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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秒钟前,他还在想米芽对他态度冷淡,是因为那三个女人。结果,竟然横插进忘情水这种东西来!
细细一想也是,米芽这种大咧咧迷糊糊的性子,记仇不会很久。而且自己在重新找到她后,说不上春风化雨,阳光普照,也绝对算是和颜悦色了!结果呢,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清明,而且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一回事。
米芽看着脸色越加难受的简言之,缩着肩膀往沙发里窝了窝,小声逼逼,“我怎么就气到你了……你嫌我闯祸,你不管不就行了。药是我熬的,我卖的,麻烦我惹的,我自己抗不就得了……”
子元出声,“就是!米芽哪有那么大本事,能把你气的胸口出血……切,不讲道理。”
简言之寒声道,“子元!”
水珠里的子元立马缩到了王八壳里,身子一转不敢再看简言之,“米芽,他有病,你离他远远的。”
他一向识实务,简言之好颜好脸时他敢当简言之爷爷,想怼就怼。简言之脸色一变,他马上化身为孙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你吓子元做什么……”米芽把发簪拿下来一看,道,“子元说的又没错。你伤了就治,别和我置气,又不值。”
简言之脸色更黑了,“你还记得说过,我们相处要坦诚,结果这种重要的事你瞒着我!”
米芽刚想解释说忘情水是她去地府进修后学习到的,转念一想,道,“那个,我们之间相互坦白,是建立在我们合作的基础上。现在,我们的合作解除了……我已经不是送子娘娘了。”
当初谈好的是,两人合作,简言之帮她联系三生主薄,她帮忙简言之找三生笔。现在她停职,用不着简言之帮她联系三生主簿了。而且三生部门招聘到了新的职员,自己随时有下岗的可能,也就是说,找三生笔这事和她彻底没有关系。
合作关系已解除,她还为什么事事向简言之汇报。
简言之眼中上霜,语气凉的不能再凉,“你再说一遍。”
米芽咽下一口吐沫,把自己在沙发里缩成一个球,指着简言之道,“姓简的,我,我警告你,你别吓我!我承认你比我厉害很多,可我这次并没有惹到你!等,等这笔买卖做完,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去做你简爷找三生笔,我继续倒腾我的假药……”
“桥归桥路归路?”简言之手按在茶案上,瓷制的茶壶茶碗龟裂出道道细痕,“米芽,先撩者贱!”
说喜欢的人是她,动不动就牵手的是她,时不时就亲亲的是她。结果他陷进去了,她一杯忘情水要和他桥归桥路归路。
米芽本来是有点怕简言之,可那句‘先撩者贱’一入耳,竟然不怕了,心底刺痛冰凉。
她在沙发上坐好,冷冰冰的看向简言之,冷笑出声,“对,我是先撩了,我是贱了,惹你厌恶我罪大恶极了。所以我从你眼前滚的远远的,你还想怎样。怎么,在简爷的世界观里,先说喜欢的人不配有自尊,要一直被钉在耻辱架上,永世不得超生?”
不等简言之回答,米芽拎起背包起身,“喜欢你的话我收回,如果你觉得收不回,那就如你所说,毁了我吧!”
说罢,大步向外走。门往开一拉,外面站着举起手正要敲门的卫明。
卫明看到米芽眯眼一笑,“嘿嘿,米娘娘,我家简爷呢……”
目光往里一送,正好看到茶案上所有瓷器炸裂开来,碎片四溅。他吓的‘哎呦’一声,“这是怎么了,你们小两口吵架呢?”
米芽伸手推卫明,“闪开。还有,我和他任何关系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关系呢,米娘娘是我家简爷女朋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卫明带着一脸笑稳如磐石一动没动,对着里面简言之喊,“简爷,树灿说找到那个女人了。正一路跟着,现在怎么办。”
简言之缓缓松开猛然握紧的拳,起身走到门口,吐出的字像是刚从冰中凿出来的一样,“去带回来,还用我说?”
