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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hiro啊。”降谷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沉默片刻,问道,“他们都知道了吗?”
“我还没有和他们说。”诸伏景光回答。
“不只是你们两个。”降谷零撇过头躲避了诸伏景光的目光。
诸伏景光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眼睛微微瞪大,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们四个。你们四个都——”降谷零的声音几乎无法继续。
下一秒,他落入了年少时熟悉的怀抱。
诸伏景光紧紧搂住了降谷零,他温和的声音在降谷零的耳畔响起:
“辛苦你了,zero。”
降谷零愣了一瞬间,随即将下巴抵在诸伏景光的肩膀上,眼角微微下垂,露出了一个浅笑。
“没想到反而被年轻的hiro安慰了。”他轻声说。
“hiro,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他松开抱着诸伏景光的手,拉开距离,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紫灰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诸伏景光几乎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怔怔地看着他。
“请你在那个关头,稍微再犹豫一下。”降谷零的尾音几乎带了一点轻微的颤音,“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了。”
诸伏景光的胸口翻滚着不可思议和心疼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眼前的降谷零,有些不敢想象对方当时的心情。他垂下眼睛,承诺道:“好,我答应你。”
月光钻过窗帘的缝隙,静悄悄地洒入房间。
“琦玉姐姐:
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你已决心赴死,请给我一个机会。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来到你身边,让你即使不付出生命,也有能力赌赢那盘棋局。
请等等我。
——吉田清子”
吉田清子坐在床上,打开租来的电脑,登录自己的邮箱,一字一句地敲下这封邮件。
停顿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回车键。
“发送成功”几个字跳出来,她心跳骤然加速,指尖有些颤抖。
她很快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冷静地扫尾,在电脑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讯息。
终于完成了这一切,她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把自己摔到了枕头上。
我做的这一切……会有用吗?她有些茫然地想。
hiro他,会遵守诺言吗?听到诸伏景光的承诺,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接着涌上了一股不敢相信。
他弯了弯眼睛,语气平稳下来,笑着说:“谢谢你,hiro。”
诸伏景光看着他,心知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有些无奈,却又能明白zero的心情。
“他们几个呢?”诸伏景光转移了话题,“他们几个为什么会——”
降谷零沉默着,没有说话。
诸伏景光有些焦急地喊道:“zero!”
“这不是你的责任。”降谷零移开了目光,平静地说。
他太了解诸伏景光了。如果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他一个人,hiro肯定会拼了命地想要救每一个人。
卧底工作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行走,如果hiro还要时时刻刻关注同期的情况,他根本不能保证对方的安全。
他不能把这副担子压到hiro的肩膀上。
“这也不是你的责任!”诸伏景光听到他的回答,瞬间瞪大眼意识到了什么,咬牙说道,“你别想把我甩开自己去解决这些事。”
听到这句话,降谷零愣了一下,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我不会这样做的。”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寂寥,平淡地说:“我有感觉,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很久,即使我真的想自己做这些事,也不可能做得到。”
“那你也别想把这些事全压到现在的那个zero头上。”诸伏景光一针见血地说。
降谷零愣了愣,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心虚。
“好啊,”诸伏景光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真是这么想的?!”
“那是我自己。”降谷零低声说,“我了解他。”
“那也是我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不满地抱起臂,“我可不会看着zero一个人去做那些事。”
“什么啊,”降谷零抱怨道,“hiro原来是偏心自己的那个幼驯染啊,我要嫉妒他了。”
“我当然不能看着zero被未来的自己压榨了。”诸伏景光弯起眼睛用玩笑的语气说,眸光里却带着认真。
“好啦,不会的。”降谷零妥协道。
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确认他说的是真话,满意地站起身,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翻墙的时候小心点。”降谷零跟在他后面,自然地说。
诸伏景光回过头笑着瞪了他一眼,打开门,面前的身影让他愣了愣。
吉田清子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他们。
“刚才听到了一些动静,知道应该是您来了,所以出来送送您。”她解释道。
降谷零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勾起。
诸伏景光有些惊讶,赞叹道:“清子桑很厉害呢。”
“过奖了。”吉田清子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诸伏景光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的脑海里浮现刚才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
虽然未来听起来并不那么美好,但总归还有一线光明和希望。
他的背后,降谷零默默目送他离开,眼光里浮现出一点感慨。
他转头看向吉田清子,目光温柔:“心情好点了?”
“小优睡了。”吉田清子答非所问,把他推进门里,“有事跟你说。”
降谷零眸色深了深,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琦玉姐姐……回了我的邮件。”吉田清子坐在床上,低声说。
降谷零露出惊讶的表情,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你是觉得……”
“我有一种感觉,”吉田清子低声道,“这里,好像并非我们的那个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
“我也是这样想的。”降谷零接上她的话,认真地说。
警察学校的宿舍楼内。
诸伏景光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就发现自己的幼驯染正坐在床上,一头金发在月光下闪耀。
“hiro——”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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