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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墨试探着闭上眼，就要吻上去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唱戏的声音。
“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
滨，有一个祝英台，秀丽聪明。她胸中有
大志，要求学杭城，爹不肯，她设巧计，
假装生病，茶不思，饭不吃，关起房门，
急得那祝员外坐立不宁”
一段唱词咿咿呀呀的穿了过来，甄阮糯微微侧头去听，声音像一个老人。
“上虞县，祝家庄，玉水河
滨，有一个祝英台，秀丽聪明。她胸中有大志，要求学杭城，爹不肯，她设巧计，假装生病，茶不思，饭不吃，关起房门，急得那祝员外坐立不宁英台做祝事太任性，竟想读书上杭城，她是祝府千金女，应该是描龙绣凤在闺门。我有心叫她杭城去，怎奈是闺女怎能出门?”
声音字正腔圆，刚柔并济，甄阮糯偏过头去听。
“现在是几点了？”甄阮糯问。
靳如墨后退几步：“现在是晚上11点59”。
挂在房间墙壁上的走针挂钟每动一下都发出清晰的声音。
“吧嗒，吧嗒…”
终于秒针指向零点，外边唱戏的声音猛的停了下来，像是换一口气一样。
甄阮糯竖起耳朵继续仔细的听，外边好长时间都没再传来声音。
靳如墨和甄阮糯一样侧耳去听，门口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步两步。
从走廊的尽头走来，伴随着脚步声的是利刃划在地上的声音。
甄阮糯站了起来，经过和靳如墨的接触，自己的视力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2米以内的事物了。
刚刚靳如墨凑过来，自己差点就暴露了。
踮起脚，移动到门口，打开猫眼，向外看去，走廊的灯并没有亮起。
眯起眼向右边看去，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却看不清任何东西。
就在甄阮糯往左看去的时候，猛的和一只没有瞳仁的眼睛对上了。
“啊！”甄阮糯吓得后退两步就要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被靳如墨一把抱住了。
“怎么了？”靳如墨将人扶稳。
自己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什么都没有看到，在看了一圈后。
转过头来问少年：“怎么了？甄阮糯，外边有什么？”
甄阮糯没有暴露自己，只是小声的说：“有只虫子飞到了我的脸上，吓了我一跳。”
“这样啊。”靳如墨走了过来，双手捧住甄阮糯的小脸。
用拇指在上面抚摸，在盯着甄阮糯那双无神的大眼睛一会儿后，又不受控制的俯下头来。
轻轻的吻在了甄阮糯的眼皮上：“怎么了？”明明看到人在亲自己，可甄阮糯还是假装不知道的问了问。
亲了一下后，靳如墨声音嘶哑的说：“没事，掉了根眼睫毛，我帮你拿下来了。”
“哦，谢谢。”甄阮糯说着想把靳如墨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
却没拿动：“别动，你看你这脸，都蹭成小花猫了。”靳如墨一本正经的对着甄阮糯瓷白干净的小脸说。
说着双手不老实，捧起甄阮糯的腮肉，将甄阮糯的小嘴挤的嘟了起来，直接被挤成了小鸡嘴。
然后毫无心理负担的要亲下去。
“当当当！”传来一阵敲门声，甄阮糯赶紧推开了靳如墨的手。
“好像有人敲门，我去开。”甄阮糯着急的小跑了两步，直到彻底离开靳如墨的怀抱才冷静下来。
在门前深呼吸几下后，将猫眼再次打开，向外看去，门外的走廊阳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双脚赤裸，背对着门，长发及腰，发丝在空中不断的飞舞，站在阳台上。
女人的脚移动起来。
眼看马上就要掉下去了，甄阮糯睁大了眼睛。
女人在阳台那巴掌宽的地上完成了转身，飘扬的发丝让甄阮糯看不清她的表情。
突然，纷扰的发丝向后飘去，露出了女生的面容，眼神锐利，和正在看猫眼的甄阮糯对视。像是能看到门后的甄阮糯似的。
她咧开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样。
白色的吊带裙上淅淅沥沥沾着一些血迹，女人伸出手，直直的指着甄阮糯的方向。
随后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身体不断摇晃，跟着晚风吹过的幅度，让人很难不担心，下一刻女人就会垂直从阳台上落下。
“看见什么了？”靳如墨走上前来。
甄阮糯摇摇头：“没事。”
就在甄阮糯视线移开的这会功夫，女人向阳台外迈出一只脚，靠着一只脚在阳台上艰难的保持平衡摇晃了一会儿后。
又把脚收了回来，甄阮糯感觉自己的心跟着女人的动作颤动。
这到底是人是鬼。
像是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似的，女人还笑着和甄阮糯挥手，并做出了要从阳台上下来的姿势。
就在甄阮糯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女人的头发猛的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身体随着抓头发的力度，径直向后倒去，女人直直的从高楼坠下。
落地时，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这回靳如墨也听见了：“发生什么了？”
甄阮糯默默从门口退了回来，捂住嘴，刚刚那一幕的冲击，让自己恶心。
这都是假的，甄阮糯安慰自己，楼道里渐渐传来开门声，脚步声，还有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我听见碰！的一声！”
“有人跳楼了！！”
“快打120！”
“是个女的，快来人啊！！”
楼道里的声音乱作一团，甄阮糯听的一清二楚，死人了？难道刚刚的是活人不是鬼？
想到这种可能，甄阮糯感觉自己的脑袋翁的一下，自己刚刚是有机会把人给救下来的。
“死人了？”靳如墨想去看看，毕竟自己刚来这里，以后还要长期居住呢。
“你要去吗？”靳如墨询问甄阮糯。
甄阮糯并不想去看那具尸体，可是自己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微信。
抿唇点点头，靳如墨就牵着少年的手，走出了门。
楼道里还有往下走和在阳台上张望看热闹的人。
有靳如墨带着，两人很快就到达楼下。
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了，靳如墨带着甄阮糯挤进人群，在看到具体情况后，靳如墨猛的伸出手捂住了甄阮糯的双眼。
“别看，会做噩梦的。”而后才反应过来，甄阮糯是看不见的，又悄悄的放下手，不过牵着甄阮糯的手却是握的很紧。
甄阮糯见到了那个女人，她头下是一摊红色和白色交织的粘稠液体，四肢扭曲。
眼睛不甘的瞪大，正好对着甄阮糯的方向，感觉那女人像是在怨毒的看着自己甄阮糯，微微侧过脸去。
“听说她男人总是家暴她。”
“哎呦，还是想不开，离婚呗。”
“哪有那么容易，说离就离啊？有孩子，而且年纪也大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不要听啦！”
“哎，多年轻啊，可惜了。”
“赶紧报警，说不定是被她丈夫推下来的。”
周围人的讨论声响起，所有人都事不关己的对着这具尸体评头论足。
“害怕了吗？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靳如墨把甄阮糯的手拿起来，捧在手心里捂暖。
“害怕我们就回去吧，没事的，今晚我陪你睡。”靳如墨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甄阮糯的肩膀上。
甄阮糯点点头，现在自己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在甄阮糯离开后，女尸的眼睛动了一下，跟着甄阮糯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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