卫明一跳,兔子一样跑了,和用了加速咒一样。
见米芽要迈步,简言之掐住她七寸,“钱不要了?三百五十万。”
虽然不知道米芽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可她罔顾危险卖忘情水为的不就是钱?
米芽闭上眼冷静了好一会儿,站住不走了。
挣这一票够买好多火灵芝,她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不顾郁风。
脸色依旧难看,看都不看简言之。
简言之深吸气,缓了半天,吐出一句语气还算平和的话,“你现在不理智,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米芽连一个余光都懒得给简言之,“我从不这样清醒理智过。”
原来她对送子这份工作还有些不舍,所以即使是知道三生主薄已经招到人了,她也没主动上辞表。现在看到简言之,想到这份工作干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什么不舍都没有了。
简言之心中火气又上来,怕自己忍不住真一巴掌把米芽拍死,转身去了楼上书房。
米芽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耳听着简言之走到那场争吵中,对王泽石说找到那个女人了,让王泽石派人和卫明去。
简言之走了,子元敢出声了。他小声对米芽道,“米芽,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米芽眨眼,“我为什么要哭,我一点也不难受。”
子元沉默,好半天,再次道,“……米芽,其实我最开始阻止你和简言之是因为他再厉害也是凡人,而你是受了点化的小仙。天条就是这样,人仙不会有好结果,人还好说,寿命短,死了就是死了,再入轮回喝了孟婆汤,日子再艰难也不会记得曾经的痛苦,只会想为什么自己命如此不公。你就不一样了,受点化那一刻,你的寿命就变成432年……这近五百年的苦,你要怎么受?而且不止这四百多年,只要你元神不灭,你就要一直受苦。”
米芽走到别墅外,迎着冷风吹,“子元,你到底想说什么。”
“米芽……我想你开心。”子元轻声道,“如果和简言之在一起你能开心,那就在一起吧。不要和他吵了,伤他也伤你自己。”
米芽走到花坛前,抱着自己蹲下,“子元,我不喜欢他了,我只喜欢你。”
子元小小声道,“……只要你开心,你可以第二喜欢我。”
米芽噗嗤一声笑了,“傻子元。”
听到米芽笑,子元心情飞扬了,“米芽,你应该多笑笑。你笑我就开心,你哭我也跟着难受。只要你开心,王八就王八吧!”
这些日子多看了些电视,子元终于明白简言之嘴里的王八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这词不是什么好词,可他又不是人,才不在乎这个!
米芽抬头看天,长呼出一口气,“……子元,有你在真好。”
子元在水珠里翻跟头,开心的真吐泡泡,“米芽,你知道吗。你看着我是在一只水珠里,很小很小。其实这里面很大很大,我游了几次都没游到头。这里有风有雨,有朝阳有落日,还有彩虹有雷鸣……简言之说在这里可以助我修行,他是不是超厉害?”
米芽把簪子拿到眼前看,明明还没有拇指肚大的一个小水珠,里面竟然另有乾坤。
本来想让子元另找个东西附身,把这个簪子还给简言之的米芽把这念头打消了。
簪子就留着吧,然后问问简言之买它时花了多少钱,她给他钱就是。
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米牙把簪子别在头上,站起身来。
一回身,看到先前同卫明吵架的那个有了些年纪的阴阳先生正在向她走来。
离着还有三步远的距离,那阴阳先生停下脚步,抱拳,“在下陶斗,不知这位小友怎么称呼。”
米芽冷冷观察这个阴阳先生,回道,“无名小卒而已,你可以叫我妖女。”
陶斗,她还掏缸呢!长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可眼神发飘,一看就是满腹的算计。
陶斗摇头一笑,“刚刚有所冒犯实在惭愧,现在想来我是偏面看问题了。如果你真是妖女,又怎么会为救一个树精只身闯这里。再有,简先生在圈子里声誉极高,他所认识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宵小之辈?”
