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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乔在一旁端了一盆热水，打湿了毛巾一点点擦拭着他露在外面的部分。
脸，脖子，耳朵，手还有脚，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顾铭和鹿晚晚到门口，透过小小的窗户看见她忙碌的身影有些不忍心打扰。
擦完了就坐在旁边，两只胳膊放在床上，手撑自己的小脸，一脸的愁思，原本就不算丰腴的小脸这几天肉眼可见的更瘦了。
喃喃着，“顾钦，你什么时候能醒啊，你都睡了好多天了，我可能真的等不到你了，我要走了，顾钦...到时候你和冯媛结婚可千万别叫我，我不来的。”
又突然觉得这样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有些纠结。
“嗯，那个，你要是，你要是好好求我，说不定我也会来的，就看在你那么照顾我的份上，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听到她说要走了的时候，顾铭和鹿晚晚两个人一愣，相视一眼。
彼此的眼中都有着剧烈的震荡和无限的惋惜。
也没再等着，推开门就进去了。
“你要走了？你要去哪？还要去那里吗？你不等他醒来吗？他醒来万一想找你要去哪里找你？”
鹿晚晚最是激动，连珠炮一样。
她虽然和秦家兄妹熟悉的晚，可这两人的人品她清楚的狠，尤其是秦玉这个小丫头，上一世顾钦的葬礼上不知道哭过去多少回。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顾钦就是把握不住呢？真是太没用了。
这几个问题一出口，秦玉就知道他们二人应该在门口有一回了，又想到自己刚才又是给顾钦擦身体，又是对着他说这说那的。
好难为情啊！
她的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人迎了上去，但是实在不敢抬头看着两人。
“顾大哥，嫂子来啦。”
支支吾吾的解释道，“那个，顾大哥，嫂子，我不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冒犯顾钦，我，我就是想着躺了这么多天...”
“不用解释的。”
鹿晚晚看她窘迫的小模样，开心的不行，心想着，这小丫头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不过也好可爱啊啊啊。
正高兴呢，马上就想到她刚才说要走，迅速换了个脸色。
“别的我们都不在意，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秦乔拉着她的手，转身看了看躺在那里没有动静的顾钦，眼神中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还有一丝丝放手的释怀。
又转过来看着鹿晚晚，令人疼惜的眼神直直的戳进了她心口。
“嫂子，”又低下了头，缓缓吸一口气，抬头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岩水乡那边在不能再等了，我和我哥已经推了很久了。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不回来啊，估计年底我们就回来啦，没事的。”
“可是，小乔，顾钦呢？你不在这里等他了吗？”
鹿晚晚以为这个问题能让她多犹豫一下，可没想到秦乔想都没想就摇了摇脑袋。
甜甜的笑里带着苦涩，“嫂子，我会祝福他和冯知青的，当我看到他愿意为了救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比不过她。
不过没关系啦，我还可以把他当哥哥的，就像之前一样。”
“小乔...”
“不用说了嫂子，我都已经想好了。”
她挽着鹿晚晚的胳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现在我只希望他醒来，醒来就好了，活着就好了...”
滴滴温热一点点渗进鹿晚晚的衣服里，她一动不动。
她知道，现在的秦乔需要发泄一下，这么多太天的等待和期望，现在不得不离开了，人还没醒。
恐怕她的离开就是为了不想知道他一直没有醒来，不在眼前还有希望，在眼前就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了。
也不想看到他醒来后和冯媛相亲相爱的场面吧。
从小声的啜泣到嚎啕大哭，顾铭很有颜色的把空间留给了两人，他要去找医生问问情况，顺便给媳妇弄点午饭，别饿住媳妇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终于停下来，看着鹿晚晚湿了大半个肩膀，才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嫂子，对不起我...”
她不在意的拍拍她的后背，“诶呀，没事没事，不用在意这都是小事。”
“那我给你洗洗吧，嫂子，你...”
说着就要上手去扯下她的外衣，鹿晚晚咻的一下往后撤好几步，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敢不敢，可不敢，这还是留给你大哥洗吧，你都不知道他，你不让他给你洗衣服他能气三天，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跟谁学的，气性这么大。
上次就是我顺手洗了一件他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哪有人这样的，我看他就是变着法，想着理由的欺负我，一点都不疼我...”
秦乔：？？？
嫂子？你能不能在意一下我，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帮你洗个衣服为什么要塞我一嘴狗粮啊。
还有折腾？什么是折腾？
我怎么听不懂。
有些好奇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人，突然想问一句，嗯，是怎么折腾的...
“咳咳。”
顾铭适时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把刚才鹿晚晚说的话听得是一干二净。
这个媳妇，怎么嘴都没个把门的呢，这是能给人家小丫头听的吗？自己说的怪起劲的，旁边的人眼睛都快贴她脸上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哪有那么小气！
明明只生气了两天半来着，怎么就成了三天了，这是诬陷，这是冤枉！
哼，还得回家收拾她。
“老公！”鹿晚晚都没有回头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这时候不低头什么时候低头，等到晚上吗？
那就晚了！
管他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他！
“老公你回来啦，我正在和秦乔夸你呢，说你能干，经常给我洗衣服，嘿嘿嘿。”
“是吗？”
顾铭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听到有人说我小气，气性大，不心疼人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会这么说呢！”
说完就瞪着秦乔，“小乔，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顾大哥呢！”
秦乔指着自己：我？我是你们爱情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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