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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顾清栀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等我出院的吧。”
“你五天出院，怎么？就你这小身板，还有什么出院之后的计划？”陆南谦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从门口传来。
与其说是慵懒，不如说是疲惫。
不难看出他眼眶下疲惫的阴影，他经常这样，一忙起来就没个停，颅脑手术精密而复杂，很多时候手术时间都会比较长，对主刀医生的体力消耗非常大。
“南谦！你来了！”顾清栀看到陆南谦，倒是难得的没有因为歉疚而不自在，因为她目前比较担心柯林的情况，顾不上因为歉疚而不自在。
“嗯，刚下手术，就过来看看。”陆南谦走了进来，身上深绿色的手术服都没换，一顶卡通印花的手术帽拿在手里。
顾清栀看着那顶手术帽有些走神，已经有些旧了，上面的印花，都因为经常清洗而有些褪色。
那是她送给他的手术帽，没想到他还留着。
陆南谦随意将手术帽往口袋里塞了塞，拿出了医用小手电，对柯林的眼睛照了照，做了几个指示让柯林一一完成。
然后略略点了点头，“还行，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让护士来叫我。”
“谢谢陆医生了。”柯林道谢。
陆南谦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刚才你母亲在外面已经多次向我道谢了。”
柯林一怔，难怪她出去倒个水，这么久没进来，可能……在外面哭吧。
陆南谦继续问顾清栀先前那个问题，“你五天出院，你这小身板是打算出院了有点什么计划？”
顾清栀没有隐瞒，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嗯了一声，直话直说了，“我要办离婚。”
听到这话时，陆南谦的目光顿了顿，眉梢不经意地挑了挑，“决定好了？”
她既然那天听到了他和言恪的对话之后，直接逃去了邻市时，陆南谦就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
顾清栀点了点头，“决定好了。”
“那行。”陆南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
“我。”陆南谦对那头说道，“马上来海城。”
那头是个女声，说话语速很快，“啥情况我就要来海城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忙收费有多贵……？”
“青枝要办离婚。”陆南谦说。
“……”那头顿了顿，“明天见。”
然后陆南谦简单直接就挂了电话，看向顾清栀。
顾清栀咬了咬唇，小声问道，“是……北茉？”
“嗯。”陆南谦垂眸看着顾清栀，就看到了她表情里的那些忐忑。
陆南谦忽然有些愉悦的轻轻笑了一声，“反正我是舍不得对你怎么样，所以你什么都敢做。等北茉来收拾你。”
“……”顾清栀想到那个雷厉风行的新女性，不由得一哆嗦。
陆北茉是陆南谦的妹妹，性子不像陆南谦这么温和，陆南谦就算内里也有棱角，但是起码表面温和。
而陆北茉就连表面都是锋芒毕露的，没办法，像这样家世优越，自身又优秀的女性，的确是任何时候都有锋芒毕露的资本。能锋芒毕露是有前提条件的，前提是你得有锋芒。
陆北茉就有。
但是她倒没有什么对人眼高于顶的蔑视，对顾清栀一直还算不错，甚至算得上温柔。
但顾清栀清楚，那是因为北茉没对她发脾气而已，并不代表北茉的脾气不可怕。
眼下光是想到，她就有点头皮发紧。
看到她这表情，陆南谦嘴角挂着愉悦的弧度，“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他没多在柯林病房逗留，要去查看刚才那个手术病人的术后情况。
他离开之后，顾清栀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言恪来接顾清栀回病房的时候，柯林看着言恪垂眸推着她轮椅转弯的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在这件事情里会受伤的，可能不是顾清栀，或者说，不止是顾清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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