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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芽本以为这样的风格不会被人喜欢，准确的说是不被来这个城市里旅游的文青们喜欢。却不想，到了八点，客人如水一样往里涌。
本来空了一下午，只有简言之和米芽的二楼，没多久就被客人给坐满。
音响关掉，一对浓妆艳抹，穿了鼻环耳环的男女站到表演台上，拿着吉他贝斯疯唱。飙到高音时，整个场子的人都举起酒瓶跟着嗨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米芽站起身来凑近对面的简言之，“看这火爆程度，一百万不够赚吧！”
简言之伸出左手点在米芽肩膀上，让她回到自己座位坐好，轻声道，“坐回去，我听的到。你说的我不清楚，毕竟我只是窥看一眼，对其中内情并不了解。”
米芽还想说什么，便听楼下突然有人拿着话筒喊，“老板娘送酒喽！人人有份！”
不过片刻，服务员穿梭在客人间，送上一打打扎啤。楼上楼下一片欢呼，顾客们举起手来用力拍桌子，“秦姐，秦姐，秦姐！”
简言之和米芽的桌子上也被送了酒，四大杯足有一斤量的扎啤往桌子上一放，桌子被堆满了。
米芽点点头，明白为什么秦姐的产业会在这么有人气的情况下赚的少或是不赚了。
全送出去了！
有了酒，场子更嗨了。楼上还好，楼下的客人已经随着主唱们打的鼓点节奏摇摆起来。
他们和疯了一样，大口喝酒大声聊天大声笑骂，仿佛明天是世界末日了那样放纵。
甚至有不认识的男女亲吻着，相拥着走进卫生间，旁若无人的彻底释放欲望。
直至此时，米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服务员找零是用避孕套。只能说，它的流通存在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楼都是一间间的小格子间，相比一楼更隐秘也更大胆。不是z爱做的事大胆，而是有三五成群的男女聚集在一起吹气球，放声大笑，笑到停不下来那种大笑。
在这种情况下，不喝酒不嗑药的简言之和米芽显得格格不入，服务员时不时把目光往他们这边送。
简言之和米芽当不知道他们是另类一样，也不喝酒，就聊天。
米芽看着周围那些疯笑的人，对简言之道，“吹个气球能笑成这样，这笑点是有多低。”
子元在一边道，“米芽你不要没见识好不好！那些人是在吸毒，那是笑气儿，很伤身体的！我在电视上看过法制节目。”
“好吧。”被一只鞋科普了的米芽把目光收回，看向窗外，“鬼来了，什么时候动手？”
十几只灵魂带来了上百只游魂，现在都蠢蠢欲动的在外面等着。游魂野鬼大多是没有人祭拜的，对于它们来说，捡几个野钱来花不难，可香火却是百年难遇上一回。
此时听说这里可以吃香，不管是新魂还是旧魂，全都聚集过来了。
只是它们进不来，因为人多，阳气太盛。
简言之移开酒杯，拿出几个铜钱在桌子上一推一收的摆弄，“不急。”
阵摆罢，他扬手叫服务员。
服务员早就盯着这边看了，这对男女下午来了坐下就不走了。本来人少，他们只点了两杯咖啡也没什么。后来喝酒的人都上来了，他们竟然点了一壶茶。
没有销售额就没有提成所以她也没有好脸色，沉着脸色站在简言之和米芽身边，问，“有什么事？”
简言之指指喝口的茶壶，“麻烦，续水。”
服务员脸色更沉了，“没有！晚上我们只有酒没有水。”
简言之没气，拿过米芽钱包，拿出一百块现金放到服务员托盘上，“那不续水了，给我来两杯酸奶。”
服务员错愕，以为听错了，她淘淘耳朵，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简言之又放上一百，“酸奶。”
服务员瞄都没瞄，“没有！”
简言之再次放上三百，“跑路费。”
服务员脸色变的凝重，她审视的看了简言之一眼，拿着钱走人，“两位稍等。”
没过多久，一个顶着一头披肩卷发，化着浓妆的女人上来了。她嘴里叨着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来到简言之和米芽的雅座前，往桌子上放了一排ad钙。
身子微微一低，露出深深的乳沟，对简言之笑了，“来酒吧不喝酒喝酸奶，先生口味挺特别的。”
简言之目不斜视，“也没有人规定，来酒吧一定要喝酒，不可以喝酸奶。”
“我姓秦大家都叫我秦姐。”秦姐推了米芽一下，在她身边一挤坐下了，对简言之伸出手，“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她这一靠近，米芽手急眼快的把子元的鞋口捂住了。小睡了几天的艳艳突然精神，在里面活蹦乱跳的要往出飞，目标就是她旁边身材火辣香水味呛鼻的秦姐。
所以就是这个女人没错了！只是按着转世书上来说，她怀孕得有七个多月，肚子应该不小了。
只是现在……
米芽刻意瞄了下她肚子，竟然只是微微凸起。再看秦姐的脸……
妆太重，看不出有没有变丑。
简言之抬头看向秦姐，没有去握她的手，“免贵姓简。”
秦姐笑了，把手拿回去，将烟拿下来，长长呼出一口烟雾，“简先生你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明说吧。我开这酒吧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事都经历过。只要你不过分，咱们什么话都好说。”
“秦小姐快人快语，那我也不藏话了。”简言之爽快道，“秦小姐遇到些麻烦，我是来给秦小姐解决麻烦的。”
“麻烦？”秦姐哈哈怪笑两声，指着自己的酒吧道，“你看我这里好好的，有什么麻烦？嗯？”
说着往沙发上一靠，挑起嘴角讽刺一笑，“你不会是指楼下那些男男女女和楼上这些磕气儿的吧。这算个屁大的事？那些男女是自愿滚到一起去的，来酒吧玩玩的不就是一个放纵吗？至于楼上这些……气儿是他们自己带的可不是我卖的。再说那玩意没什么，不就笑两声吗？警察都不管的事你来管，怎么着，你家住太平洋边上啊。”
简言之难得的，也笑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道，“实话同秦小姐说，我是名阴阳先生。今天走到贵店中来，是看到这里气息不对。如果秦小姐现在请我帮秦小姐解决麻烦的话，只需要一百万……”
