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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南已经喂她喝了小半碗粥了，胃里胀的难受，她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沈砚南：“再吃一点。”
江甜偏过头，胃里一阵翻山倒海，绞的她脸色苍白。
沈砚南把人扯进怀里，话里的心疼藏不住了，“乖，一会就不痛了。”
那个老中医说的不错，不能因为江甜不愿意就不吃饭，药物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江甜身体底子太差了。
“不想吃就不吃了。”江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眉心皱着，对沈砚南的行为有些不满。
江甜抬眸看了江越一眼，几乎是下意识又喝了口粥。
“想不想吐？”沈砚南声音很轻，近乎哄着了。
江甜刚张了张口，才想起来她现在嗓子哑了，发不出什么声音。
“我扶你去。”沈砚南轻轻把江甜从床上抱了下来，路过门口的时候匆忙和江越打了个招呼，一直到卫生间门口才把江甜放了下来。
知道江甜不好意思，沈砚南没跟进去，就在门边等着。
“这是做什么？”江越语气不算好。
沈砚南：“江甜血糖太低，平日里最多也就喝一碗粥。”
“吃的太少了，营养跟不上。”
空气中静了一瞬，江越没再说话，他不知道最近江甜能吃多少，或者说曾经他也不知道。
总归都是按着江甜的性子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过了一会，江越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缓和了不少，“医生怎么说？”
“多吃点，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沈砚南眸光垂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越莫名就觉得沈砚南很难过，是那种有些无能为力的难过。
一时间他有些愣神，过了一会才点点头。
等到卫生间的水声停了下来，再抬眸的时候，沈砚南的目光已经恢复如常，“江小甜，洗手的时候用热水。”
江甜下意识应了一声，发出很模糊的一声。
嗓子痛，火燎的一样。
刚吐过，江甜身上没什么力气，门开的那个瞬间，她几乎是软在沈砚南怀里的。
沈砚南给江甜塞了一个喉片，“好点了么？”
江越没再多说，出了病房在医院门口抽起了烟。他来之前唐蕾就说过江甜嗓子不舒服，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他都没想到要买点润喉片。
他不得不承认，沈砚南把江甜照顾的很好。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刚清扫干净的地面上瞬间又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
江越看着空中簌簌飘落下来的雪花，恍然想起，江甜的生日快到了。
这几天因为唐舒的事情，他和唐蕾忙的脚不沾地，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oo*——
怕江甜受不住，沈砚南没在给她喂粥，切了几片橙子，给江甜喂了一小口。
嗓子里的闷痛感散了些，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江甜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砚南。
“手机在卧室找到的，估计是昨天不小心碰掉的。”
沈砚南刚解释完，江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陆知予。
江甜刚按了接听，就听见陆知予有些激动的声音。
“甜甜！甜甜！昨天让你给我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江甜看向沈砚南。
沈砚南：“打听到了。”
可能是精神过于亢奋，一时间陆知予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所以许金龙为什么要教唆唐舒跳楼啊？”不等沈砚南回答，她就继续道：“总归不是因爱生恨吧？”
“不是。”沈砚南简单说，“为了讹钱。”
陆知予恍然大悟，许金龙当时已经和唐舒发生了关系，可能言语哄骗唐舒，说服她抱着赵馨的日记本跳了下来。
而赵馨日记本上记录的东西又都和一中在校生江甜有关，不管结果如何，学校肯定是会赔钱的。
不知道许金龙给了唐舒什么承诺，但事实上，许金龙估计就是想卷钱跑路。
陆知予：“太不是东西了。”
电话里没再有人应声，陆知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般，她又喊了一声。
“甜甜？”
沈砚南：“她今天早上发烧了，嗓子有些发炎，暂时说不了话。”
陆知予声音有些木，“这样啊。”
“那个对了，我奶奶病了，我得去照顾她，明天可能赶不及给江甜过生日了，但礼物我准备好了，班长你看什么时候过来拿？”
沈砚南：“你现在在医院？”
陆知予：“嗯啊。”
“哪层？”沈砚南，“我和江甜也在。”
医院隔音不是很好，江甜听到对面病房的门哗啦一下开了。
陆知予的声音隐约从门后传了过来。
江甜：“……”
沈砚南：“我们在对门。”
陆知予把电话挂了，江甜又听见了一声关门的声音，陆知予可能回去拿礼物了。
沈砚南给江甜掖了掖被角，“我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陆知予就站在了门边，小声和沈砚南说了两句。
“我就不进去了，怕把病气过给江甜。”陆知予把礼物盒递给沈砚南，说完直接回了对门。
沈砚南不信这些，但也算是尊重。刚回身就对上了江甜疑惑的目光。
“陆知予还有事，礼物在这。”沈砚南晃了晃手里的纸盒子。
里面是陆知予自己织的一条围巾，米白色的，看上去就很暖。
江甜坐起身，把围巾搭在了脖颈上，系的有些乱，沈砚南帮忙整理了一下，“好看的。”
江甜却有些出神，不知道今年生日沈砚南会送她什么礼物。
还不待她细想，沈砚南就端起食盒里的粥，给她喂了两口。
病房的窗外，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在打雪仗，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嬉闹声。
恍然间，江甜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沈砚南也是这样照顾着她，只不过那会少年的身形青涩稚嫩，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夜里却冒着寒风背着她去医院。
但从始至终，沈砚南喂给她都粥一直是甜的。
“怎么了？”沈砚南用手背贴了一下江甜的额头。
江甜忽然就意识到，她对沈砚南从来就不只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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