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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片只有阴暗和血色笼罩之地，是杀戮和生死的淘汰场。
压抑的气氛笼罩场中，上百人脸色都不好看，甚至已经有人忍受不住此地的血腥气息，当场呕吐起来，脸色苍白。
之前，无数人将这里当做是自己命运的跳板，但此刻才刚到这里，他们的眼中却已经出现了恐惧。
这样的场景，让他们萌生退意。
“这就不行了？如果连气息都承受不住，那干脆就不要妄想什么改命，本真人送你们离开，以后和我紫霄峰再没有半点关系。”千成真人冷笑一声。
众人的反应瞒不过他双眼，他目光一一扫过，莫名的威严压迫，让众人忍不住低下头。
苏岳心中也感觉到压力，无月谷的恐怖他已经猜想过，连陈正那种堪比真人的武师都无法深入，他就知道这无月谷不是善地，但也没想到这才是边缘，凶戾之意已经触目惊心。
不过，他心思也极为坚定。
元道真解的修行，肉身体魄是先行条件，而这里将是自己的机会。如果放弃，即便是自己在紫霄峰上苦修三年，怕也无法真正开辟气海。
“虽然我还有另一条路，只要证明我已经引气入体，那样一样可以留在紫霄峰。但这也有风险，紫霄仙君虽然表现出善意，但元道真解却涉及那一座神庙，若他看出端倪，我有死无生。”苏岳心中暗暗想到。
想明白这一点，苏岳摒弃心中其他想法。
路只有一条，他没有别的选择，唯一的生路就是活下去这三年。
心思一变，苏岳的心中恐惧消失，取而代之则是一种希冀。
“现在有要退出的吗？”千成真人再度开口，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最后的目光却落在苏岳的脸上。
苏岳心中一紧，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那目光带着阴冷和狩猎的欲望。
那眼神灼灼如火，带着莫名意味。
“他想杀我！”
苏岳心中猛地生出警惕，在和千成真人对视的一瞬，苏岳就感觉到一股冰冷席卷全身，这种目光和当初面对青阳仙君的时候如出一辙。
苏岳收回目光，但心中却无法平静。他和千成真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在紫霄峰早课的时候，对此人也极为敬重。
但刚才那一瞬之间的感觉却极为真切。
不过好在，千成真人很快将目光收回，那感觉也才随之消失。
“是错觉吗？”苏岳心中踌躇，但却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身影。
这时，这些弟子之间有了骚动。
“真人，我要退出，我不修行了，如果修行的代价是用生死来置换，那我不修了。”一个身穿锦袍的弟子忽然开口，情绪极为激动。
“真人，我也退出，我不修行了。”
“真人，带我离开这里，我愿付出代价，只求真人带我离开。”
……
须臾一瞬，数十道身影纷纷开口，眼中带着哀求，要离开此地。
千成真人脸色不悦，阴沉的盯着这些人，但随即却将目光落在苏岳身上：“你也想退出是不是？”
苏岳一愣，心中一凛。
如果刚才那目光或许是错觉，那现在就是在针对。
“真人，弟子并无此意。”苏岳回应，谨慎回应。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千成真人会来针对自己，但绝对不是巧合，他必须小心应对。
千成真人眼神收回：“放心，即便你是真有，也无关紧要，怕死不是罪过，若是你想要回去，老夫也会带走。”
千成真人说着，目光看向另外的人：“既然你们不想在这里磨砺，那就在此地等着，稍后我会带你们离开。剩下的人，跟我走。”
说完，千成真人朝着深处走去。
苏岳等人连忙跟上，至于那些想要离开的，则是在羡慕和无奈的复杂之中，停留在了原地。
“修行之路，逆水行舟，心中当无畏，一旦生出恐惧，修行之路转瞬崩塌。”苏岳心中有感悟，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修行意志更是坚定。
今日这一退，他们就彻底断绝了修行之路，除非是遇到得天独厚的造化，但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很快，前行数里，千成真人的身影停下。
“此地便是本座之前为你们物色好的栖身之地，而且有我紫霄峰布置的阵法，可以抵御谷中的妖兽半月时间。这半个月你们可以选择留在阵法之内，也可以外出猎杀，如遇危险可以退回此地。”
“但，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这阵法会失去灵力。”
千成真人说完，手中出现一枚掌心大小的印记。
印记上刻画着不可描述的符文。
随即，这符文在他手中熠熠生辉，随着灵力注入而迸发出璀璨之光。同一时间，前方数丈之外，一座圆形的柱子从下方轰然升起。接着，就是一层肉眼可见的的光罩从场中诞生，将方圆数百丈的场地给笼罩起来。
众人眼中都是浮现喜色，有这阵法的防护，他们的安全暂时也可以保证。
“武灵玄，这印记你来掌控，但我可以告诉你，阵法只能开启三次。什么时候开启，什么时候关闭，你来决定。”这时，千成真人看向人群之中的一人。
此人苏岳有印象，正是之前在紫霄峰修行武技之地，第一个找上陈正的富家弟子。
武灵玄眼中精光闪烁，连忙上前：“多谢真人，真人放心，我必会竭尽所能将其他几峰给比下去，不会堕了我紫霄峰的威名。”
千成真人微微点头，目光收回：“除此之外，你们还需要记住，在这无月谷，并不禁止厮杀。”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苏岳身上。冰冷，漠然，如同看一具尸体一般。
苏岳心中的不安瞬间席卷全身，汗毛炸立。
这一次苏岳极为确定，对方的杀意，是在针对自己。
“没有错觉，他就是想杀我。”苏岳脑海之中只剩下这一个声音。随即，他联想到了来的路上所感受到的杀意，心中赫然明了。
他的杀意……来自青阳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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