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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黑龙一起站到高塔之上。
“阿澈，看到脚下的这片国土了么？以后我们将共同享有森之国。”
“公主殿下。”
黑龙将公主抱在怀里，为她遮挡冬日的寒风。
“怎么了？”
带着寒意的亲吻落到公主的唇上，触之即离。
以前的亲吻是欢愉的预告。
如今的亲吻是离别的序章。
“我或许应该离开了。”黑龙的声音低磁而又沙哑，抚摸公主脸颊的动作是那般轻缓温柔，“你完成了复仇，拥有了财富和值得信赖的士兵，我想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你是我的男人，我怎么会不需要你？”
公主的挽留没能动摇黑龙想要离开的决心。
“你以后会有一位英武的人类丈夫，你们将共同孕育可爱聪明的儿女，而我注定不属于森之国，不会成为皇室的一员。”
“阿澈……”
“公主殿下，感谢你陪伴我将近两年的时间，我会在大陆的角落静静地守护你，我承诺，如果你遇到危机我一定会及时出现，但是……”
不再相见的话语就在嘴边。
可是黑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自尊告诉他，与其等待被抛弃，不如主动放手，这样留在记忆里的画面都将是美好而圆满的。
“阿澈，吻我。”
公主闭上眼睛，主动仰起头。
黑龙揽紧公主的腰。
在漫天的大雪里和她进行最后的拥吻。
公主的唇瓣怎么会这么凉。
每次天气降温，她的四肢都像在雪水里泡过一样，如果以后没有他为她焐热身体，她会不会生病？
洞窟里的宝藏还没来得及和公主一一试过，两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夜里他们是最亲密的爱人，公主会尽可能的满足他的索欢，有好几次他因为吃醋而折腾公主一夜，害得她第二天没有力气去训练场监督士兵训练，可是公主都不生气。
但是一旦到了白天，在阳光之下，连空气里的灰尘都会成为他们靠近彼此的阻碍，为了追赶上公主的脚步，他花费了太多的时间用来读书，而公主则把精力都用在了后山的训练场上。
他们吻的太深，太投入。
黎明无声无息的到来。
为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黑龙微微转过头，第一次主动结束亲吻。
“公主殿下，你的臣民在等你。”
“你要走了。”
“我会永远铭记你的脸，你的声音。”
公主没有回应。
黑龙展开翅膀，却迟迟没有化作龙形。
“公主殿下，说一句喜欢我，可以吗？”
初相识，是公主诱惑黑龙向自己表白。
分别时，是黑龙恳求公主说一句喜欢。
“阿澈，我喜欢你，阿澈，再见。”
“叮咚——黑龙爱慕值+10，当前爱慕值
爱慕值达到上限，黑龙身上受到诅咒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褪去。
在他即将彻底成为「人」的前一秒，他的金色瞳孔闪了闪，伴着雪花与疠风，阿澈消失，巨大的黑龙出现在云端。
“公主殿下，再见。”
……
森之国的百姓在女皇的治理下，和平安逸地生活了三年。
他们最喜欢的传说就是女皇在举起权杖的那一天，环绕在森之国上空久久不散的悦耳龙吟。
“父亲，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有，听说女皇的男人就是一条威武的黑龙。”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龙。”
“不是谁都有资格见到龙。”
……
关于女皇和黑龙的故事有无数个版本，其中有很多都进了阿澈的耳朵。
阿澈离开公主以后，没有以龙的形态生活下去——他只想称呼她为公主，因为公主曾经属于他，但是女皇永远不会属于他。
分别的苦痛日日夜夜地折磨着阿澈，他本想远走他国，去一个再也听不到公主消息的地方。
可是某个寒冷的雨夜，他再次梦到公主亲自来找他，说自己想念他，深爱着他。
快要溢出心口的喜悦让他从梦中惊醒。
看着空寂的洞窟，阿澈心想，或许他不应该走这么远，如果公主突然意识到自己心里也在深爱着他，想要找他却找不到怎么办？
于是他化作人形，收起尾巴，穿上人类的服装走进森之国的市井，正式成为公主的民。
……
“听说有大臣提议为女皇选亲王。”
“真的假的？亲王可以有几个？我儿子长得还行，我能送他去皇宫试试吗？”
“你家那小子就别想了，女皇这么漂亮，邻国的帅气王子全都想要和女皇结亲呢。”
正蹲在街角看几个小孩玩球的阿澈浑身僵硬。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曾经睡在他怀里的小公主，要成为其他人类的妻子了。
即将有人和他一样享受到公主古灵精怪的脾气和柔软的身体，和他一样听到公主冷静的声音和甜蜜的轻哼。
以前只有他听过公主悲惨的故事，安慰她，陪伴她，朝夕依偎互相疗伤。
现在她的一切都将是别人的了。
……
亲王的人选很快确定了下来。
是邻国比公主年长两岁的王子。
听说他掌握着绝妙的骑术和剑术，一个人就可以抵抗至少二十名勇士的攻击。
当王子的车马在森之国的街道上驶过时，阿澈隐藏在人群里，一双眼睛由金色变作赤红。
真的舍得放手么
他可以做到么？
阿澈捂着胸口，痛的不能呼吸。
我的小公主，他想，当你在夜里和其他男人相拥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想起在密林的洞窟里，也曾有一只小黑龙抱着你入睡。
为什么三年了还是走不出来。
为什么教会了他爱又不给他爱。
他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继续生活几千年。
……
「……呜呜呜……」
「……呜呜呜……」
「回去吧，小黑龙，我不希望公主和邻国王子在一起，我想看你们甜甜蜜蜜」
「可是公主对小黑龙的爱不够深」
「有些人因为一些独特的经历或者性格会导致自己永远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一旦和这种人产生渊源，吃苦的永远是自己」
「无论小黑龙做什么，我都支持它」
「小黑龙加油，阿澈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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