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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皇帝这里得到了一点点难得的父子情。
他一定猜到了。
姬景懊恼的想着。
既然这样，他就更要让这个故事增加趣味性了。
“不要杀那个宫女。”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他和皇帝回了房中对弈。
他打了他。
这让姬景开始动摇。
姬昊带他见了苍榆为他准备的替身。
原来，苍榆从那么早就开始准备见证他落魄的一刻，企图从中让他学会不一样的东西。
他杀了申伊，拿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他召了谢修远入宫。
哦，姬景为什么知道影主是谢修远。
是因为皇帝后来带他回屋后，亲口告诉他的。
彭茂虽然没有跟他说第三位继承人是谁，他也多多少少怀疑到了谢修远身上，只是并不笃定。
直到皇帝在此刻提到谢修远，他便意识到他极有可能就是第三人。
皇帝又再次亲口证实了这个说法。
他说：“景儿，修远是你的舅舅，立志天下一统，他必然会好好辅佐你，影子交给他，朕很放心。”
“那我百年之后呢？他岂非要传给景氏？”姬景做着符合情景的反问，就连脑子里想的都是此时此刻，唯有内心深处的神性不屑一顾。
“姬景，我愧对你。”
皇帝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话里难掩颤音。
“孩子，朕真的很后悔拿你去赌银月这个人，如果当时我能对你多些了解，朕怎么会舍得？”
姬景尖锐反问：“陛下不是因为君宗病重，无人可选才挑中我的吗？”
“上元节，朕曾派影子拦截刘氏兄弟，影子被人杀死，谢修远回给朕的是，钰、启插手。朕为此事责罚了谢修远，却什么都换不回来了。”
“谢修远当时随侍朕旁，朕看到不满一刻递上来的消息内容时很是诧异，又有谢修远时刻提醒来不及了。”
皇帝拥的他越发紧了。
“朕真的错了。”
姬景冷声道：“陛下后来想杀我。”
姬昊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朕当时所思所想是为了演戏，为了给他们最符合的反应。最真实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朕不想你活着受罪，想给你死后尊荣。”
皇帝将下巴放在姬景的头上，颤抖道：“朕不可否认的是，朕确实是为皇权牺牲了你。孩子，当你立在朕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有些决定是多么的痛心。”
痛心吗？
姬景在心里自嘲一笑。
世间诸事安能如意。
人性复杂，他至今不懂。
当时的情景一定比皇帝说的更要复杂，也更要残酷和温情。
所以啊。
姬景。
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男孩在心中告诫自己。
身在皇帝的位置，他做的的确不错，错的是他开始将自己视作父亲，面对儿子的残缺带来的愧疚和自责。
他说的不错，有着皇族血脉的太监活着的确没什么意义，倒不如死了痛快。
他擅自为幼子决定，以他的死来套取最后的情报，于国有利，并无错。
至于他最后赦免他。
“陛下当时赦免我是因为不忍，也许，还存了一丝可笑的父子情，和恭王妃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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