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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爱，至于亲生母亲到底对她如何，就不重要了。
封韵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的黎姿，想到这段时间她放纵养女伤害乖乖，她冷着脸，给不出好脸色，甚至连礼节性的笑容都不想给。
几人走进客厅，时星瑶去厨房，“宋妈，午饭多做一道麻辣鱼，我妈妈口味偏辣。”
眉市那边的口味都偏麻辣，时星瑶害怕封韵吃不惯。
黎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时星瑶照顾养母的口味，却没有来询问她，表情有些受伤。
她回想起之前在时家的时候，她从前都是和时笑笑去逛街、做美甲、喝下午茶，周末陪时笑笑出去玩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过时星瑶。
而现在，她也体会到了被亲生女儿忽略的滋味。
黎姿低下头，不被亲人重视，的确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也许是到了现在，自己才真正理解了瑶瑶在时家那段时间的感受。
“封女士，我之前没能亲自上门拜访你，我一直很感谢你对瑶瑶的照顾，如果没有养父母的话，我的女儿小时候不知道会受多少苦难。”
封韵看着她，冷漠的开口：“你的感谢，我很不需要。”
“乖乖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疼爱她只是做父母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对待我的乖乖，我根本就不会让你们把她接走。”
封韵这几天心里一直有气，她恨黎姿作为时星瑶的亲生母亲，却偏心养女。
“当初在眉市，寻亲的人拿着鉴定书上门，说时家找女儿有多艰辛，说你作为母亲，有多么思念亲生女儿。”
“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能理解你失去女儿的二十年里承受多少痛苦，我以为让乖乖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她就有两对疼爱她的爸爸妈妈了。”
“是我太单纯，以为所有的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孩子。”
封韵脸色更加冷，厉声道：“可你是怎么对她的？这天底下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
“你亏欠了她二十年，找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冷待她，偏心养女。”
黎姿听着封韵语气里的责怪，说不出反驳的话，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当她想要弥补女儿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低下头，赔着笑脸，“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感谢你们，把瑶瑶养得这么乖巧懂事。”
“乖巧懂事？”封韵抓住了她这句话的重点。
质问道：“你到底是想要一个女儿，还是想要一个顺从你、听你话的工具？”
“黎女士，只有缺爱的孩子才会在亲人面前察言观色，不得不作出乖巧顺从的样子讨好身边的人，懂事从来都不是对孩子的夸奖，那只是意味着她要忍受更多的委屈。”
“我们把乖乖养大，从来不是把她培养成一个性格懂事的女儿，而是一个独立优秀的女孩。”
“她在我们面前都不需要懂事，为什么回到亲生母亲身边，需要小心翼翼的顺从讨好，装出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黎女士，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封韵想说的远不止是这样，她想质问黎姿到底配不配做一个母亲。
黎姿哑口无言，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渐渐红了眼眶。
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当时的行为会让瑶瑶难过，但她理所应当的认为，时星瑶是她的亲女儿，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时星瑶都应该理解她。
她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偏心，要求时星瑶乖巧懂事，理解她所谓的良苦用心。
可是她忘记了，亲情并非血缘的赠品。
黎姿没了待下去的勇气，起身去厨房，眼眶红红的，“瑶瑶，妈妈还有事，就不留下来吃午饭了，下次再来看你。”
时星瑶看着女人掩饰眼泪、转身离去的背影，终究没有说出让她留下吃饭的话。
她曾经的偏心、忽略、伤害，或许她永远不会释怀。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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