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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房屋又建好了起来,耕地并没有被荒废,已经有人在种了,是那李桂财家中的佃户。这些耕地也属于他了。”
“我也去过乱葬岗,我找不到我的妻子和儿子的埋葬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偷偷苟活着。我并不知道是否那李桂财还在派人追杀石村的人。他们是否又知道我。”
“但在无意的一次中,听到有人在夸赞李桂财前往各个村子救灾,但可惜那些村子的人先一步冻死了。衙门还发榜表彰。”
“现在我才明白,我可以不用苟活了。因为我已经死了。阿福自从那次大雪落下了病根,得长期吃药。”
“但我已经没有钱了,我没有耕地了。”
“我们石村的人很少,但由于一些原因,我们的土地很广阔,土壤很肥沃。”
“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前往城中找点零工做,但这点无法维持阿福的日常用药,时不时就得断药。”
“前段日子的一天傍晚,我买了些祭品去乱葬岗。乱葬岗中有不少野狗在撕咬着尸体,咀嚼着白骨。我不知道他们撕咬的是否是我的妻儿。”
“我赶走了它们,正准备把白骨给埋的深一点时,走近时,那骨头突然冒出了蓝色的火焰。我往后退,那火也跟着我退。”
“我以为是鬼火,但我那时并不觉得有多害怕。我希望有鬼能杀了我。”
“但等了半天,但并没有鬼神现身。我发现那骨头的奇异之处,脑子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把那块骨头带回家,磨成粉,竟然也会冒出蓝火。”
“我记起了我的二叔,他生前是一名道士,为人辟邪的。我从小也算是经常能听到他那神神叨叨的话语。”
“所以我想办法弄来一件破道士服,所以洛阳闹鬼了。我赚到了银两,阿福的病可以治好了。”
“老天有眼,一天晚上竟然让我看见了李桂财,他的模样我已经看过了,不会认错的。”
“慈眉善目、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李桂财竟被我吓死了。若是真的善人,又何惧鬼神,这世上又何来鬼神。”
黄安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叙说着,仿佛讲的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而上官云梦和上官?两人则是被黄安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现在一团糟。
“怎么?怎么会...”上官云梦和上官?自然知道那场大雪洛阳城外很多村子都死了很多人,但没想到是...
官员们上报都是冻死的啊!
“快去给我查!去给我查这李桂财一家!”上官云梦语气中的愤怒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她强忍着怒火给侍卫下达了命令。
“喏。”侍卫们也清楚此事非同小可,火急火燎的去了。
上官云梦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安,她和上官?则是居高临下的审判着这“罪人”。
倘若这事真如黄安所说,哈哈,真是天下最大的讽刺。
上官云梦没有问黄安为什么没有报官这种愚蠢的问题。你一个无凭无据的农民去告京城有名的大善人,有谁会相信呢?
再者说,万一要是李桂财跟衙门的一些人同流合污。黄安去的话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上官?其实内心已经相信了黄安所说的了,“可是你为什么昨晚还要...”上官?看向黄安。
“这世界上没有鬼,要是有鬼神就好了。我装鬼只为赚取银两给阿福看病,赚得也是那些富商地主的钱。所以我也只是在东市那装鬼。”
“如今突然在西市都有了,我猜有人知道了那火的来由,也想装鬼。”
“一方面我也是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另一个人发现。同样的,西市那都是和我一样贫苦的人,骗他们的钱,没有良心。”
黄安说完,看了一眼上官云梦接着说道:“好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大仇已报,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剩下的...可能只有阿福了吧。”黄安这时的语气有些颤抖,眼睛发红了。
“我恨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为什么我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为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却被冠予善名,加以歌功颂德?!你们这些当官的真的看得清吗?!!!”
黄安悲愤的怒说着,痛哭了起来。
“爹地,爹地,是你么?阿福听到你的声音了。”这时阿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福...爹地现在有事,等下就回家,你先回家。”黄安听到阿福的声音,强忍着泪水说道。
“不,我不回家,我要看爹地,我要爹地陪着我!”
“阿福晚上一个人好害怕,没有爹地在身旁,以后能不能不要丢下阿福一个人在家中啊!”阿福委屈带着点哭腔说道。
“阿福啊!阿福啊...”黄安眼泪不断的滑过脸庞,脸上无比的痛苦。
“让他先出去吧,事情之后再说。”上官云梦说完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力气,无力的看向别处。
侍卫松开了黄安,黄安听到上官云梦说的话,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上官云梦,他已经做好与阿福离别的准备了。
“谢...谢大人!”黄安给上官云梦磕了一个头道。连忙起身跑出去,打开门看到阿福正在门外无声哭泣着。
“阿福!”黄安哭喊着紧紧抱住他的女儿。
......
“陛下。”上官?神色担心的看着上官云梦,上官云梦的情绪很不好。
“派人先看着他吧,我们...先回相府吧。”上官云梦说道。
相府。
房间内,上官云梦一副失了神的样子,呆呆的站着不说话。
上官?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上官云梦内心正在煎熬的等着调查结果。
你可以相信国家的认真办一件事的效率。下午,侍卫们来汇报结果了。
正如那黄安所说的一样,那李桂财背地里强占了不少百姓的土地,私自养了几百的家奴。
尤其是在那次大雪中,借机强夺了千亩余的土地,村民大多都是被活活杀害的。
而且调查到洛阳城中有不少的官员间接与李桂财有过联系...
上官云梦听完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自责,她问侍卫道:“现在李桂财的府中怎么样了?”
“回陛下,李桂财府中的人还尚未知情,不过在下已经派人围住了李府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上官云梦看侍卫走了出去之后,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陛下!”上官?连忙走向前,担忧的看着上官云梦。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我...是个好皇帝么?”上官云梦转过头,苦笑着道,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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