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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不回，尚且有胜算，回了燕京，皇上大抵是要囚他的。
洛尘、谢修远一死，圣帝后人只剩了姬景，他既得胜归来，世人认得主子自然只能是他这一位，姬景回京，晟主囚之，世人便会放不开手脚。
如打蛇七寸，扼人咽喉。
也许他们一开始就错了，皇上要的就不是个统一的天下，他想要天下大乱，纷乱既显，君主才可乱世夺利。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姬景呢？
他是否能想明白，拒不归京？
他只要不入燕京，有圣帝遗民护着他，皇帝就不可能对他动手。
“殿下，殿下。”
身后有宫女急匆匆追了过来。
“何事？”苏璃停下等她，还是那个来传皇帝话的宫人。
宫女屈膝跪下。
“陛下今日在朝言后宫最尊者乃是皇贵妃，宜追封她为后。陛下言若殿下问起婚事，就等到昭王殿下回京，追封皇后毕后，为殿下大婚。”
苏璃皱起眉：“他想追封瑾娘娘为后？”
“陛下心意，奴婢不敢妄言。”宫女叩首下去，“这话是奴婢私心，不是陛下让传的。奴婢听说陛下今日在早朝责了好些大人，他们都是反对追封皇贵妃娘娘的。”
“地上不凉吗？起来吧。”
苏璃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
“所以这是提前效忠？”
谁都知道立后牵扯立储，皇帝此举像是要兑现对姬景的诺言。
宫女惶恐不安，叩首不起：“奴婢死罪。”
“是死罪。”苏璃一撩被风吹起的碎发，“给陛下传话传成这样，可不就是大罪？”
宫女一时不解其意，抬头时苏璃已经走远了。
宫女这才敢起身，将苏璃的话报给了皇帝。
帝王临帖的手一停：“她都不信朕，姬景还能信朕么？”
“去。”皇帝下令，“去催问兵部，可有皇次子的奏疏？”
王孝应了声，不及离去，就有宫人报刑部尚书求见。
帝王应允，在御座上坐了。
兵部尚书跪地行礼，双手奉上：“此乃殿下奏本，嘱臣面交陛下。”
王孝上前捧着奏本递到皇帝手边，姬昊不急拆开，关怀道。
“皇次子身体可安？”
“臣未闻殿下身体忧患。”兵部尚书行礼，“今日来报，殿下已擒钰太子洛尘，正在归京途中。”
皇帝将要展开奏本的手一顿：“朕令皇次子格杀勿论，他这是违朕令了。”
兵部尚书叩首：“殿下请臣回报陛下，骨肉手足，至亲之人，殿下不忍下手。”他将手中另一折子奉上，“此乃军报，殿下亲写，陛下所询，皆在其中。”
“不急。”皇帝让王孝搁置一旁，“朕先看看朕这个儿子想对父亲说何私语，再论君臣。”
姬昊将手中奏本展开，奏本很长，最显眼的只有寥寥几个字：我已经放了洛尘和舅舅。
皇帝啪的一声合上，在场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噤声不语。
门外风雪渐起，王孝连忙上前关上窗户。
皇帝敲着桌子，脸上阴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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