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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正在上班，很稳得住地评价，“他活该，希望判个终身监禁。”
然后挂了电话。
向岚的讨论欲被米兰高高挂起，有点遗憾情绪找不到发泄。
正好邓一帆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张图纸来，是她书房的格局，上面标注了日常直播应该怎么打光和摆机位置。
向岚马上发消息过去，“顾远被抓了。”
邓一帆也是知道顾远的人，立刻回复，“真的吗？”
毕竟是小圈子里的名人，爆炸性消息啊！
向岚马上甩了她们日常上的专业论坛，里面基本上都是行业相关相关的人。
果然有人发帖了，小道消息，某顾姓圈中大佬被捕。
配图正是便衣们押他上警车的画面。
几分钟内，这帖子以火热的速度冲上首页，成百数人在下面留下巨大的问号和不相信的话语。
有充内行的人明确回答，真的，比赛现场当着各位领导和参赛者的面抓走的。
不知道犯了多大的事。
就有开始猜测的，洗钱，不正常商业竞争，还是偷税漏税？
邓一帆问，“你有消息吗？”
向岚倒是知道一点，但她被沈川叮嘱过最好不要在判决前乱说，只能憋着。
她委婉道，“过段时间会公布的吧？”
邓一帆不乐观道，“公布也是泛泛而谈，满足不了我的八卦欲。”
她这社畜，也不认真上班了，开始扒论坛。
这一扒，不得了了。
各种陈年八卦，丑闻，蛛丝马迹的传说，都冒头了。
而且有人隐晦地现身说法，诸如顾远种种异于常人的爱好和不合常规的行为等等。
越来越深之下，居然有人说‘人命官司吧？几年前就闹过了，但没证据，没闹起来。’
邓一帆对向岚惊叹，“空穴不来风啊！”
大约是许多人提起，那些之前匿名爆料的，甩出来的干货越来越多。
甚至有人说，自己就是受害者，被顾远如何如何对待，但因为对方强势又是男性，她弱势又身为女性，一旦揭开对她的前途和名声有碍等等，便将苦水硬吞了下去。
种种说法，为这一事件增加了传奇性。
向岚被邓一帆感染，也围观吃瓜得津津有味。
方子都早晨出门，向岚在和邓一帆八卦。
方子都中午回来给她做饭，她一边整理书房里的各种零碎材料，一边直播，一边和邓一帆八卦。
方子都晚上下班，她居然和邓一帆通话八卦了。
这娱乐精神，简直了。
方子都忍无可忍道，“消停会儿吧——”
怎么把顾远的人弄进去了，反而更阴魂不散了呢？
向岚挂了电话，对方子都讨好道，“亲爱的，你和沈川哥好棒，简直为民除害。”
截止目前，论坛上出来自爆被顾远类似对待过的人，有四五个。
虽然不至于丧命，但精神上的伤害遗祸更多年。
方子都当不得她的夸奖，转移话题道，“你们这么偷懒，是粉丝数量冲到小目标了？”
邓一帆给向岚定的大目标，要粉丝上万才跟她创业玩耍的。
目前定的小目标，是在两三个月内让活跃粉丝数上五千。
之前发那两个邓一帆剪过的短视频，确实为向岚吸了一部分粉，但冲到三千就停止了。
一方面是向岚的直播风格太稳，一方面她没带货，另一方面她的东西价格小贵又没爆点。
邓一帆分析，需要另外的契机来引燃。
只是她在这方面有点苦手，还没想到还办法。
向岚马上垮了脸，摸着肚子假哭，“宝宝，妈妈好惨啊，这么努力都吸引不到人来看直播。”
其实有少部分人私下表达了找她定制的意愿，但她暂时都拒绝了。
小夫妻玩闹着，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家门被敲响了。
方子都开门，米兰一手捧花，一手拎了几个巨大的盒子进来。
她喘气道，“除了这个外，花和水果，还有订的外卖都是谢谢你们的。”
挽救了愚昧的米娅一命。
方子都好奇地看着她单分出来的袋子，“这是什么？”
米兰打开，一块烂木头。
向岚却眼睛亮了，“你搞定你姐，真要卖它了？”
米兰点头，之前就搞定了，还硬逼着米娅签了个售卖委托书，只是一直没时间。
她道，“麻烦你帮我卖个高价。”
向岚当仁不让，各种角度拍照后发给向宗南，撒娇道，“爸，遇到好货了，你要的话赶紧出个好价，不然人家就要卖别人了。”
