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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太上皇，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你小子这是要打小报告？”
太上皇斜睨了莫旭之一眼，面前这两个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外孙，都是嫡亲的，还都是他亲自教导过的。
他是希望他们能一生相互扶持。
如今，走的近些是好事，他心里倒是乐见其成。
“太上皇，微臣不敢打小报告，只是听到一些事情，便想来跟您和太子殿下闲谈几句。”
莫旭之的表情有一种看不出的复杂，他的外家是皇家，事多是事多，但因着大长公主的关系，他们莫家还是被皇家庇护良多。
可霍文铮堂堂一个太子，自小都没沾上皇家和外家的光，如今却还要处理外家的糟心事。
唉，投胎可真是门技术活啊。
选爹重要，选娘更重要。
“表兄，有事不妨直说。”
霍文铮看出莫旭之这复杂的表情十之八九跟他有关。
总不能是他姑母大长公主要给他东宫塞人吧？
“太子表弟，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前几日太学那边出的那桩马车闹市撞人事件，已经查出结果了。”
这件事霍文铮知道，那疯跑的马车撞死了三个路边行走的百姓，算是恶性事件，京兆府已经受理。
只是这件事算是治安案件，也用不着大理寺插手，莫旭之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可是查出了事故原因？”
霍文铮还是出声询问，莫旭之能跑到太上皇和他面前说，怕是这案件有内情。
“自是查出了原因，马车是原京兆尹周子仁他们周府的，马车上的人是他二弟家的嫡女，这次摔的可不轻，据说接回家中次日才醒过来……”
太上皇：“这些我和铮儿都听说了，你就不会说重点？怎的年纪越大越??铝耍俊
这人穿着朝服来见他，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本以为是有正事呢，现在看来怕是闲的没事传八卦来了。
“太上皇……”
“既是碎嘴说人长短，就不要称我为太上皇，太上皇可没空听这些。”
太上皇假装愠怒的瞪了莫旭之一眼，这个外孙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以前在别院的时候，每次叫他去，他都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现在回了宫，反而捣蛋起来了。
“皇外祖父，旭儿不是碎嘴说人长短，旭儿只说案情。京兆府查出那马车和马儿都被人动了手脚，才造成马儿在闹市疯跑肇事的。”
这事莫旭之是听周子仁说的，他家侄女出了事，他二弟便连夜派人去长乐县接了他回来
毕竟他以前是京兆尹，万一这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想着请他出面周旋。
周子仁既然回来了，便私下里也调查了一番。
他在京兆尹任上侍了几年时间可不是白担名声的。
当初查不出来定边侯府财物突然消失的案件，也不是他的能力有问题，大理寺不也查不出来吗？
最后还是请了高僧出面说他们这些人与曹家是同党，家财消失是受了天罚，大理寺才糊弄了过去。
至于查不清皇后薨逝一事，哼，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曹家想要收拾他，故意让他查这等宫庭辛秘。
他都因此被贬官了，皇后之死皇家不也归咎到曹氏谋反一事上了。
总之就是，他一离开，京城就雨过天晴，他和京城犯冲可见是命中注定。
但是，对于查清这种马儿失控的小案子，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可查出动手脚的人是何人？”
霍文铮顺口问道。
莫旭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明家三小姐。”
明家三小姐，便是明娇。
霍文铮还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才对上号。
因着庆功宴上的事，他和阮妙妙原本打算去明家拜访的事也就没有落实。
对于明家的人，他还不是很了解。
“这明家和周家可有旧怨？”
不是霍文铮一人这样想，太上皇也觉得这两家定然是有旧怨。
“旧怨倒是没有，明家三小姐只是对太子表弟你有怨而已，那周家小姐实属是被连累的，明家三小姐的目的怕是想伤阮家二公子。”
莫旭之一席话说完，霍文铮皱眉思索一瞬，似是也能想通其中关窍。
明娇这是对庆宫宴上的事耿耿于怀了？
可那件事跟他和阮妙妙有何干系？
她这是恨上了他和阮妙妙，又不敢对他们下手，便只能找阮家的麻烦了？
真是不可理喻。
这一点，霍文铮还真是猜对了。
明娇落的嫁个小厮的结果，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与此事毫无干系的阮妙妙身上。
她出嫁之后，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打听阮家的情况。
得知阮妙妙的父亲回京之后才得了个五品官，明家虽无人入仕，但崇明书院学子众多，在朝为官的也不在少数。
她自觉阮家与明家比起来实在不够看。
但若是阮明枫明年春闱高中，那就不好说了。
她便想着若是毁了阮明枫，那阮妙妙身后可就再无靠山了。
以后她再好好表现，争取重回明家，总有机会再提入东宫的事。
为了减少自身嫌疑，她硬是等到腊月才动手。
到于为什么是周府的马车，纯粹是因为周子仁兄弟二人的官职都不高，她自觉周府即使发现蛛丝马迹也不敢与明家叫板。
可他忘记了还有京兆尹李皓明，这可是个铁面无私，公正廉明的人。
“这事可是周子仁自己查出来的？”
太上皇思索一番也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事八成是周子仁自己也查了，出事当天他便告假了，想来这几日怕是一直在查这件事。
“皇外祖父猜的对，正是周大人自己查出来的，巧的是那京兆尹李大人昨日也查清了真相，已经连夜将明三小姐拿入大牢了。”
莫旭之回完太上皇的话，便抬头看向霍文铮，只见他眉头都已经皱成了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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