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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空洞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人类的尊严，仿佛真的成了行尸走肉。
顾眠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握拳。
向南阿姨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想知道。
这些可怜的病人，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就这么一走了之。
“走吧，顾大夫。”
秦修然走到了前面，已经打开了实验室的电梯门。
“等等！”
顾眠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
“我不参与你们的研究，但是我愿意治疗这些被研究残害的病人。”
“真的？”
秦修然和向南同时面露欣喜。
但是下一秒，秦修然又严肃道。
“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说明。我们这项研究，仍然不受华国法律保护，处于灰色地带。
所以为了实验室所有人的安全，我不得不设置一些必要的安保措施。
你不能带走这些病人，只能长期留下来。”
顾眠略作思忖，爽快回答。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我一个人留下来不行，我要安排杏林居的大家一起来帮我。”
“那我就求之不得了，杏林居的诸位神医能来，病人们一定能尽早康复！”
秦修然长长的松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进驻实验室？”
“我……”
顾眠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孤寂。
“我还有一件重要的私事要处理。”
秦修然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你的离婚大事。”
今天，就是她和霍冷约定离婚的日子。
“我送你过去。”
秦修然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顾眠并未注意，点头同意。
民政局，
顾眠坐在车里朝着门口看去，并没有看到霍冷出现。
“霍冷会来吗？他对你的感情，恐怕不会同意离婚吧？”
“不知道，我现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顾眠冷着一张脸，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摇了摇头。
“看来，你对他真的没有一点往日情谊了。”
秦修然淡淡的感慨，在顾眠看不到的地方，眼眸闪烁了一下。
此时，对面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来。
齐修下车，搀扶着男人出来，
那个向来如参天巨松般挺拔的男人，此刻却满脸苍白，步履维艰。
宛若一片枯叶，风一吹就散了。
看到这样的霍冷，顾眠瞳孔剧烈收缩，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
然而下一秒，
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甚至整理了一下衣衫，优哉游哉的推开了车门。
秦修然感慨的啧啧两声。
“女人一旦不爱了，真是绝情啊……”
看到顾眠出现，霍冷灰败的眼睛，瞬间被点亮，
可顾眠却开口。
“走吧，离婚。”
“我绝对不会离婚的！”
霍冷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坚决的回答。
“小孩儿，其实你母亲并没有……”
“你不用再解释了！”
顾眠迅速打断了男人的话，
“我该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了。”
她满脸不在乎，甚至伸手施施然的弹走了肩膀上的落叶。
这瞬间，霍冷的目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瞳孔迅速的收缩了一下，
“你……”
顾眠继续打断他。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无可挽回了。
离婚吧，为了你，也是为了我。”
顾眠那平静的语气，尘埃落定，完全没有反转的可能。
一瞬间，男人霍冷眼底一片灰败，仿佛灵魂被抽离！
“咳咳咳！”
他用手帕捂住唇，一口鲜血落在白色手帕上，触目惊心。
可顾眠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变化，她的眼神那么漠不关心，冷漠疏离。
霍冷最后的奢望，变成徒劳。
“好，我成全你。”
“那就进去吧。”
顾眠头也不回的朝着民政局走去，霍冷落寞的跟上。
办事窗口，工作人员例行公事的询问，
“请问，两位的感情已经彻底破裂了对吗？”
“我们没有感情破裂！”
不等工作人员话音落下，霍冷沉声打断。
一瞬间，他周身泛起的威压，让整个民政局森冷起来。
“额……那女士你呢？”
工作人员缩了缩脖子，把问题抛给了顾眠。
顾眠动了动嘴唇，最终道。
“赶紧盖章，我赶时间。”
离婚的流程，比结婚还要快，甚至没有丝毫的仪式感，两人也无需任何交流。
拿到离婚证的同时，工作人员还会在结婚证上，盖上失效的蓝色印章。
走出民政局，顾眠望着失效的结婚证，平静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
“小孩儿，照顾好自己。”
她身后，响起霍冷一如既往的关心。
然而，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回应。
“呵~”
下一秒，顾眠掀唇牵起一抹嘲讽，
“你的谎言已经戳穿了，就别再假惺惺了。”
当着男人的面，顾眠撕下结婚证上自己的照片，
然后把结婚证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你记住，从今往后，你我不共戴天！”
“你！”
霍冷深邃的眼眸不敢置信的放大，赤红赤红的，令人心碎！
此时，秦修然开着车来到他们面前，望着顾眠施施然道。
“顾大夫，我们走吧。”
霍冷余光瞥见秦修然，眼底的震惊更加剧烈，他下意识的握住小孩儿的手。
“你不能跟他走！”
齐修更是着急的劝说。
“少夫……顾小姐！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渣勾搭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他才是你的杀……”
“他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顾眠用力挣脱霍冷的手，利落的上车，迅速升起了车窗。
将她和霍冷，隔绝在两个世界。
“秦修然，开车！”
“遵命。”
秦修然微微弯唇，探出头看向霍冷，在顾眠看不到的地方，无声的动唇。
车扬长而去，跑车掀起的尾气和灰尘瞬间淹没霍冷。
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灰头土脸的，像一条被丢弃的大狗狗。
“主子，你没事吧。”
齐修赶紧为霍冷拍打灰尘，霍冷却推开了他，神色冷肃。
“去，把结婚证捡回来。”
齐修动作一顿，恨铁不成钢的抗议。
“我不去！顾眠对你那么绝情！你还留着那没用的结婚证干什么？！”
霍冷一记眼刀劈过去，
让你捡你就捡，哪儿那么多废话？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的爱。”
齐修脖子缩了缩，不情不愿的从垃圾桶里翻出结婚证，递给霍冷。
男人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面的灰尘，目光复杂。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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