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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觉得还是去见见来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刚走进刑部大牢。
混合着各种气味就向他扑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夹杂着腐烂的臭味。
秦业微微皱眉，虽然以前没有经历过，但是他还是能够忍住，毕竟他可不想在下属面前失了面子。
到了审讯室。
十字桩上绑缚着一个满身污血的男子。
男子低垂着头。
头发散乱。
身上几处婴儿巴掌大小的烙印。
整个人看起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审讯的狱卒看到秦业和李理走进来，连忙点头哈腰。
“小的几个给大人请安。”
李理眼睛一瞪。
“这是负责此案的清吏司郎中秦业大人，快给大人行礼。”
几个狱卒诚惶诚恐。
“小的几个给大人请安。”
秦业面无表情，声音冷冷。
“免了吧。”
“谢大人。”
“犯人审的怎么样了？”
“大人，这个来俊骨头太硬，小的几个给他能用的刑罚都用了，可是他一定要等大人过来才开口，小的只好向上汇报。”
秦业皱眉沉思，要说什么人最不怕死，也就是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人不怕死。
可是这个来俊，跟三百多条无辜性命有关，他应该最怕死才对，怎么会咬紧牙关不松口了？
秦业疑惑地走向来俊。
“来俊，你要见本官？”
片刻过去，绑缚在十字桩上的来俊，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狱卒急了，连忙提起一桶冷水就往来俊身上泼去，冷水刺激下，来俊醒了。
刚刚醒来的来俊，或许是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太过疼痛，使他不停的龇牙咧嘴。
见来俊醒来，狱卒连忙呵斥。
“来俊，大人在问你话呢，赶紧老实回答。”
听完狱卒的话，来俊慢慢抬起脑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的官员，官服上有一个云雁补子，说明此人是四品文官。
来俊一阵激动，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眼前这个官员就是负责此案的秦业。
“大人可是京兆清吏司郎中秦业秦大人？”
秦业微微惊讶。
此人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哦？你认识本官？”
“小人不认识，小人是看大人穿的四品官服而猜到的。”
秦业一听微微点了一下头。
“既然认出本官，就说说你为何要见本官？”
来俊艰难地朝四周看了看。
秦业会意，挥了挥手。
李理连忙开口。
“你们都出去。”
众人闻言，都快步退出审讯室。
李理也跟着快步离开，他可不想听什么秘密，有句话说得就是好，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如今，这个案子审到这里，他得到的功劳已经不小，再贪下去，有可能会丧命，他可是知道进退的。
退到审讯室外，李理就此等候秦业。
秦业看到所有人都退出后说道。
“现在就剩本官一个人，你可以说了。”
“大人，如果小人说了，能不能留下小人性命？”
秦业微微皱眉，一脸不悦。
“如果你手上沾染了人命，本官肯定不会饶了你。”
来俊面带嘲讽。
“大人不怕小人抵死不从？”
秦业一脸平静地看着来俊。
“你既然有话要和本官说，就不会抵死不从。”
来俊心中有些惊讶，这个秦业够聪明，应该不好对付，沉思片刻。
“大人，小人手里有一本账册，里面记录了大大小小不少官员的犯罪证据，只要大人答应小人的条件，这本账册就是大人的了。”
秦业思索了一会儿后。
“要本官答应你什么条件？”
来俊心中一喜，这个秦业没有直接就答应他，甚至是欺骗他，还算靠谱。
“大人，小人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能够留下性命，小人希望大人能够救救小人的妻女，小人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大人。”
秦业眉头紧皱，来俊的妻女？难道他所做所为都是被逼无奈的？
秦业内心有些烦躁，他来回踱步低头思考，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来俊怎么会让他屏退左右。
秦业抬头看向来俊询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本官？”
秦业其实是想问来俊是不是知道徐安，但话到嘴边，他不想自己把徐安点出来。
来俊也是聪明人，这么多年，他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官员富商，秦业的心思，他一想就明白了。
“大人，小人要是不知道你，怎么敢向你提条件？”
秦业也听明白了来俊的言外之意，他的身后要是没有女婿徐安，来俊压根就不会跟他谈条件。
想明白后，秦业微微笑了笑。
“你就那么相信本官的女婿？”
来俊也笑了，不过笑起来有点?人。
“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你那女婿，小人敢说当今皇帝，甚至太上皇都忌惮他三分，这还是他们不知大人女婿底细的情况下。”
秦业内心微微一惊，其实他早就察觉女婿的不同寻常，只是他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外人对他的女婿，忌惮的如此之深。
“这么说，你知道本官女婿的底细？”
秦业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下意识反应，但他就是表露出来了。
来俊也不在意秦业眼中的凶光，反正自己最后还是要死的，只要能保住妻女就行。
“大人，以前小人在一些达官显贵嘴里听到过您女婿的事情，后来小人又秘密查了查，算是知道一点皮毛。”
秦业微微松了口气，他不想再谈起他的女婿徐安。
“说说你的妻女。”
提到妻女，来俊的眼神变得柔和，妻子的点点滴滴都烙印在他的心头。
“她是温婉如玉的江南女子，小人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深深吸引。”
“那时她刚被抓来，满眼的惊慌恐惧，小人不想她要被玩乐致死，所以悄悄把她偷出来，安置在一处小院。”
“在后来的相处中，我们私定了终身，很快我们的女儿就出生了，可是好景不长，我们还是被忠顺王发现了。”
说道这，来俊眼中温柔变成了哀伤，他恨自己的无能，没能保护好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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