光照进房间。
模糊又显得不真实。
像是一场美丽旖旎的梦。
又像是泡沫，好像用手去点，这个梦就如泡沫般碎了。
明明夜已经深了，可是郁青雾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周妄在的缘故，导致她心跳就没平缓下来过。
像是装了一个马达上去，让她跟着那剧烈的心跳起起伏伏，心脏好像都要蹦出胸口了。
这样的感觉让郁青雾很陌生，可又…热血沸腾。
她与周妄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止步于牵手了。
这会想着周妄就睡在她不远处，郁青雾心思紊乱，根本就没有一丝睡意。
实在是作孽。
或许她刚刚应该让周妄去另一个房间睡的，要不然也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她还真的是会让自己受苦。
可是这个苦啊，又带着甜，让她甘之如饴，像是含了糖的砒霜。
周妄关心的问道，“睡不着？”
声音突然响起，落在房间里过于清晰。
郁青雾脑中咯噔一声，“！”
她不敢再动了。
周妄怎么会知道啊？
难道周妄都在关注着她？
郁青雾实在尴尬，她干巴巴的开口，“你……你也还没睡啊？”
“嗯。”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方面倒是默契。
郁青雾抿了抿唇，也不语。
过了会，周妄忍不住问，“还不困吗？”
郁青雾小声的“嗯”了一声，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她也不确定周妄能不能听到。
正想继续说，周妄失笑的声音传来，“刚刚在楼下看春晚的时候不是已经犯困了？”
她那是昏昏欲睡，以为做了个梦。
周夜看到他们交头接耳时，周妄就是在问郁青雾是不是困了。
如果困了的话，可以先回房睡觉。
郁青雾当然不会先回房。
周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她，她要是再做出那种不喜的事，老爷子肯定有意见了。
到时候周妄出于责任当面维护她，少不得要跟老人家置气。
何必呢？
她忍忍就好了。
也不觉得委屈。
倒是周妄这么问，也不知道让郁青雾说什么好。
谁知道到了这会怎么瞌睡虫也不来找她了。
周妄就是她的精神药剂，有周妄在，她很难跟平常一样。
郁青雾也很难办。
只能讪讪的说，“现在没那么困了。”
郁青雾顿了顿，关心的问，“你在那里睡得还好吗？”
周妄含着金汤匙出身，也许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吧，只能睡地上，肯定是委屈他了。
老爷子知道了该心疼了。
她可真该死！
周妄似是笑了，“还好。”
显然不在意自己睡的是什么地方。
郁青雾舔了下唇，“哦，那好吧。”
其实，床挺大的。
睡四五个人都没问题。
更何况是睡她和周妄两个人呢。
完全洒洒水。
可郁青雾实在是没办法开口邀请周妄一起躺到同一张床上来。
她对周妄有心思，那份心思更是不能让周妄知晓。
郁青雾抿住了唇。
周妄的声音继续传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
“好。”
郁青雾应。
“晚安。”
“晚安。”
郁青雾回。
没过多久，郁青雾就听到了周妄平缓的呼吸声。
或许是有周妄这呼吸声的缘故，郁青雾很快也犯困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睡在地上和睡在床上的差别到底还是很大的，周妄也的确不习惯。
七点半，周妄自然醒。
郁青雾还在床上睡得香甜。
周妄背身面对落地窗，目光扫到床上。
郁青雾在被子里是小小的一团，脑袋露出来，脸也正面对他的方向。
周妄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像颗熟透的红苹果，看着就很诱人。
大清早，周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悸动。
身体某处地方更是痒痒的。
周妄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掀开被子走进浴室。
浴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
郁青雾倏然也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下意识的就往地上看去。
地上已经没人了。
浴室里有声音，郁青雾定了十几秒钟，而后从床上坐起来。
被子从肩头滑落。
郁青雾低头看了眼，抓起被子，低头下去轻轻嗅了嗅。
上面有周妄的味道。
清冽又好闻。
郁青雾脸烫了烫，把被子丢开，收起地上的被褥放进衣橱。
周妄走出来，正看到郁青雾关上衣橱门，地板上已经收拾干净了。
“早。”郁青雾主动打招呼。
“起了？还困吗？”
郁青雾摇头，“昨晚睡得好。”
一夜无梦。
“我先去洗漱。”
郁青雾走向浴室时经过周妄身边。
还没贴到一起，但她好像都能感受到周妄身上的热度。
她脚步不敢迟疑。
周妄看着关上的浴室门，静静的将目光收回，抬步走去衣帽间。
两人收拾好一起下楼。
莫绾绾看着他们笑容温柔，“昨晚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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