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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着，待温琼津知道自己以江南一带为聘，娶一个陌生的女人为妻后，脸色定十分难看。没成想是你回来了，他之一举一动，颇有深意啊。”
默默电麻腿上的藤蔓，顾知强行迈开腿，扯断藤蔓，慢慢退到小衍身边。
她瞧了瞧小衍脸上的兴奋与八卦，缓缓挪开视线问道：“你早有防备。”
语气笃定，眼神定格在徐惟身下的木椅上。
“当然，”徐惟摊摊手，似是怕电流未散，牢牢坐着：“宁沉传来消息，有人有雷系异能，我就让木系异能者做了这张椅子，效果还不错。”
顾知环视一圈，地洞内除他们之外的人全都没了声息，徐惟却没有半点害怕，眸中神采奕奕。
“你似乎有恃无恐，不怕我杀了你？”
顾知的话音刚落，徐惟自顾自狂笑起来，对峙的气氛瞬间诡异。
小衍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恩怨，见徐惟笑个不停，顾知不敢放下戒备，偷偷接过顾知手里的钥匙，自己开起锁来。
不等小衍出来，徐惟停下笑声，眯着眼看向顾知：“知知怎么对世叔说出这种话？是嫌世叔没给你见面礼？”
他的声音温柔，面色柔和，与初次见面时没有丝毫区别。
顾知懒得跟他废话，见小衍安全出了铁笼，安安稳稳站在她身边，就准备第一时间动手杀了徐惟，将小衍送入空间。
小衍看懂她的眼色，暗暗点头。
两人刚准备行动，徐惟忽而一笑：“你似乎很喜欢他，你知道他的身份与来历吗？”
小衍手一顿，停下动作，眼神明暗不定。
清楚小衍对自己的来历耿耿于怀，一直想寻到他自己的爹娘，再加上徐惟瘫在椅子上，瞧着没有多大威胁。
顾知也就没有强行将小衍送入空间，而是皱眉看向徐惟：“有话直说。”
没有计较她的不礼貌，徐惟笑了笑：“前朝瘟疫横行，一座郡城的百姓被活活烧死，下命令让烧的，是我爹；出主意的，是自持清白的洛王他爹；”
“有百姓冒着大火将孩子送出，自己选择投身火海，我爹感念亲情，收留了那几个孩子，养在宁知村下。小衍，就是他们的孩子。”
“若非靖王坏事，朝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里？不过人已经死了，也就罢了。”
顾知心中一动：“宁知村的人，都是前朝......旧人？”
徐惟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不止呢，磐罗镇、临近几个镇，甚至大半个江南，都是我爹留下的后手。”
难怪宁沉说起话来，顾头不顾尾的；难怪自进入江南后，他的情绪瞬间平和下来，找人报仇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也难怪洛王处处不占理，却能带着不过几万人马，强行占据江南。
“洛王那个蠢货，手里的筹码那么多，却被逼到这个地步，真是没用！不过无事......”徐惟勾起嘴角，笑容愈发诡异：“被感染也好，安全无恙也罢，都得死！”
顾知眉头一皱，正准备继续发问，徐惟的嘴角流出紫黑色的血迹。
他咳了两声，慢吞吞取出手帕擦去血迹，艰难维持住前朝皇室的最后一点尊严：“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没瞧见几个守卫？”
听懂他的隐含意，顾知强忍怒火冲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解药呢？解药在哪？！”
剧毒深入骨髓，徐惟无力地偏过头，眸子逐渐暗淡下来，语气却万分嚣张：“解药？哈哈哈哈。”
他挣扎着抬起手，轻不可及地碰了碰顾知的头发：“看在你叫过我一声世叔的份上，我告诉你哦，解药，就是......小衍的血。”
你会怎么选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衍的血？
顾知红着眼睛松开手，任由徐惟的身体跌落在椅子上，小衍面无表情上前，掏出匕首将徐惟捅了个对穿。
“顾知姐姐，我们走吧。”
徐惟心狠，不定在地洞内埋下什么机关，还是早些出去出去更放心。
被拉着走出老远，顾知才从懵懂震惊的状态中脱离，她一把松开手，似是冷静道：“他定是在骗我，不行，我要回去找找解药！”
无论是为了江南百姓还是为了小衍，她都得去查个清楚！
“不用去了，”小衍低声道：“他没骗人。”
他早就猜到了。
在顾知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地道忽然如地崩山摧般剧烈摇晃起来，小衍来不及多说，拉着顾知开始狂奔。
跑了几瞬后，顾知快步上前，不顾阻拦一把将他扛在肩上飞速往前跑。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回到地面，头也不回地招呼打得热乎的人：“快！逃命要紧！”
还打什么打！
打赢了被炸死，打输了被咬死！
保命为上！
她的空间又没有在外界定点传送的功能，离塌陷地越远越好，否则出来时，被埋在废墟下，不方便进出。
林无和苏虞面面相觑，转头就带人跟了上去。
逃出一段距离后，不等他们喘口气的功夫，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宁知村全部塌陷，扬起阵阵尘土。
在爆炸的同时，顾知将所有人转移进了空间，顺利躲过一劫。
*
数日后，空间内。
宁沉被结结实实捆在树上，顾知严刑拷打几天，得出与徐惟一致的结论：解药就是小衍的血。
若想重新研制解药，至少需要半年。
然而徐惟的几千手下早带着病原离开，根本没有半年的时间来研制解药。
小衍坐在旁边翘了翘脚丫，老气横秋道：“姨姨和叔叔们不是研究过了？用我的血，掺和一点灵泉水，解瘟疫的效果绝佳？不用再审问了。”
被关在顾知空间、叫李什么的叔叔都已恢复神智，跟其他百姓、锦衣卫和其他朝廷的人出空间去救人去了。
他不懂顾知为何如此执着。
顾知摸了摸他的头：“你不懂。”
就算掺了灵泉水，要想救下江南所有百姓，一点点血根本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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