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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若躲开了他的视线,不回答。
付凌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谁让你们来了?要来就自己想办法回去。”
说完,他拉着林雪若走到了墓碑前,把花束和水果摆上。
低头望向小姑娘的时候,眼底又变回一片温柔:“媳妇儿,过来。”
林雪若本想说结婚的事情,可是身后站着两个人,顿觉如芒在背,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付凌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回头望向钟朗和叶舒,声音冷冽:“我们有私事要说,不相干的人走开点。”
“好。”
钟朗识趣地拉着叶舒往山下走。
付凌注视着他们走远,这才回头,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媳妇儿,他们走了,咱们和奶奶说说话吧。”
少了后面的那两道视线,林雪若终于松了口气,对着墓碑上已经泛白的照片露出了浅笑:“奶奶,我回来看您啦,还带了一个特殊的人哦。”
付凌及时站出来,恭恭敬敬地开始介绍。
两个人仿佛就站在奶奶面前一般,亲切地交谈。
离开的时候,林雪若的脚步很是轻快。
奶奶去世时她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每次来这时都很难过。
可是,今天是来报喜的呢。
走出两步,付凌又蹲了下来要背她。
“以前奶奶背若若,以后付凌背若若。”
林雪若幸福地趴到他的背上。
到了山脚下,叶舒和钟朗还站在他们的车旁,并没有离开。
奇怪的是,叶舒竟然躺在钟朗的怀里,眼睛微微闭上,脸色有些苍白,钟朗还一脸着急的模样。
林雪若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急忙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钟朗仿佛遇到了救星,语气急促:“她低血糖,请问你们带了糖吗?”
林雪若点头:“车上有糖。”
开了车门,她去拿了早上付凌给买的一袋零食,拆了一颗塞进叶舒的嘴里。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虚弱地道谢:“谢谢你们啊。”
“没事。”
林雪若转头看向付凌:“老公,要不咱们就带他们出去吧?”
这地方离马路还很远,要走路的话起码得半个小时。
她对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做法不太喜欢,但是别人有难的时候她还是想尽力帮。
付凌捏了捏她的脸颊,替她打开了副驾的门:“好,老公都听你的。”
钟朗和叶舒交换了个眼神,连声道谢。
平时外出,车上就只有两个人,今天突然变成了四个人,林雪若不适应,便沉默地看着道路两旁的景。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能听到汽车行驶时的声音。
忽然,后座明显的深吸气声打破了车内的静,钟朗开口了:“小梓,对不起。”
林雪若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继续说道:“之前是我们做得不对,不应该违背你的意愿,现在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你想回来我们特别欢迎——”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要是你不想回来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强迫你,只希望你不要讨厌或者躲着我们,好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小心翼翼与恳求,林雪若听来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还好,这时到了王姨家,付凌停了车,斜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赶紧走。”
钟朗下车后深深地看了林雪若一眼:“小梓……”
付凌不客气地打断他:“梓什么梓,我媳妇儿名字叫做林雪若,瞎叫个什么劲。”
这时,听到声音的王姨正好迎了出来,还以为站在车旁的钟朗和叶舒是林雪若他们的朋友,便招呼道:“哟,你们还带了人来?”
林雪若摆手:“不,不是的……”
王姨十分热情:“没关系,你们王叔今天准备的菜可多了,再来几个人也吃不完。”
说着,她朝傻杵着的两个人招了招手:“来吧,这个小姑娘和小伙子,进来一起吃个便饭。”
叶舒微微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阿姨。”
“谢什么,你们难得来一趟,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要嫌弃就好。”
王姨家的孩子都在外省工作,心里反倒喜欢这种家里满是年轻人的热闹,左手牵着林雪若,右手拉着叶舒就进了屋。
“小美女,”王姨瞥了一眼后面的钟朗,问叶舒,“后面那个可是你男朋友哇?”
叶舒惊慌地摇头:“朋友,是朋友。”
王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厅内是一张圆桌,林雪若才坐下,叶舒就坐到了她的旁边,付凌生怕钟朗抢座位,赶紧坐到了媳妇儿的另一边。
王姨笑眯眯地让钟朗坐到了叶舒的旁边。
因为叶舒和钟朗的加入,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尴尬。
叶舒的心倒是很大,马上凑过来和林雪若讲话。
“小……雪若,”她收回自己差点叫出来的“小梓”两个字,眨眨眼睛,“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吧?”
林雪若勉强点了点头。
叶舒不在乎她反应冷淡,继续说道:“我叫叶舒,你好呀。”
“你,你好。”
虽然林雪若不喜欢和陌生人打招呼,但是却意外地觉得这个叶舒不算讨厌。
虽然她本来就带着不单纯的目的。
她又诚挚地望过来:“我读过你写的故事哦,而且我觉得你写得可好了。”
“你看过?”
叶舒笑眯眯的:“我知道你的笔名,把有你写的故事的儿童刊都买回来了,我都好喜欢呢。”
林雪若有些惊讶,付凌也看了她一眼。
“吃饭咯。”
这时,王叔把炖好的鸡汤端了上来,叶舒停止了说话。
王姨乐呵呵地介绍:“这是家里养的土鸡,好吃的,大家都尝尝。”
叶舒没吃过这样的农家柴火饭,吃得特别香,一边吃一边夸——夸王叔手艺好,夸王姨贤惠,夸林雪若可爱。
最后,她认真地看了看付凌和林雪若:“我觉得你们俩真的好配啊,很有夫妻相。”
“对,我也觉得,我知道付凌人很好。”钟朗附和道。
王姨搭腔:“今儿他们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小付这小伙子长得结实,和雪若很搭。”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
林雪若有点不好意思了。
终于结束了这一顿诡异中夹杂着些许和谐的晚饭,付凌拉上钟朗去帮忙收碗洗碗,王叔王姨去离家不远的养鸡场喂鸡了,外面就只剩下了两个女生。
叶舒亲昵地挽住林雪若的手臂,眉眼间皆是真诚的笑意:“雪若,我才回w市,没什么朋友,所以以后能不能找你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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