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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健仆扛着半扇羊肉过来。
这边养猪的人不多，猪肉本就少。
何况刚过完冬，想要买点猪肉更不容易。
这些羊都是年前跟军营那边买的。
不过家大业大的，二十多头羊吃到现在也差不多。
阮昭放下擀面杖，赵堇廷也停下动作。
阮昭摆摆手，“你继续，我等会再来擀。”
说完走到桌边，拿过刀抓起羊腿轻松一转一划，没见怎么切，整副羊排连着羊腿都被剥下来。
赵堇廷看得忘记动作。
他单知道阮昭会用刀剑，却第一次见到用得这么利索。
门外探头探脑的邱禾也见到她这一手，嗬了一声忍不住凑过来。
“郡主这一手绝了，莫不是传说中的庖丁十八术？”
阮昭嘴角抽抽，“邱将军看着挺闲，就劳烦把这块肉剁成肉馅吧。”
说着把刀递给他，重新拿起一小刀把羊腿剔下来，吩咐健仆端来一大盆水，把羊排放进去。
丢了一捆小葱、生姜、蒜头等进去泡。
羊腿剔成几个小块，也丢进去。
这时琴婆婆和方芝芝端着洗好的春笋和荠菜、蕨菜进来。
“婆婆，荠菜都剁成馅，蕨菜切三段左右，取五斤蒜头，一半剁蒜末，一半切丁，再切半斤鲜辣椒。”
阮昭接过装笋的盆子，边开始切笋边吩咐。
“好嘞。”琴婆婆又带方芝芝出去忙。
几个小家伙趴在门口好奇瞧。
“三姐姐，我们要做什么呀？”
阮昭飞快把笋子切丝，头也不抬，“洗好手等会帮忙包小馄饨。”
“哦哦，好呀~”
一条长笋放下，赵堇廷就只见她刀尖划两下，瞬间就变成几条笋丝。
阮昭侧头看向他，朝他晃晃刀子，挑眉似笑非笑，“要试试吗？”
赵堇廷轻咳了声，佯装镇定的摸了下鼻子，“不用，我动作慢，省得耽误。”
阮昭忍不住想笑，心说你还知道自己动作慢。
然后看着他鼻子上沾的面粉，她的确也笑出声。
赵堇廷见她盯着他的脸笑，才反应过来，忙用手臂蹭鼻子。
但他手臂上也沾了面粉，这下脸上都沾了。
阮昭心想，这面粉都没人家脸白。
“别擦了，越擦越花，等会洗脸就是，我不笑你。”
赵堇廷动作一顿，见她眉眼含笑，满脸都是揶揄之色，也无奈一笑，干脆不擦了。
“这些笋要做什么，为什么切成不一样形状？”
阮昭刚切了部分笋丝装了满满一小盆。
这会又开始斜切成块。
“笋丝留着做酸笋，这个暂时吃不到，至少得半个月，反正你的人现在也闲着，下午都去林里挖春笋吧，多做一些，等你们回去正好能带走。”
赵堇廷动作一顿，盯着手上的面团看，似状若无意道：“你怎么确定我半个月后走？”
他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离开。
阮昭可没他这么多小心思，耸耸肩，“这我哪知，反正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带走都行，越久味道越好。”
听完她随口的回答，赵堇廷垂下眼眸，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阮昭没听到回应，侧头看他。
就见他手托着小面团捏来捏去。
目光在他侧脸转了一圈，心想睫毛还真长。
长得好看的人不止披麻袋都好看，捏面团都像在制作艺术品。
她突然道：“如果不急着回的话，留到五月更好，到时候带你到山里开开眼界。”
大概是前面二十多年禁锢太久，赵堇廷对外界的一切总是充满好奇。
每次她做什么他都要凑上来探究一番。
现在的山村还没有摆脱冬天，比较萧条。
若能等到五月，山里就热闹起来，到时他应该会很感兴趣。
赵堇廷诧异转头，见她似在琢磨什么。
他看了会，不觉牵起嘴角，“倒也可。”
阮昭因他的话回神，侧头挑眉。
“真留到五月，陛下同意么？”
她想说的是，到时候陛下莫不是要亲自过来逮人。
赵堇廷弯唇一笑，“只要不攸关朝廷大事与性命，父王母后向来不会多干涉小辈之事。”
暗搓搓给父母刷一下好感。
阮昭怀疑的瞅着他。
不过赵堇廷若能在潼关城多留一些时日也不错。
有这尊大神在，很多事情都能变得非常便利起来。
至少他们做什么，都不需要先上奏折等回应再干。
别的不说，这效率是杠杠的。
后面原本剁肉剁得很是狂放的邱禾都忍不住放轻力道，身子往后倾了倾，微侧着脸。
就差把耳朵拉过去听墙角了。
听到殿下说会留到五月，已经有些乐不思蜀的邱统领心中一喜。
这时琴婆婆抱着剁好的荠菜馅进来。
阮昭看了下，点点头，转头看后面肉馅剁得怎么样。
邱禾见她过来，连忙直了背脊，跟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似的。
“怎么样，用不用剁得更细一些。”
阮昭点点头，“再剁一会，剁到粘稠拉丝的感觉就行。”
等肉馅剁好，她拌了一份荠菜肉末，一份笋丁肉末。
羊排和羊蹄剁块丢锅里焯水后，放进笋块开始炖汤。
随后重新走到赵堇廷身边。
这会桌上已经有不少小面团。
赵堇廷看了眼，有点小成就感。
他正想着要放慢速度，还是加快速度捏完帮忙擀。
结果就见阮昭抓了把面粉撒上去，随后把小团压成一叠，拇指和食指捏着就开始转。
也没见她转几圈，等放下时候就成了一叠薄薄q弹的面皮。
然后用擀面杖来回擀几下，再用刀切掉四面，留四四方方的一叠皮。
赵堇廷都没能反应过来。
阮昭又叠了一叠，转了几秒又是一叠面皮。
小山似的一堆面团，转眼成了几叠面皮。
赵堇廷盯着手上的小面团，沉默了。
阮昭看了下他手边还剩下的两个巴掌大的面团，抓过桌子上盖了布的盆子。
里面是之前放着发酵的面团。
打开看差不多，就倒出来开始揉面。
赵堇廷看到又有一大团面团，继续沉默。
扫了眼桌子上整整齐齐大小一样的几叠面皮，默默加快速度。
等他终于把剩下的面团都捏成小团子。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阮昭又把一大个团子放到他面前，豪气的拍拍面团。
“这个捏大一点的团子，差不多这么大。”
赵堇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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