“别拐弯抹角了。”米芽直言道,“你要是有事,请直说。无事,我要回去了。”
莫名其妙到她面前来拽词,听的她牙根痛。
陶斗再一抱拳,“明人不说暗话,陶某人想借忘情水一看。”
“既然你明人不说暗话。”不等米芽回答,简言之的声音突然传来,“那我也就在商言商。此物只售不借,五十万一滴,现场服下。解药另算,不过我看陶先生的样子,似乎没有买这种东西的必要,就是买了,也无需再买解药。”
米芽本以为这声音只她听到了,毕竟简言之不在附近。可见陶斗脸色大变,她知道陶斗也把那番话听到耳中了。
简言之的本事,又大了!
“隔空传话?”陶斗脸色十分难看,“简先生好本事。”
“知道我好本事还敢拦我的人,你是觉得我真把你放在眼中?”
陶斗磨牙,身子一偏把路让开了,“山水有相逢,但愿简先生能永远这么顺风顺水。”
简言之冷笑,“现在会会?”
陶斗转身就走,几步便出了苏家别墅大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等第二个陶斗来打忘情水的主意吗?回来!”
米芽很不想动,可看看四周几个看似在做自己事情,却把目光往自己这里甩的人,她沉着脸回了别墅。
没用上多久,卫明和几个保镖带着一个浓妆艳抹,满身酒气的女人回来了。
随即,米芽身边的一盆盆栽说话了。
树灿道,“米芽,就是这个女人。她在院子里的松树下敲树干三下,下的订单。”
米芽抬起手捂住那个女人的眼睛,端详了一下额头和鼻子,下巴,点头,“就是她!”
女人摇头把米芽的手摆开,醉醺醺的道,“你,你是谁!你们干什么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米芽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肯定,你不叫苏沫!”
因为念着苏沫的名字看这女人的脸,转世书是空的。反而,想着楼上那个女人的脸,苏沫的子嗣全都显示了出来。
女人像被针了一样,原地蹦了起来,“我才不叫苏沫,我才不是那个婊子!我……”
苏家人听到楼下喧哗声,全都跑了下来。王泽石走的最慢,却最先说话,“苏晴……原来是你。你对得起你姐?”
跑的最快的中年妇人扑上来打抓住苏晴的保镖,“你们放开她,她还小,她还不懂事!”
“我不小了!”苏晴身上酒味极大,“妈,我喜欢他,凭什么苏沫能嫁我不能嫁!我不服,就因为我小了几岁吗?”
王泽石,“你闭嘴!”
“我就不闭,我告诉你我怀孕了王泽石,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敢说你没睡过我,你对天发誓!”
苏晴的妈马上扭头对王泽石哭喊,“你竟然欺负我女儿,你一定要对她负责,不然我和你拼了!”
站在门口处的苏沫冷笑,苏父一脸无奈一言不发。
乱轰轰的哭闹声中,米芽道,“没有的事,你肚子里除了屎什么也没有。”
苏晴从包里抓出一张纸,“明明就有,明明就有!”
苏母又开始哭,回过身去要打王泽石,“我最疼这个小女儿……”
王泽石则只问一句话,“你把忘情水给苏沫喝了?”
一连问了三句,苏晴吼道,“对!现在她不喜欢你了,你能不能喜欢我!”
王泽石看向米芽,“现在怎么办。”
米芽从包里翻出一只装着粉色药水的小瓶子,对王泽石道,“你头发给我一根。”
王泽石抬手一划,拿下一根头发,递给了米芽。
米芽把那根头发擦了又擦,擦了又擦,放到了小瓶里。
头发掉进去马上就化,粉色的药水变成了无色。她把药水递给王泽石,“不会伤胎。”
王泽石走上楼梯,把解药递给苏沫,“喝了。”
苏沫扬手打过去,“做梦。”药水洒了一半。
“苏沫!”
