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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博率先开口和霍易扬打了招呼，“霍总早。”
霍易扬微微点了下头，又对周聿琛笑了下，“周总要出去？”
“见客户。”周聿琛语气冷淡，他实在是看不上霍易扬这个舔狗样儿，头也不回地从电梯里走出去了。
气氛略微僵硬，徐思博讪讪地和苏妩点了下头，然后赶紧跟上了周聿琛的脚步。
整个过程里，周聿琛一个正眼都没给苏妩，显得非常盛气凌人。
苏妩倒是不在意，进了电梯之后按下楼层键。
电梯里只剩下两个人时，霍易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出声说：“其实……我哥那人，也没有那么糟糕，毕竟这次还是帮忙报了警。”
苏妩心底觉得好笑，看他一眼。
霍易扬有几分局促，他这话是带着试探的，现在苏妩要和他分手了，又被本来就不热心的周聿琛英雄救美，他不得不多想。
所以他坚持将话说了下去，“他待人比较冷漠，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前女友的死带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从那时候起，他整个人都变了。”
苏妩问：“他前女友怎么死的？”
“是火灾，但关键是……”霍易扬觉得自己在周聿琛背后嚼舌根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却还是没停下来，“这件事或多或少有点我哥的责任，所以他就一直内疚自责，这四年了他身边都没有过女人，我有时候觉得，他可能是打定主意要孤独终老了。”
苏妩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概就是暗示她，周聿琛对女人不感兴趣呗。
那之前那个晚上，抓着她的脚腕，不让她躲开的男人是谁？
虽然她能看得出霍易扬这点小心思，不过她并没戳穿，而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幽幽问：“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人活着的时候不能好好对她，要等人死了才内疚自责呢？”
“这件事比较复杂，”霍易扬不想和她讲得那么具体，“和事业也有关系，我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当时他是想要救人的，但是就……没来得及。”
苏妩眸色有点冷，唇角却还是翘着的，“这只能说明，相比起他的事业来说，他的前女友不值一提。”
霍易扬愣了下，刚想再说什么，然而电梯已经抵达总裁办，门被打开了。
苏妩径直走了出去，这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方才那一瞬，苏妩的身上忽然迸发出冷冽的气息来。
这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印象里，苏妩好像一直是脾气很好的那种姑娘，就连说分手的时候，情绪都是克制的。
……
苏妩照例上班，中午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警局那边询问情况。
和她所想的差不多，姚曼一行人虽然被暂时拘留，但罪名是寻衅滋事，今天就已经可以被保释出去了。
至于事情的处理结果，现在民警是协调私了，就苏妩那个磕碜的验伤报告，要钱撑死也就是一两万的事儿，这种小案子，检察院这边是肯定不会起诉了，要起诉就是她自己提起诉讼。
这样的结果，她怎么可能满意。
这导致整个下午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工作效率也不高。
下午周聿琛回来之后，她便找了个机会，送一份文件进总裁办公室。
周聿琛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至来人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这女人只要还在恒盛就很难安分，他又开始动心思，要如何才能将人赶走。
本来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但是因为霍易扬的缘故，这话他没法直说。
苏妩进门时特意落锁，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办公桌上，“周总，您要的文件。”
周聿琛“嗯”了一声，拿过文件打开。
他这反应，就跟俩人之间真只剩下工作这点事儿似的。
真的是翻脸无情，明明那一晚还亲了她的。
这一回，是苏妩先沉不住气，在对面坐下，开了口：“我刚刚问过警局，那边说姚曼他们今天就可以被保释出去了，检察院不会起诉，我这点轻伤，要钱也就是一两万，要告的话只能我自己告，告到法庭上也要不来多少钱。”
周聿琛的目光扫过文件上的字，回应得并不走心：“那你还告么。”
苏妩扁了扁嘴，多少有点委屈，“我被人按着打啊，这么欺负完，要来一两万，我心里不舒服。”
周聿琛不语。
她又说：“霍易扬说，走法律途径很难让姚曼吃到教训，他可以帮我以牙还牙。”
周聿琛终于有了点反应，微微蹙眉，将手里的文件扔回了办公桌上，抬眼睇向她，“不是说要和霍易扬分手？”
怎么说分手的两个人，到现在还是黏黏糊糊。
苏妩一脸无辜，“分手我和他说了，但是他不接受，昨天他送我回家，我甚至没让他上楼，但他还是不肯走，在楼下呆一夜，我说了也没用啊。”
这话听起来很无奈，但周聿琛只觉得很欠扁，有那么点儿秀恩爱的意思。
他眼底透出显而易见的厌恶，“你给霍易扬下了什么蛊？”
苏妩噘着嘴，“为什么你老是觉得问题在我身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出了事，都往女人身上推，这样就能洗干净你们自己吗？”
周聿琛一脸无语，“怎么，你觉得你很无辜？”
苏妩低着头，情绪很低落，“那你到底帮不帮我？我来找你，就是不想靠霍易扬。”
周聿琛点了支烟，没说话。
他也不赞成霍易扬搞什么以牙还牙，在他看来，为了苏妩这么个女人，属实没必要。
但现在的情况是，霍易扬已经一副正牌男友的样子包揽了这件事，他再插手，多少有些越俎代庖的意味。
沉默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蔓延着，苏妩垂头丧气，良久才小声又开口：“你真的不帮我吗？”
周聿琛正弹烟灰，闻言，指尖的动作顿了下。
她那一声软绵绵的，有点失落，像落了个小勾子在他心底。
又隔两秒，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和霍易扬分手，主动辞职离开恒盛，我给你五百万，姚曼这口气，我给你出。”
苏妩怔了怔。
还以为这狗东西会心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趁火打劫地要跟她谈条件。
“我已经和霍易扬分手了，现在是他单方面纠缠我，”她声音很沮丧，“谈条件也要讲公平吧？我只是让你帮一个小忙，你非要借机把我从恒盛赶出去，你还说你不讨厌我。”
又来了，他觉得，这女人又在装可怜。
苏妩抬眼时，眼眸湿漉漉的，有点幽怨，她深深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和你求助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周聿琛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直到人走出去很久，他脑海中还是她最后那个眼神。
好像有点失望，有点无助。
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她的演技，在这个女人身上，一切都不确定，但……
他按灭烟，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警局那边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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