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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撑桌。”步云面无表情道。
巧一见公主捏着的是羊毫的笔斗处，心中不安，转身向前走了几步，扶住桌沿。
步云见小崽子衣服穿得严丝合缝，上去就朝巧一身后卷了一脚：“你是第一次挨打吗？挨打的规矩还要本宫一句一句教吗？”
巧一毫无防备，被踹了一个趔趄，回过神连忙道：“属下知错，主子莫要生气。”
眼眶已经微湿，巧一把腰绳解开，任凭裤子跌落，堆在脚踝处，重新摆好姿势。
步云看了看高度，找了个脚凳，放到巧一脚下，踢了踢他光洁的小腿。
巧一会意，无声地站了上去，尽可能把腿分开。
这个高度，身体只能趴伏在书桌上了。
巧一手肘撑桌，把头低了下去，身后自然抬到最高。
两股间的凉风，让他知道，这顿打，没那么容易熬过去。
咻~啪！
步云握住笔斗的位置，照着巧一身后狠狠抽了一下。
巧一身子一紧，随后微微动了动，找好平衡，防止自己从脚凳上摔下来。
这个姿势，即便这么站着，腿筋也会被抻得很疼。
几下过去，巧一已经忍得累出了汗。
步云这次，是从下往上竖着抽的，好几下打在了正中间。
“主子！属下知错了！”
笔杆子挥舞的声音里，夹杂着巧一认错的呼声。
步云绷着脸，只管落笔。
噼！
咻！
巧一不敢躲，只能不住地认错：
“属下以后说话前一定三思！”
“属下不敢了！”
“属下再也不敢了！”
步云仿佛捏住了他的“死穴”，一连数下，全部抽在中间。
“求主子不要……”巧一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步云动作一停，“不要什么？”
巧一咽了下口水，“巧一说错了，请主子继续……”
嗖！
“啊——！”
巧一罕见地失声叫了出来。
步云看了看巧一身后的伤势，并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遂沉着脸道：“忍着，再没规矩，把你翻过来打。”
巧一见识了毛笔的威力，不敢多言，双手紧紧扒住桌面，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挨打的规矩，打完之后还要谢罚，谢罚之后就是跪在墙角晾臀思过。
往常，主子总会省略很多步骤，或者过不多时就将自己抱了起来。巧一自知此次受罚自己失了分寸，既求饶了，还在主子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就叫出了声，主子没有加罚已是开恩。
因此谢完罚，并没起身，膝行着去了墙角。
刚刚跪定，身后又是一凉。
“若掉了，便重来。”
主子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巧一这辈子只拿手握过笔，哪里用过那种位置。
羞意比疼更甚。
好在屋内除了主子，并无他人。
一个时辰后，巧一在公主的允许下踉跄着起身，将毛笔取出，涮洗干净，也放进了自己那个包袱里。
喂着小家伙儿吃完一碗甜羹，步云便上床休息。
巧一见公主合了眼睛，未与自己说话，便扭身冲着墙壁躺着。
少顷，巧一转过身子开了口，声音都拖着哭腔：“主子今晚罚完，怎么不肯给属下上药了。”
步云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泪眼朦胧的小家伙儿。
那只毛笔的杆子，本就是空心竹杆所制，抽起来虽然疼，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威力。
睡一宿，明天一早，估计连红印都消了。
只不过步云打前特意渲染了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巧一的触觉更加敏感，加之责打的部位有他以前没接受过的，因此加剧了小崽子内心的恐慌而已。
步云伸手帮巧一掖了掖被角，温和道：“本宫刚刚已经检查过了，等到明天早上，估计红印都没了。”
“真的么？”巧一不信，明明那么疼，兴许都已经打坏了。
“自然是真的，本宫什么时候骗过你。”步云耐心哄着。
巧一眨了眨眼睛，正要翻身去睡，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半撑着身子道：“主子答应我，以后，只许罚我的那处，不许罚别人的……”
这什么奇怪的要求？
步云表情怪异，“我若不肯，你待怎样？”
巧一想了半天，答得磕磕绊绊：“主子若不答应，我……我便要闹了！”
步云看向巧一，就像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
“好好好，都答应你，本宫真是怕了你了。”
步云索性将人抱着，亲到瘫软在床上。
巧一也是饱餐一顿，末了，望着主子犹豫不决地开口：“主子，犯了错的巧一，还值得被爱吗？”
主子亲了他，是挨打后的补偿吗？
步云不假思索：“当然。”
瞥见身下之人有些伤心的表情，步云摆正巧一的小脸儿，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无论什么样的巧一，都值得被爱。”
巧一在主子真切的目光里眼眶发潮，步云换了方向，将人继续搂着，“本宫不是和你说过，罚你的时候，就是会比较严厉的，但那只是处罚本身，和本宫对你的喜爱无关。”
“主子……”
怀中人的嘤唔，让步云心软的一塌糊涂。
次日。
巧一早起摸了摸身后，果然平平整整，昨夜的鼓棱子都消了。
巧一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昨夜自己……又哭又叫的，还埋在主子怀里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不知怎么的，早上起来，感觉自己底气又足了些，今天按照原计划的话，自己是要和主子去看望汪文植的。
巧一刚要开口询问，又被主子抓过去仔细检查了身后。
步云借机拍了几下，手感非常软弹。
巧一红着脸整理好衣服，“主子，今日要一起去看汪随堂吗？”
“你自己去吧。”步云道，“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办，你早点回来。”
“哦……”巧一心不在焉地答应下来，既开心又不开心。
开心的是，主子见不到汪文植受完刑那副楚楚可怜的惨样了，就不会继续心疼这个小太监。
不开心的是，主子什么时候有了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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