苏沫直视王泽石,“我告诉你,我要喝,只会喝打抬的药,而不是喝什么解药。”
王泽石单手掐住苏沫脖子,把她抵在了墙上。在苏沫瞪他时,他捏开她的嘴,把药灌了进去。
苏沫拳打脚踢,指甲在王泽石脸上,手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她就是无法摆脱,嘴唇都咬出血了。挣扎不过,只能合着血把药吞下。
可王泽石没放手,回头看向米芽,“刚刚洒了一半,再来一份。”
米芽被这种喂药方式惊住了,结巴道,“……够,够了。”
苏沫神情片刻呆滞,眨眨眼再回过神来,眼角有了泪光。她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脸上的高傲没了,不屑没了,冷漠没了。她抬头看王泽石,眼中是被背叛的伤痛,“……你真和她睡过?我苏沫,凭什么要一件二手货!”
王泽石弯腰,把不断挣扎的苏沫抱起就往外走,“去医院。”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没了,米芽突然反应过来,“钱!”
她刚刚应该先要钱,而不是先把解药给了!
树灿,“钱什么钱啊,米芽我先走一步,你也快跑!妈的,你身边站这个人好生厉害,你离他远点!”
米芽身边好生厉害的简言之伸手在盆栽上折下一枝短枝,树灿‘哎呀’一声大叫,随即声音抖了,“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困在树枝里?我告诉你不要胡来!不然,不然……”
“简言之!”米芽偏头看简言之,“你干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为什么抓我朋友!”
“人质。”简言之捏着手里那枝短枝,道,“你什么时候把我应得的五十万给我,我什么时候把这个小妖精还给你。”
米芽脸色惨白,她要是现在有钱,就把钱摔到简言之脸上!
苏家人还在闹腾,最开始给米芽和简言之带过路的那个年轻人回来,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家先生说请两位小住,等明天苏小姐做过检查,确定身体真的无事,马上付钱。”
米芽狠狠瞪简言之一眼,跟在那个年轻人身后走了。
简言之闲庭信步的跟上,手中依旧捏着那枝短枝,锁在米芽身上的目光阴沉。
树灿,“哎呦呦,别转,晕!别使劲捏,疼!”
卫明跟在简言之身边,笑嘻嘻的道,“简爷,老大说了,您在这里这段时间,我随时听从调遣。”
简言之拿着树枝一指米芽后背,“把她……”
把她给我打死,省着气我肝疼!
想想打死心疼的是自己,算了!
树灿大叫,“米芽你快跑,这人他没安好心!”
子元慢悠悠的道,“树灿兄,你不必担心。”简言之是不会伤害米芽的。
王泽石给简言之和米芽在医院对面的酒店开了两间套房,卫明给简言之和米芽在同一个酒店开了两间豪华套房。
把简言之和米芽分别送进去后,卫明道,“一晚上没闲着,我去叫点吃的。”
卫明把门一关,简言之把树枝插在茶几的玻璃水杯里,去浴室洗澡。
隔壁房间一样的流程,还有米芽和子元的聊天声。
简言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米芽不会洗澡也会带着子元那只小王八吧!
洗完澡正在看自己左胸上的伤口,卫明回来了。
他敲米芽的门,说叫了些饭菜。米芽说谢谢让卫明放在地上,等卫明的脚步声远了,门开又关门。
中间隔了许久,脚步声又起,隔壁传来滴答一声开门声。过了会儿,简言之的房门被敲响。
简言之把浴袍穿好,道,“进来。”
门应声而开。
本以为卫明会送外卖进来,却见卫明直接抗进来一个人。
卫明对简言之一笑,直接把人抗到了里间,放到了床上。回过头,对跟进来的简言之道,“简爷,你吩咐的事我办好了!”
简言之送目一看,被卫明放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正是米芽。刚洗过澡的米芽头发半湿,小脸潮红。红艳艳的小嘴微张,唇锋上带着些许奶渍。浴袍有些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掌白皙。小腿光洁匀称,十只脚趾颗颗饱满如珠。
简言之眼中烧起一团火,扬起被单把米芽整个人盖住,回头对笑嘻嘻邀功的卫明寒声道,“滚出去!再看一眼,我挖了你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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