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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已经没那么疼了。
虽然没有完全好，但要下地走路是没什么问题了。
她赶紧下床叫春雪来帮忙梳洗，“给我挑一件最漂亮的衣服，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私塾！”
春雪的脸一红，就笑看她一眼，“小姐，南公子虽然好，但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干嘛？”蔡萌萌睨她一眼，“觉得小姐我不够矜持？”
春雪没有说话，但表情却是默认了。
蔡萌萌揉揉她的脸，“小雪雪，矜持不是小姐我的专长。”
两个人说笑着换了衣服，就走向梳妆台。
刚一坐下，她的身影在铜镜里一晃，她就蓦地凝眸。
锁骨的位置上，竟有一点暧昧的粉红。
就像是雪堆上一点薄红，本来不算刺眼，却因着雪白的底色怎么都让人无法忽略。
和霍深纵情恣爱的时候，他总喜欢狠吻这一点，每每都是欲罢不能。
因而，看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瞬间就想到了那个白衣飘袂、光风霁月的男人。
可她睡在自己的床上，他总不能偷跑进来做了采花贼吧？
而且，他才刚来金家，不至于这么早就沉不住气了吧？
虽然这样想着，她却还是忍不住问：“春雪，昨晚上有人进来过吗？”
春雪顿时心虚起来。
大少爷要她和另一个丫鬟盯住小姐，可到了半夜，两个人都扛不住，双双靠着小姐的床就睡了。
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她僵硬地扯着嘴角，就说：“半夜三更的，谁敢进小姐的房间啊？”
“小姐，真要有那有贼心贼胆的人，夜里巡逻的护院也会发现的。”
难道……
是她想多了？
蔡萌萌不在意地勾勾唇，就不当回事地抛诸脑后了。
一个时辰后，她如愿见到了南屹舟授课时的样子。
当真是一身的端雅俊逸、风神朗润，如不染纤尘的谪仙一般，让人不忍亵渎，又忍不住想要亵渎。
他在上面讲大道至简、讲无为而治，她却连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是为了快点回去见霍深，才这般满心里都在关注着南屹舟的一举一动。
但实际上，更像是对霍深有了更新的认识，爱上了他的另一面。
连着几天上课，她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他。
至于他讲了什么，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入情，夜里竟做了那样的梦。
梦见，
南屹舟压覆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吻遍她的全身。
他的吻，虔诚中裹挟着一丝无法自控的热切，却又极度压抑隐忍。到最后，总是温柔落下。
不似霍深那般毫不掩饰占夺的浓欲。
但即便如此，蔡萌萌一觉醒来，却还是忍不住脸红耳热。
她用力揉揉脸，狠狠地吸气呼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可走到铜镜前，她却忽然傻了眼。
锁骨的位置上，又出现了一点粉红。
这次，却比之前的更为明显。
更像是纵情恣爱后留下的痕迹了。
蔡萌萌懵了。
难道……不是梦？
他真的来过？
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丝他来过的痕迹。
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到底来没来过，她顿时就没那么笃定了。
但只要想到霍深说过的那些话，她就没办法放下对他的怀疑。
可她虽然生了怀疑，却没有吐露给任何人听，
只是如常地去私塾上课。
南屹舟依旧是一副斯文端雅的样子，没有任何异样。
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是个夜入香闺的采花贼。
她就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看他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可太能装了。
她心中顿时一嘲：呵，披着羊皮的狼。
迟早，让她扒了那身羊皮。
蔡萌萌没像之前那样一直盯着他，南屹舟心里顿时就有些失去着落，忍不住看过来，冷肃地说道：“这次的考核，考得最差的那个，会受到惩罚。”
蔡萌萌顿时一呆。
考核？什么考核？
金家的私塾里，除了金家族里的几个孩子，还有镇上花了大价钱挤进来的一两个小姐少爷。
年龄大小参差不齐，大的十五岁，小的却不到十岁。
不凑巧，她刚好是最大的那个。
听到南屹舟的话，顿时有个十岁的孩子兴奋地问道：“南先生，是什么惩罚？拿戒尺打手心吗？”
南屹舟温润一笑，“戒尺打手心，不过是一点小惩而已。”
“能有什么用？”
“那打屁股吗？”那个孩子又问。
南屹舟的目光顿时就落在蔡萌萌的脸上，别味一笑，“这个提议，不错。”
蔡萌萌瞬间感觉不太妙。
她懂勾股定理、懂微积分，却唯独对他出的题一窍不通。
更何况，这小半个月，她压根就没认真听过一句。
考核下来，果然很惨。
以最高龄名落孙山，受尽几个孩子的耻笑。
蔡萌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一想到，她那个最看重她课业的姨娘，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她就坐不住了。
亲自熬了一碗燕窝粥，来找南屹舟。
暮色微垂，南屹舟此刻正倚在窗边看书，眼角的余光其实早早就看到了她，一路追随着她的身影。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呼吸顷刻就乱了。
赶紧把眼角的余光一收，重新又神情自若地看着手里的书。
蔡萌萌推门进来，音调立刻就是一软，“先生。”
讨好的意味，呼之欲出。
南屹舟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轻笑一声，“天色将晚，小姐来在下这里，似乎不太妥当。”
蔡萌萌不在意地笑笑，就把食盒里的燕窝粥端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先生的脸色不太好，学生特地熬了一碗燕窝粥，来给你补补身子。”
南屹舟听她一口一个“先生”“学生”的，实在不怎么习惯，听着那刻意放软的音调，更是忍不住心浮气躁，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只能故作疏冷：“小姐好意，在下心领了。”
“燕窝粥，还是留给小姐补身体吧。”
可不等他说完，一股晚香荼蘼的馥郁馨香瞬间扑鼻而来。
腿上就是一沉，腰窝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陡然入怀的女子，忽然就忘了该怎么呼吸，该怎么推拒了。
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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