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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拿着毛巾简单擦了一下头发，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江甜的额心，“看什么呢？”
“别离这么近，手机拿远一点。”
江甜的表情有一刻的茫然，她熄灭手机屏幕，“小哥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
江甜悄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起身从床边柜的温壶里给沈砚南倒了一杯热水。
沈砚南接过，端着杯子递到江甜唇边，见江甜没反应，淡声问：“不是要喝水？”
“给你倒的。”江甜盘腿坐了下来，怀里抱着小兔子，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医生说要多喝热水才能好的快。”
沈砚南也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自己去医院了？”
江甜没接话，轻轻喊了沈砚南一声，“小哥哥。”
“我有好多钱的。”
沈砚南没反应过来，江甜就抱着小兔子坐了过来，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沈砚南低头看了下，上面显示着江甜的银行卡余额。
“江娇娇还是个小富婆呢。”沈砚南轻笑。
江甜去拉沈砚南的手，话说的很慢，“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出去赚。”
“我现在成绩也还算可以？将来应该会赚很多钱吧，我都给你。”
沈砚南眉心皱了一下，伸手把江甜捞进怀里，“做噩梦了？”
“没。”江甜继续道：“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和我爸要一点。”
“怎么忽然想给哥哥钱了？”沈砚南不知道江甜想到了什么，只能先顺着她。
江甜没再答话，抬头定定地看了沈砚南一会，然后就埋在了他怀里，好久都没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坐了一会，沈砚南也没催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江甜的后背。
沈砚南刚洗了澡，身上还泛着浅淡的沐浴露香。
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楼下的阿姨遛狗忘了牵狗绳，江甜隐约传来了几声欢快的狗叫和孩童的嬉闹声。
原本该是一天中最舒适的时间，以前这时候她应该在和沈砚南说笑。
江甜回神，轻咬了下唇瓣，再次抬头看沈砚南的时候，眼眸中又包起了泪。
沈砚南听到小姑娘轻声问了句，“小哥哥，你会死么？”
沈砚南楞了一下，轻轻抚了抚江甜的发丝，“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他们都说你活不了多久了。”江甜眼睫上挂了泪，要落不落的。
“他们是谁？”沈砚南揉了下江甜的眼角，“都哭红了。”
少年声音温和，江甜定了定心，把手机递到沈砚南面前。
上面某专家的消息还在往外弹——
前列腺癌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你目前的症状看上去已经有些严重了，还是早治疗比较好，我们医院就在中水路旁边，来的时候挂我号就成。
沈砚南没再往下看，看着江甜眸中略微有些害怕的神色，轻哄着，“江小甜，谁和你说我得癌症了？”
“可是……我只是轻按了一下，你就难受。”
沈砚南静了一会，轻轻点了一下江甜的手，“别握那么紧，松开一点。”
江甜这才发现她一直攥着拳，掌心已经有了些掐痕。
少年轻轻拉过她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右下腹，声音带上了笑意，“那你知道你按偏了么？”
江甜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她有些不明白。
“笨。”少年轻笑，语调温温柔柔的，“江小甜生物学的这么好，知道前列腺附近是什么器官吗？”
江甜木了一会，沈砚南也不着急，就这么抱着她，抬手擦了擦他家江小甜因为害怕而流的眼泪。
“嗯……”江甜有些不确定，她抿了抿唇，忽地又想起刚刚那硌人的触感。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触电一般地把自己的手从沈砚南的右下腹拿了下来。
“知道了？”沈砚南轻挑了下眉，他想调笑两句，喉结滚了滚，却一句也没说出来。
他以后不能随便生病，他家江娇娇会害怕。
“那……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江甜问的有些底气不足。
“都说了难受。”沈砚南揉了揉江甜的发丝，“不哭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推开我……”江甜又想起了那硌人的触感，有些不好意思，“你都那么难受了……”
“怕你多想。”沈砚南似乎笑了一声，模糊在了嗓子里，江甜听不真切。
“觉得我又不喜欢抱你，然后撒娇闹着让哥哥抱。”
“……”
这好像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那……”江甜忽然就有些问不出来。
沈砚南沉沉地笑了一声，“嗯。”
“啊？”
沈砚南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轻声答，“上次在书房也是，不是不喜欢抱你。”
“你想想，你要是平时和我那么撒娇，我能不抱你么？”
江甜盯着沈砚南脖颈上凸起的地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你……我……还能亲你喉结么？”
“这个……”沈砚南认真想了想，“你别咬太久就没问题。”
沈砚南刚说完，江甜的手机又响了一下，那个医生又发了几条消息，江甜点开看了下，全是关于前列腺癌的。
这么看着，她还有些惊疑不定，“哥哥你真的没事么？可是百度上说……”
沈砚南怕江甜多想，轻声打断，“你现在再去问问，估计这会我坟头草都该长两米高了。”
“好了，不怕了。”沈砚南亲了一下江甜的额头，“百度上惯会夸大事实，都是骗人的。”
“可是……”江甜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沈砚南说的对，百度上\/看病确实会有这样的情况，这个道理她小学时候就知道了。
情急之下，她也有些关心则乱了。
“别可是了。”沈砚南温声安抚着，“江小甜还没长大呢，哥哥舍不得死。”
江甜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泛起了懒，趴在沈砚南怀里玩着他的睡衣扣子。
过了好一会，沈砚南轻声问了一句，“给哥哥看病要那么多钱的？”
江甜：“百度上说要好多好多……”
江甜当时认真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发现不够之后，那个瞬间要去哪里打工她都想好了。
“这么能耐，还要自己出来打工，做童工么？”
江甜没应声，缩在沈砚南怀里装死。
“尽会让哥哥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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