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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对恭王行了礼，不用他吩咐，苏祁已经命令府卫带着贼人关押到地牢里去。
“她到底想做什么？”恭王冷声质问，“她还嫌燕京不够乱吗？”
“今夜。”苏祁话只开了头，在场人除恭王夫妇外都自觉退了下去。
“陛下在乾清宫召见了景，不对，应该是二皇子殿下。”
恭王皱起眉。
“陛下什么时候认了他？”
“就在今夜。”苏祁沉声道，“父王，燕京的天要变了。”
恭王若有所思道：“她又去皇宫听墙角了？”
“不。”
苏祁否定。
“这是她和陛下的合作。”
合作。
苏子言低头沉思。
银月被伤的很重，只草草包扎了。
她这次没想着让自己好过。
唉。
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银月不会有事，刚刚是我心急了，苏祁，你让人拦下去找江言的人。”
“不需要。”苏祁再度否定了他，“让他来，这样才真实。”
恭王无奈又宠溺的站起身来。
她总是什么都不说。
他走到苏祁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月那时流产，悲痛欲绝，恰巧遇上了你，将你抱回府里养着，她愿意待你如亲子，我也愿意视若亲儿，苏祁，照顾好你母亲。”
苏祁弯腰行礼。
“儿子知道。”
苏子言最后回望了银月一眼，转身离去。
春夜漫长，人心不稳。
烧的通红的炭火劈里啪啦的响着。
皇帝独坐弘德殿中，用滚烫的热水洗杯烫盏，又经多道工序，将泡好的茶汤注入杯中。
不知为何，姬昊面朝黑暗轻笑了一声。
对面，无人应答。
他将两茶杯注满，一杯放到自己身前，另一杯孤零零的落在桌上，无人赏识。
饮尽一杯，皇帝便起身离去。
许久。
皇帝再度推门进来。
房内炭火依旧，烛光灰暗，唯有另一杯茶不见了踪影。
皇帝用过的茶杯底下压了一张纸，他走过去，拿起来扫了一眼，手指松开，任由它落入炭火之中化为灰烬。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外，道：“王孝，熄了炭火。”
……
成波馆大门紧闭，门外的马车成群的聚集在一块。
钰国太子的内侍正站在门前解释：“太子旅途劳累，不方便见各位大人，诸位请回。”
苍榆领着姬景还没到成波馆，就被连绵不绝的马车晃花了眼。
姬景皱眉：“这么多人？都是来试探太子深浅的？”
苍榆低头看了一眼，随手一指：“这是户部侍郎的马车，这是工部的人，这是刑……”苍榆目光一凝，“刑部的人来做什么？”
姬景白了他一眼。
“照你这么说，六部的人都在这齐了，刑部为什么不能来？”
“李平的尸体进京了，刑部这时候应该忙着查案，来掺和钰国太子事作甚？”苍榆道。
“不行吗？六部都送礼拜见，怎么能缺了刑部，人家派个人来是出于礼节，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
苍榆低头看着他：“怎么我说什么，你就跟不服一样跟我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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