米芽在对面立了眼睛，小声道，“喂，数目不对吧！”
来的路上简言之说他缺五百万的。
简言之没理米芽，继续说下去，“……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五分，从现在开始每过五分钟，涨一百万。十一点，五百万。十一点后再每过五分钟，涨五百万。”
秦姐听笑了，嗝着桌子去挑简言之的下巴，“小帅哥你是不是穷疯了，张嘴一百万闭嘴五百万的，你当你姐姐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简言之向后微微从直身子，把秦姐的手躲开了。手中铜钱一落，道，“过去三十秒了。”
“这么说吧！”秦姐对简言之抛个媚眼，“你说的买卖我不会和你做。不过你要是肯陪我一晚上，一百万虽然贵点，可你这模样值了。”
米芽马上撂了脸子，“这位大妈你别过份，这是我男人。”
秦姐回头看瞪着自己的米芽一眼，“哎呦，你这小女友奶凶奶凶的。玩不玩3p，女人我也吃的，给你们再加一百万。”
米芽刚要发飙，简言之淡漠出声，“我们对孕妇不敢兴趣。”
秦姐神色微变，“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她肚子并不大，穿的又宽松，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米芽在一侧冷笑，“我们不仅知道你怀孕了，还知道你怀孕七个月了，孩子爹是谁。”
秦姐侧过头又去看米芽，刚要说话，便有服务员向她走来，爬在她耳边道，“秦姐你快下去看看，突然涌进来好多人。”
“来人就招待，还怕没地方啊！”
“不是，”服务员道，“这些人不喝酒，要，要吃什么香。我们说不卖了，可那些人挤在那里不走，说不给香就把店砸了。”
秦姐回过头来恶狠狠看了简言之一眼，“老娘什么场面没见过，会怕了你？”
言罢，怒气匆匆的下楼了。
一楼此时已经闹翻了，无数人挤在吧台前，敲着桌子让酒保和服务员给上香。
音乐停了，借酒狂欢的客人们也不喝酒了，全都在看涌进来的那些人在台前闹。
只卫生间里偷欢的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男人女人欢爱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秦姐站在楼梯上，对着正面一声大吼，“都干什么呢，谁指使的，到我这里来闹？我警告你们，最好现在就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为首的一个穿汉服的男人转过身来，对秦姐深鞠一躬，“这位大嫂……”
“谁是大嫂，你全家都是大嫂！”秦姐骂完，才感觉不对。这个人怎么穿着古代衣服，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剧组的人。
男人也没气，继续说了下去，“这位大嫂，我们是听说这里有香可吃才来的。又是过水又是过桥，着实不容易。所以，还是快把香给我们吧。”
“什么香？”秦姐道，“没有！我们这里是酒吧，只卖酒不卖香！”
“真没有？”那汉服男人又问。
“当然没有！”秦姐走下楼梯，指着门口大吼，“都给我滚出去！保安呢，我花钱请你吃干饭的？”
“真没有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鬼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众鬼沸腾！它们不在挤在人群中，而是平地而起飘在半空中之，鬼笑着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吧台前的服务员直接吓哭，“鬼，鬼啊！救命，鬼啊！”
话没喊完，一只鬼已经上了服务员的身。他往起一站，拿起一瓶酒就往喉咙里灌。一瓶酒喝完，啪的一下把酒瓶子给摔在地上。
本来看热闹的客人见状四处逃窜，可他们的速度哪有鬼的速度快。不是被鬼附身，就是被鬼穿进穿出的戏弄。
秦姐吓的花容失色，“幻觉，这都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就在她大喊之时，几只鬼就冲到眼前，“给不给我们香，给不给我们香……”
言罢就向秦姐伸出手去。
可还没等碰到，秦姐肚子突然说话了，“敢碰她我就杀了你们！”
本来还稳得住胆的秦姐被这声音吓的放声惨叫，回身就往楼上跑，“简，简先生……这买卖我做，我做！”就算这是姓简的故意布的局，她也认了！
二楼也并不消停，涌进的百鬼同样在捉弄那些或是喝酒或是吸食笑气的人。只是它们都不敢靠近简言之和米芽，所以在窗这形成了一块真空无鬼的空间。
米芽听着秦姐在下面大叫，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五十五分，“现在才三百万。”
简言之抬手在铜钱上轻动，“那就让她再坚持五分钟。”
米芽嘴角抽搐了两下，“简言之，我发现你好损。”
简言之抬眸，直锁米芽，“嗯？”
米芽马上眯起双眼，对他笑了，“损的我好喜欢。”
秦姐快要疯了，明明离二楼就那么几步的距离，可她就是走不上去。那些鬼不停的想往她身上扑，不过没能得逞，最终，都围在了秦姐身边，看着她不停挣扎，不停往二楼爬。
一楼特有的大钟敲了十一下，秦姐再往楼上跑时，身边的景物终于向后退了。
她几步跑到简言之和米芽桌子前，狼狈不堪的道，“这买卖我做，简先生，我做。”
简言之拿起手机，指着十一点过四秒的时间道，“好，五百万。”
秦姐牙根直痒痒，可又不敢像之前那样嚣张，撑着笑道，“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能打个折吗？”
“打折不可以。”简言之抬头笑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打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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