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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不错,就算你不是太白的青云尊君,有这么一手,去花楼就业也不愁吃穿了。”
白礼卿依旧微笑,礼貌的问:
“我不太想听见花楼这两个字,您以后能少提吗?”
“尤其是寒春楼。”最好永远别提,也永远别去了。
叶凌捧着茶杯装空气,苏若看了他一眼,啧啧两声,道:
“你现在腰杆子是越挺越直了。”
自从完全摸清苏若的性子,知道她并不会在细枝末节上纠结,白礼卿也不再抓着那些会让自己不舒服的小事情乱想了。
他本也就不是会一直杞人忧天之人,曾经苏若的态度不明朗,甚至很是排斥,白礼卿不敢大胆不敢放肆,在她面前向来小心翼翼,一份感情如履薄冰。
现在知道了她不会厌恶自己,在苏若身边越越发放松,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倒也是第一次。
说完后他自己都有些愣了,然后看了看苏若,见她并未生气,也并不在意叶凌就在屋内,有些歉疚的对苏若道:
“您最近有些太温和了,我可能有点恃宠而骄。”
他说这话时眸光闪烁着,苏若最近对他岂止是温和,甚至会给他不少笑脸,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普通朋友那样,他对她的情感从来都没有成为她的负担,白礼卿每天在她身边都无比放松,心情也十分喜悦。
他知道自己爱着她,他听过她的拒绝,但拒绝过后她不会再过多关注这件事情。
仿佛是在告诉他,你喜欢你的,我依旧是我自己。
他的师尊啊,实在是太过洒脱了些,这性子有时让白礼卿又爱又恨。如若她多在意一下感情之事,像普通女子那般为此心思纠结,或许他如此深情能博得一丝怜悯?
但那也并非他想要的了。
曾经白礼卿很担心自己死缠烂打会让苏若厌恶,可如今她现在从不因为他的感情区别对待,白礼卿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死缠烂打。
他只是,遵从本心的靠近自己心悦之人。陪她玩闹陪她欢笑,偶尔他仍旧会担心她心属他人,也知那是自己所不能改变的事情。
他越发珍惜当下能在她身边的时光,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对视都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记忆之中,深藏起来,是他生命中无价的宝藏。
叶凌差点没被白礼卿的话给呛住,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坦诚的说自己恃宠而骄的。
而且……还是她平日里格外严厉的师尊,是太白的长老之一,天底下的人肯定不知道,他们心中如天神般四处除妖的青云尊君,在师尊面前却是这番模样。
叶凌此时都不敢多看白礼卿和苏若一眼,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比如师尊脸上可能会多几分羞涩什么的……?
叶凌:早知道就不进来陪师祖了,好想钻到桌子底下去,当做自己不存在!
苏若对白礼卿日常恭敬但又好似有些得寸进尺的话语已经习惯了,她全当做玩笑话直接回复:
“那以后不宠你了。”
白礼卿好笑,跟着她的话调侃了起来:“我是您唯一的徒弟,您的宠爱不能维持的再久一些吗?”
苏若无语接话道:
“你都会恃宠而骄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上房揭瓦。”
白礼卿:“我应当不至于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来。”
苏若用极为不信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白礼卿眸光微闪,问道:
“您不信我?”
苏若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看了叶凌一眼,叶凌如蒙大赦连忙起身道:
“我去看看江师兄他们的人到哪里了。”
她如同一阵旋风似的夺门而出,又把门仔细的关上,连忙朝着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偷笑。
苏若挑眉道:
“丢不丢脸,叶凌都在笑你。”
白礼卿却觉得挺好的:“心悦您应当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您刚刚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那是根本不信他的话了,难道她真的觉得他会上房揭瓦吗?
苏若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的又看了白礼卿一眼,看的白礼卿差点坐不住想刨根问底时,才摇着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道:
“半夜三更爬床的人,我才不信你。”
原来是这事?
白礼卿一时无话,道:
“如今我说当初那晚是误会,您会信吗?”
他当时灰心失意,失神落魄的,满脑子只有她刚回来就带着叶凌离开了,确实没有注意到落雨阁内有人,这才有了那晚的事情。
苏若当然不信:“我信啊,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白礼卿听着她胡诌敷衍的口吻,心说这句话可真是好听,若是师尊对谁整日甜言蜜语,那人只怕是会直接掉进她的蜜罐子里再也出不来。
知道她肯定不信,白礼卿也不争辩,苏若能将这件事提起来调侃他,也是没有太过介意这件事。
只要对方并非本性本恶,她并不是会一直记仇的人,当时解决了对苏若而言这件事情就是彻底解决了。
是非过错一笔勾销。罪犯尚有悔过改正的机会,她又何必太在乎这些往事,将曾经的事情揪着不放呢?
一生很短,不过百年,人不论何时都该向前看,展望未来。
白礼卿做都做过了,更是不会太在意,他只在意苏若会不会因为他曾经的冒犯而给他记上一笔,悄悄的讨厌他。
江景沐那边接亲的人过来了,白礼卿亲自为苏若盖上红盖头那一刻,有些恍惚,莫名的心头抽疼了起来。
他垂眸道:
“我送你出去。”
虽然是苏若的徒弟,但他到底还是不如苏若洒脱,昨日他问她会不会假戏真做。
这一刻他却好似有些假戏真做了一般,看着她穿着一身嫁衣,亲自为她盖上红盖头,送她到别的男子身边。
知道这一切只是一出戏,只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他还是难受了起来。
或许是心有戚戚,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日今日的一切再现,而那时候却不再是假的。
她真的要出嫁了。
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之前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语气也沉了下来。
苏若听见了,撩起眼前的红盖头看向他道:
“怎么了,不舒服?”
白礼卿看着她自己揭开盖头,抬手又放了下来道:
“这是不能自己揭开的。”
苏若无语,又掀了上去,站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眶有些微红。
按照以前她自己的规矩,她是不会多话的,但是她看着白礼卿沉默了一瞬,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她有话要说。
白礼卿不明所以,却也照做,苏若凑近他耳边小声道:
“要不要我一巴掌扇醒你,这是在演戏,别露出一副痛失爱人的表情。”
白礼卿只觉得方才的自己仿佛是梦魇了一般,明知一切皆为虚假却无法清醒脱离,听见苏若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安心而清醒。
他轻轻叹了口气,嗯了一声,苏若也在心里叹气,突然很想吟诗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她在自己放下盖头前看着白礼卿道:
“别伤心,要是实在难过,彻底斩断才是最好的办法。”
“卿卿,我再这样叫你一次,有时候学会放下很重要。或许有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答案和结果。”
“我不想看见我的徒弟不高兴,但我也不会贸然回应你的任何感情。”
白礼卿看着她,有些难受,被自己心上人劝自己放下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心都被剜出来了一样。
他知道她是以师尊的身份在说这件事,在教他如何处理对待自己的感情。
但他早已分不清她是他深爱之人还是自己的师尊,他们是一个人。
“我若放不下呢?”他轻声的问。
苏若抿唇,放下红盖头:
“执念。当心你的心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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