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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远了。”皇后笑道，“回到姬景的身上，我不知道会极门和李平一案是谁牵的头，总归陛下也想借这事反将你一军。”
皇后伸出两根指头：“他现在要做的无非是两件事，一是证明姬景确实是阉人，二是在他没有暴露身份前，先给他扣上谋杀兄长的罪名。”
“陛下屠杀内狱宫人，又将姬景交给诏狱，其实也是一个信号，否则宫里的事怎么也轮不到诏狱来管，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还不明晰，皇帝必会把他交给宗人府。”
皇后起身，到了苍榆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所以，老师，我不急，因为皇长子被害一案本就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事，皇帝欲惩戒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苍榆缓缓抬头，面前的女子玉钗素服，没有任何华贵点缀，却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皇宫限制了她的步伐，掩藏了她的锋利。
是他一手将苏婉言推上皇后的宝座。
苏家嫡系惟她一女，他若想捧苏家上位，就要送个女子进宫，侍奉太子也罢，先皇帝也好，总归需要个女子。
她为了苏家荣耀，烙印上影子印记的时候，他没有拦她。
她为了皇后的位子，隐藏起满身光芒，甘愿做个被束缚的后宫女子的时候，他没有拦她。
因为他在最开始，也只是将她视作这个世道下被伦理道德绑住手脚的闺中女子。
“小婉。”苍榆望着她，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话里究竟掺杂了多少私欲，“当年我给过你选择，若你不想，大可不必……”
“老师！”苏婉言厉声打断了他，“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当年我也给过你选择，是你放弃了我，那我作为苏家女，入宫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苍榆沉默了。
面对苏婉言，他有太多不能说的话。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自己会想说出当年曾经给过她选择这么傻的话来。
“小婉……”
苍榆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来。
“老师。”苏婉言红了眼角，倔强的把话说完，“皇帝手里的筹码无非是姬君宗这个血脉亲子，陛下既然责问我掌宫不利，那我就问他皇子身世。”
苏婉言哑了声音：“老师能否告诉我，姬君宗真的是皇帝血脉吗？”
不等苍榆回答，她随即否定道：“不重要了，不管他是不是，他都不能是陛下的亲子。”
苍榆因她这话发自内心的笑了一声，为低沉的心情添了不少愉快。
苏婉言依旧还是那个苏婉言。
杀伐果断，永远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隐秘的筹码等到现在才拿出手。
且不论真相，她是下定决心要坐实姬君宗并非皇子的事情，来为自己赢得未来的筹码。
姬昊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么合适的女孩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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