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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琦玉姐姐！”她喊出了那个久违的称呼，换来对方一个笑意温和的回眸。
“清子长大了。”她感叹了一句，四目相对，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书桌旁，看着大眼睛的可爱女孩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作业。
小小的女孩仰头与她开心地交谈，与如今已经成熟的脸庞重叠。
她们的双眸里都带着信任与亲近。
永川琦玉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停下脚步。
“还有29分钟，你们可要抓紧时间啊。”她留下一句话，声音平静清亮。
吉田清子站在原地，又一次目送她离开。
降谷零看着她的背影，眸光中带着郑重，又转头看了看吉田清子。
“我们走吧。”吉田清子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道。
降谷零为她的情绪控制的出色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时间紧迫，他沉声道：“中央控制室到每个实验楼都有暗道，我们可以从那里去。”
“是。”吉田清子低声应道，又皱起眉，“但关押实验品的地方肯定有警戒装置。”
降谷零点点头，对着耳麦说了几句，又对她说：“我已经报告了这件事，一会儿风见会带人跟我们在3号楼会合，他会带着爆破专家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吉田清子，有些犹豫地问：“你的身体……可以支撑吗？”
“没关系。”吉田清子回答，之前永川琦玉给她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又经过吉田营养剂的舒缓，支撑到行动结束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强撑不是好选择，但现在时间紧迫，轻伤不下火线。
降谷零没有再多问，转身进入暗道。
吉田清子跟上。
两人一路互相掩护，总算来到了西北角的3号楼。
风见裕也一直在耳麦里实时向降谷零报告他们一队的位置，此时大概还需要几分钟才能到。
降谷零沉思片刻，决定自己与吉田清子先上高层。
现在外面交火越来越激烈，两人路上遇到的守卫也越来越少。
出了暗道，顺着楼梯往上走，越来越靠近实验品的关押地，几乎已经只能听到实验品的尖叫声和呜咽声。
本该站在他们的牢笼外面，大声呵斥他们的人已经不见了。
降谷零与吉田清子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组织利用强权和制造恐惧来镇压和逼迫这些底层人员工作，这也必然导致当他们遇到死亡威胁时逃的比谁都快。
泄密被处死，逃跑被处死，有时连冒犯了代号成员，也会被地位尊贵的“大人”们处死。
依靠纯粹的暴力建立起来的制度只能收获暂时的臣服，在生死存亡面前必然会面临溃败。
有些代号成员在组织里享受的是杀戮和高人一等、肆意凌虐他人生命的快感，这些只有黑暗世界才能带给他们。
但对于这些底层成员来说，他们可能只是为了一份高额的报酬加入组织，却再也无法抽身离开。
实验室前的守卫都跑得一干二净，降谷零推开门，吉田清子在一旁抬起枪口为他守卫。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们都愣在原地。
——整整一层楼，所谓的“实验品”，都是七八岁的孩子们。
他们都被分开关在不同的隔间里，为了方便监视，隔间都是透明的。每个孩子身上都连接着密密麻麻的仪器。
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还有喇叭里响起的尖锐的警报声，有的孩子已经眼神麻木，有的还充满恐惧，尖叫着拍打隔间的门。
每个隔间外面都有密码锁。
降谷零和吉田清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吉田清子向密码锁与门的连接处打了一枪。
子弹击中，枪口冒着些烟，降谷零上前尝试拉开门，冲吉田清子摇摇头。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一旁传出来。
吉田清子和降谷零的眼底闪过警惕，吉田清子的枪口迅速对准来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手枪，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
两人可以从他的持枪姿势一眼分辨出来，他不会打枪，这把枪恐怕是不知从什么人那里临时抢过来的。
吉田清子上前一步，枪口稳稳地指着对方，气势凌冽。
男人面露恐惧，被逼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把手枪往前伸了伸：“别过来！再过来……我，我真的要开枪了！”
吉田清子把枪向后一抛，闪身向前，干脆利落地缴枪擒拿，把人往下反压。
降谷零稳稳地接住吉田清子的枪，在手上转了一圈，对准男人的眉心。
“或许你才该自我介绍一下。”
“我……”男人挣扎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们，你们想打开锁是不是，我知道密码，别杀我！求你们！那锁只有密码才能开！”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的密码？”吉田清子的眼底略过一丝惊疑。
“我，我是负责照顾那些孩子的，有一天工作的时候偷看了密码……”男人说，“我对他们一直很好！你们可以问那些孩子们！”
“小优！”他看向最近的隔间，里面是个黑色头发的男孩，“我一直在照顾你是不是？！我给你喝水，在你疼的时候安慰你，是不是？”
他看向男孩，眼睛里真的流露出慈爱的神色：“小优肯定记得。”
哪怕刚才吉田清子往他门口的密码锁开枪，男孩都没有露出什么神色，他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听到这句话，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点点头。
男人露出一丝喜色。
“把密码告诉我们。”降谷零命令道。
男人战战兢兢地把密码说出来。
密码有三个，对应不同的隔间编号。
降谷零示意吉田清子把人锁好，自己去一一实验。
很快，门一一打开了，吉田清子皱起眉，手轻轻一动，问被压制住的男人：“其他楼层也是这样的构造吗。”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担心小优才会留下来的。”
楼下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风见裕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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