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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44号棺材铺 > 第387章 病死——第388章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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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阴沉,汽车在道路上飞驰,市区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一个多小时以后,汽车缓缓进入东城区郊区一条偏僻的小街。

    这条小街比我相像的更加破旧,有点像落后版的城中村,基本都是当地居民的自建房。

    房屋间距太近,街道狭窄,汽车根本开不进去。

    我让开车的名叫小毛的小弟把车停在外面等待,自己步行进入这条街。

    街道上随处可见垃圾,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臭味,电线杆上贴着小广告,线路如同蛛网一般密集。

    到处都的违章建筑,各种摩托车三轮车乱停乱放,把原本就不宽的街道堵塞的更加狭窄。

    一楼的店铺大多是麻将馆、按摩馆、杂货店、小吃店,这样的铺子。

    二楼及其以上,都是住房。

    此时距离天黑还早,但天空阴沉沉的,让本就光线不足的小街显得更加昏暗。

    街道上不算冷清,麻将馆里不时传出‘碰’、‘胡’这样的喊声,这里虽然偏僻破旧,但住在这里的人还不算少。

    东州市房价很贵,那些从小地方过来打工的人承受不起,大部分住在这种地方。

    我找到了19号。

    一楼的铺子关着门,门上的招牌表示这里原本是个裁缝店,卷帘门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看起来很久没有开门了。

    而且,门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很丑,写着:门面出租,电话:134......

    杨静云生前就是个裁缝,她去世后没人开店,所以她家人才决定把铺子租出去的吧。

    心中这样猜测着,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字条上面的号码。

    响了好一阵过后,电话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弱弱的男人声音。

    “喂,哪位?”

    “你好,我看到这里有铺面出租,想面谈一下具体情况。”我编了一个借口。

    这家人在杨静云死后,都没有去看望一下杨婆婆,甚至连杨静云已经去世的消息都没有通知。

    可见,他们跟杨婆婆之间要么是有成见,要么是不愿意往来。

    如果我一来就提,我是杨婆婆请来的,对方肯定不会见我。

    “哦,租房子啊?可以的可以的。”对方立刻热情起来,“请问你在什么地方?就在门口......好的好的,我马上下来。”

    挂掉电话不到一分钟,铺子旁边的楼道便响起了之上而下的脚步声。

    脚步声到了一楼,楼道的大铁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着长羽绒服、睡裤和棉拖鞋,看起来很怂的男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我。

    “是你要租铺子?”

    “没错。”我对男人点点头,“我是从外地来的,想做点小生意,能进去看一下铺面吗?”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开门。”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从兜里摸出钥匙。

    哗啦啦。

    卷帘门向上卷起,灰尘抖落下来。

    “请进。”男人把我带进铺子,伸手打开了灯,“小老板,你看,这里挺宽敞的,不管是开小吃店,还是卖货都挺合适的。”

    我环视了一圈铺子的情况,墙上还挂着许多窗帘用品,一张缝纫机靠边放着。

    大约二十平米,很普通的格局,就一个开间带一个厕所。

    “这些窗帘都可以拆,只要你要租,我马上就安排。”男人带着热情的笑容,很期盼的看着我。

    “我再看看。”我在铺子里转了几圈,在一处窗帘样品的后面的墙上,发现几张黄纸。

    被纱帘遮着,再加上铺子里灯光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黄纸上有弯弯曲曲的红字,有点像符纸。

    我看了一眼脸上带笑的男人,压着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的将每处窗帘样品都看了一遍。

    几乎每处窗帘的后面都贴着几张黄符。

    铺子里为什么会贴符纸?

    闹鬼?

    和杨静云的去世有关吗?

    “这里以前是缝纫店,怎么不开了啊?是不是位置不好,生意不行?”我回头询问男人。

    “不是那样的,生意可好了,你看这一片只有我这个铺子是最大的,房租又便宜。”男人的笑容带着讨好的意味。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上个店铺怎么会关门啊?”我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很犹豫的模样。

    “缝纫店关门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男人有些着急了,他看起来没什么城府,好像有难言之隐,想说又不敢说。

    “反正,小老板你相信我嘛,我绝对不会骗你。我这个铺子真的好,大不了我房租算你便宜一点嘛。”

    男人显得很着急,想把铺子快点租出去的意思溢于言表。

    “我也是真心想租,但房子是什么情况我还不太了解,心里不踏实啊。我就怕遇到那种不吉利的房子,没挣钱都是小事,万一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麻烦了。”

    我拐弯抹角的把话题往黄符上引。

    “啊?”男人愣住了,他想了一会,吸了吸鼻涕,说:“我这个房子是干净的,没有那种脏东西,你放心嘛。”

    但他的声音很小,一副心虚的表情,明显是个不会说谎的主。

    要从这样的人嘴里套出小心,很简单。

    “算了,我再考虑一下。”我摇了摇头,作势要走,“我看这里空铺子还很多,怎么也要货比三家,我再去看看别的。”

    “哎,别,别啊小老板。”男人慌忙拉住了我,满脸堆笑,“我这真没不干净的东西,缝纫店关门是因为我媳妇去世的原因。”

    “缝纫店跟你媳妇有啥关系?”

    “这个店原本是她在打理的,她去世以后就没人开了,所以我才想把铺子租出去,收点房租补贴家用。”

    “那更不行了,有人死过的房子太不吉利了。”我甩开男人的手,“我听说横死的人怨气都很大,惹不起惹不起。”

    “我媳妇不是横死的,小老板,你先听我说完嘛。”男人急的额头上都冒了一层汗。

    他明明年纪比我还大,却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被我短短几句话就急的说出了真相。

    “我媳妇是病死的,而且也不是死在缝纫店里。”

    ————

    “什么病?”我不动声色问道,“我听说有些病很折磨人的,得这种病死了的人,怨气一样很大!”

