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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昏暗的紧密房间，墙上贴的几个大字格外清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桌子一侧是一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
“他们该死。”
似乎很久没有开口，声音带着沙哑，很轻。
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见任何慌乱。
“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旁边的小警官怒道，“有什么事情不能找警察。”
男人抬头，额前的碎发遮住遮住眉峰，眉眼深邃，一眼望不到底，薄唇轻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那样报应太简单了，我要让他们比她还要痛苦。”
楚警官锐利问:“她是谁？”
“不是都知道吗？”时衿肆随意靠在椅背上，神色懒倦，漫不经心。
“我们调查过温小姐的死亡是两个混混劫财，打成重伤最后是冻死的，压根……”
话还没说完，
“你们信吗？”时衿肆从进警局到现在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怒气，“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她怎么会死，她该好好的。”
时衿肆闭下眼，再睁开眼时眸子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意，“不用再问了，人是我杀的，该怎么处理我都接受。”
“先带回去。”楚警官示意旁边的小警察。
“是，楚队。”
走到一半迎面碰到赶来的时倾城和时父。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时倾城努力让自己冷静。
小警察撇下嘴，“他自己承认了。”
“啪——”
时衿肆脸微偏，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个巴掌印子。
“爸。”时倾城脑子一响，喊时父。
周围的警察纷纷去拉人。
“时衿肆，是不是平时我对你太好了，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杀人，你，你怎么敢。”时父说到最后声音和身子都在抖。
时衿肆垂眸，轻声道:“对不起，爸，是我枉费你和妈这些年对我的教诲，可我……不后悔。”
年轻男人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是在对他们说还是对自己说，声音近乎低喃:“我要为软软报仇，她这么娇气，该多疼啊。”
时倾城顿住，“阿肆，她早就不是之前的软软了。”
“她是。”时衿肆固执，“姐，她是。”
“对不起，以后爸妈就拜托你了。”
……
“据我了解，你和温小姐之前的关系很好，可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后来温小姐对你的态度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一次还把你推到河里，中间有什么原因？你不怨吗？”楚警官紧紧盯着时衿肆，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可没有。
时衿肆脸上太平静了。
“怨啊！”他的声音很轻。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当初为什么不报警。”
时衿肆偏头，认真想了想，“可能，我比较犯贱吧。”
明知道她不喜欢他，他还是忍不住为她做点什么。
至于报警，时衿肆之前想过，可有什么用？样子没变，声音没变，什么都没变，只是不喜欢他了而已。
报了警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嘲弄他自己罢了。
楚警官忽然有种无力感，“你为什么不报警，你现在什么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一定要问的这么清楚嘛？”时衿肆不解，“这些重要吗？知道是我杀的人你们处置就好，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弄清每一件真相，是我的职责。”楚警官面色严肃，“我们不会让任何人蒙冤，绝对维持法律的公正。”
时衿肆点头，没了下文。
楚警官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审讯室。
时衿肆也没在意，动了动身子，微微蹙眉，这地方太小了。
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有人来审讯一次，但结果都是这样。
人是他杀的，其余全都不知道。
两天后，温家父母来了。
“阿肆。”温母眼眶红着，“软软去世我们都很伤心，但这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这样的，你还有你自己的家人，软软她，是她命不好。”
温父这几天仿佛也老了好多岁，“阿肆，没必要搭上你，你现在还年轻……时间久了就淡了。”
时母在旁边捂着嘴，肩膀微微抽动。
时父没来，在外面。
时衿肆垂眸，笑了一下，“妈，温叔叔，温姨，人就是我杀的，这是事实。你们从小就教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后果。我做了自然要承认的。”
“她不值得你为她这样做。”温母身子抖着，“阿肆，那还是之前的软软吗？我都感觉不像了。”
“值得。”时衿肆坚持，“温姨，我相信她，她可能有什么苦衷，不得已这样做，她也没办法。”
她也没办法，不得已这么做。
这是时衿肆为自己想好的理由，并且现在愈发坚信。
她是他记忆里的温软，一直都是。
早在做之前这就是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他一开始就没想过逃。
要不然他也不会报警。
要说后悔吗？
后悔！
他后悔没有早点发现，这样他的软软就不会死了。
最后的判定结果是什么，时衿肆没关心。
模糊间他看到笑靥如花的女孩朝他伸手，喊他:“阿肆哥哥。”
**
脑子疼，周围很吵，吵的心烦。
“阿肆，你醒了。”
时衿肆睁眼，入目白色，消毒水的味道传到鼻尖。
怎么忽然到医院了？
温母扯着温软到他床前，“快点道歉。”
温软看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心尖一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时衿肆瞳孔一缩，哑着嗓音:“软软。”
温母:“阿肆这件事是软软不对，你不用心软，原不原谅看你。”
时衿肆脑子有点乱，现在这一切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象出来的。
“没关系，软软她，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发展和上一世一样，时衿肆跟在温软后，看着她追着那个人跑。
“时衿肆，你干嘛？”
温软皱着眉头看向拦住她的少年。
“软软，你信我，别跟着他了好不好？他会害死你的。”时衿肆慌了，他不想这一世还是和上一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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