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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讷的如同玩偶一般，眼神霎那间失了光芒。
谢修远迅速的看了一眼姬昊，下一秒继续表面上没什么意义的问责：“你以为瑾瑜是谁？真是季舟的姑姑吗？她是洛尘的母亲，不然洛尘凭什么不辞辛劳为她正名？”
对张远来说，没有什么比错抓甚至折磨自己效忠的主子更能摧毁人心。
他可以为了两位主子，不惜违抗命令，在知道事后会被处死的情况下依旧要抓走姬景。
他可以接受任何刑罚，却独独不能接受姬景是景氏后人这一说法。
他的双目变得无神，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一刻，身体上的疼痛都不再重要，他抓住最后一丝精力，沙哑着声音问道：“是真的吗？”
谢修远眼神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你以为我会拿帝族血脉开玩笑吗？”
“我再问一遍，你主子在哪？”
他眼里的迷茫越来越重，几乎搞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听到谢修远压抑着怒气的质问，他忽然释然一笑。
“他在…他在如意楼…”张远说完这句话后，迅速咬掉牙齿里藏着的毒药自尽了。
既然想不明白存在的意义，那就以死谢罪好了。
谢修远阻拦不及，愤怒的踹了他两脚。
如意楼是什么地方？那是燕京城里的销金窟，不论何种人到了那都能寻到乐子。
女妓尚且不提，那里是个男倌娈童都有的地。
他竟然把姬景放到了这么个地方，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姬景再杀死他？
皇帝的神色同样不好看，理智还在的他并没有急匆匆冲出成波馆去救人。
姬景是谁？晟朝的二皇子，若是被人知道他被卖去了青楼，朝臣臣民以后再也不会容纳这样一位君王，这是姬景毕生的污点。
从此，跪在他脚下的臣子背地里都会不屑于这位皇子。
这件事，不能外泄一丝一毫。
皇帝死死咬住唇，只盼望着姬景此劫当真如他受伤一样轻易化解，不然，他以后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苍榆。”皇帝抑住声音里的颤抖，“你去，务必要把姬景给朕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苍榆却没有动，他审视着在场众人：“我想他此刻更想看见的是陛下，更想问一问陛下为何丢下他。”
“殿下多智近妖，想必也能猜到不少，比起身心上的折磨，也许他更在意的是父亲又一次的利用和抛弃。”
苍榆的话如同刀片一样凌迟在姬昊的心上，他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没有想到自己浅浅的试探会给姬景带来这样的痛苦。
他本以为这孩子仗着那位，什么都会化险为夷。
姬昊下了决定，哑着嗓音道：“朕亲自去，苍榆，你守在这，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朕离开了，谢修远。”他终于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你带影子随朕去，不管里面有多少人，那群人多有背景，都给朕全部杀死，朕不能让任何人泄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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