    “不是那种病。”男人着急的解释着,“我媳妇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开缝纫店操劳过度,累的病倒了。”

    “医生说是体虚,什么器官衰竭......”男人的文化程度应该也不高,说的不是很清楚。

    “累病了?器官衰竭?”我微微皱眉,看着这个有些邋遢的男人,“有医院的诊断报告吗?”

    我相信棍哥的消息不会有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杨静云的老公,她竟然是因为累病而去世,看样子过的并不好。

    “有是有,不过我媳妇去世以后,都给烧了。”男人躲躲闪闪的回答。

    “烧了?为什么?”我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你媳妇去世你不伤心吗?不但不保存着她的遗物,还把她的东西给烧了。”

    “就是因为伤心,看到她的东西我就会想起她,所以才烧的。不然,我一个人怎么过的下去......”

    男人说着,眼中竟然溢出了泪花,看他那伤心的模样还真不像说谎。

    “可如果真是病死的,为什么要在缝纫店贴上黄符?”我没有松口,“我听说黄符都是用来僻邪的,你这铺子肯定不干净!”

    “真不是!”男人急的又是跺脚又是挠头,“小老板,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了。不是我们的铺子不干净,而是这条街上的铺子都这样,全部都贴着黄符。”

    “我这儿的黄符,还是从他们那里买的。”

    我很诧异:“整条街都贴黄符?为什么,你们这里闹鬼?”

    “我没见过,都是听他们说的,我原来不住在这里,才搬回来一年。”男人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如果整条街都这样,那所有的铺子都是一样的条件,价格合适,我可以考虑在你这里租。”

    我向男人抛出了诱饵。

    男人没有犹豫太久,就把这条街的情况说了出来。

    “好像是两三年前,这条街上死了一个叫赵艳的女人,听说是老公在外面又养了一个,她气不过就自杀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赵艳老公在她头七都没有过的时候,就把外面的女人领回家了。”

    “听他们说,赵艳回魂的时候看到这对狗男女,气不过,就用家里的剪刀把他们捅死了。那个血流的到处都是,吓人的很。”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不安的朝四周看两眼。

    但我心里很疑惑,鬼怪杀人好像不是像人那样直接使用凶器的吧,到底是这个男人在说谎,还是街上的传闻不真实?

    压着心里的疑问,我继续听男人说下去。

    “就从那以后,到了晚上就总能听到那对男女的惨叫声,还有人看到赵艳拿把剪刀在街上晃。据说,她看到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她就会上去用剪刀杀人。”

    男人的表情有些恐惧,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语气一转。

    “但是我从市区回来一年了,也没听到过惨叫声,更不要说看到赵艳了,我觉得这些肯定都是他们编的鬼故事。”

    我呵呵一笑:“既然是故事,那你为什么要在店铺里贴上符纸?”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男人讪讪的笑起来,“人家的铺子都贴了,就我没贴,万一真有鬼,不就钻到我家来了?”

    他的话有点道理,但还说服不了我。

    我感觉这男人一定还有所隐瞒,手放到衣兜碰到白灵的命牌,想了想,我又放弃了,暂时不对这个男人使用白灵的能力。

    我准备到外面,先跟附近的邻居了解一点情况,对这件事有一个初步认识的情况下,再来有针对性的对男人使用白灵的能力。

    这样能抓到对方的弱点,效果事半功倍。

    “行,我明白了。不过租房开店是大事,要花不少钱,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小老板,只要你肯租,价格好说。”男人貌似很缺钱,重新堆起笑脸,“我敢保证,我给的价钱绝对是这条街最公道的。”

    我给男人留下自己的电话,便离开了。

    走出一段距离,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藏在转角处探头回望了一眼。

    男人飞快的拉下卷帘门,像是很害怕一样的冲进了楼道里。

    他果然没有说实话,那铺子贴黄符肯定还有别的原因,杨静云的死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杨婆婆拜托我的时候就说过,她总是梦见女儿一身鲜血的对自己哭,也许是杨静云给她托梦也说不定。

    考虑了一下,我走出这条街,让在外面等着的小毛先回去。

    “我还有点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老让你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你先回去吧,棍哥那边我会跟他说的。”

    “飞哥,这可不行,临走前棍哥交代了,一定让我把你送回去。”小毛年纪比我还小,高中毕业就出来混了。

    年纪不大,但人很上道。

    他执意坚持,我只好让他找个地方把车停好,跟我回到街上。

    我照例找了个小茶馆坐下来,要了两杯绿茶。

    茶馆是一条街八卦的聚集地,聊什么的都有,我总能在这里搜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冬天黑的早,我和小毛还没坐多久,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整条街阴沉沉的,让狭窄的街道更显压抑。

    “麻蛋,天又黑了!今天老子输的最多,明天你们三个都不准跑,老子要翻本!”

    “翻本就翻本,怕你啊?你这么嚣张,咋不等到天黑了再回去?”

    “我屋头有婆娘等到,我当然要早点回去。倒是你,孤家寡人一个,回去也是冷锅冷灶。干脆等会天黑透了,你就到街上去,说不定还可以碰到......”

    “你狗日的乱说,找死啊!”

    最后一桌打麻将的人也散了,茶馆里从闹哄哄变得冷清起来。

    老板拿着扫把打扫卫生,发现还坐在茶馆里的我和小毛,顿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两位,天黑了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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