起码比市场溢价百分之二十，就做她的辛苦费了。
方子都感叹，真是孝顺女儿啊！
米兰把外卖餐盒摆餐厅，嫌弃他们做好的晚餐太清淡，完全没食欲，然后自发自动去拿了自己的碗筷。
她招呼着，“一起来吃饭吧！”
饭桌上有米兰，真是热闹又愉快的一餐。
几天聊起来，就说了向岚的直播号粉丝量怎么都冲不上去。
米兰就笑，“你们俩刚毕业的学生妹，真是脸皮太薄了，不会搞事。”
向岚一脸请教的表情，该怎么搞？
米兰大包大揽，“这几天，你看我表演。”
向岚眼珠子转，“现在就帮我干活了吗？我比赛结果还没出，不知道能不能得奖哎——”
米兰笑，“便宜你了。”
米兰搞事，真是一把好手。
她先让向岚在后台操作，给每个关注她的粉丝发私信，请他们多帮忙宣传和关注。
向岚没搞明白什么操作，还是照做了。
米兰解释，之前盯着你指导，被你几次屏蔽又几次换号的肯定还在。
那人支配欲超强，被向岚拒绝了还不服气，现只要向岚展现出对事业和热度的渴求，她一定会崩塌起来的。
向岚半信半疑，但群发私信没一天，那人果然在弹幕上出现了。
冷嘲热讽，指导教学，说诸如早知今日热度低，何必当初装高冷之类的话。
向岚惊喜地问米兰，“现在怎么办？”
米兰当时午休，顿时来劲道，“看我的。”
那个中午，向岚体会到了人类语言的精妙，以及忽悠技能的最高峰。
米兰先是和那小号对骂，骂她多管闲事，骂她不懂欣赏向岚的气质和审美，骂她山猪吃不了细糠，还骂她土疙瘩好为人师。
自视甚高又喜欢指点的人，是最受不了挑衅的。
毫无意外，那小号立刻跳起来八丈高，先反驳米兰对她的指控，然后证明自己的目光和能力如何好。
向岚一边关注两人的骂战，一边关注粉丝变化。
最开始，粉丝是减少的。毕竟习惯了岁月静好安静直播风格的粉丝，很不喜欢吵闹，在召唤向岚屏蔽两人不成功后，表达失望，然后离开。
向岚担心，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号粉丝少，就算全跑光了又如何？
放手让米兰玩耍去。
米兰果然玩得很开心，和那小号已经进展道，“你说你有本事，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键盘侠？你按你说的办法，帮这号引流啊！不多，能引来一万个粉丝，我算输，直播吃键盘！”
居然赌上了。
她这是看准了对方热血上头，并且赌性十足。
果然，那小号受不了道，“来就来，谁怕谁！十天之内，我必须让这号粉丝过万，不然我也直播吃键盘！”
这就有点——
向岚这才道，“玩归玩，不要过分。”
一直没走的，围观看热闹的粉丝嫌事不大，马上阻止道，“播主不要捣乱，我要看她们直播吃键盘。”
居然嫌她碍事了。
邓一帆也来凑热闹，居然从直播素材里挑了米兰骂战的精华，加上一通解说，搞成了‘粉丝看不惯播主岁月静好扬言十天助其活粉过十万否则直播吃键盘’的短视频。
将万搞成十万，噱头足足的。
就发出去了。
这年头，网上冲浪的人最怕无聊。
直播吃键盘这样的热闹，为什么不来看？
居然在一天内又冲了十万点击，吸引了五六千的粉丝关注。
米兰捣乱，在弹幕上再三交待，“亲们，千万不要关注，上万就看不到热闹了。”
那敲锣打鼓的劲，明眼人都看出乐子来了。
于是一个传染俩，两个传染四，个个来围绕热闹但就是不关注。
把那消耗气得吐血。
米兰还挑衅人家，“你的手段呢？怎么不用出来呢？你英明神武的营销策划案呢？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
方子都围观了两三天，被她们逗笑道，“你是宣传你的定制珠宝，还是在村口搞热闹？”
向岚想得开，“我不放下身段把人吸引过来再留住，有什么用？”
他们讨论的这会功夫，直播间的舆论战已经进展了好几个回合。
在米兰和邓一帆的里应外合，在那小号不甘心的各种引流失败，在围观者口口相传‘就不关注播主等小号吃完键盘再关注气死她’中，气氛达到了嗨点。
十天内，向岚的粉丝数徘徊在六七千，怎么都没冲上万。
可十天后，在米兰堵着小号要她兑现赌约后，很快冲破了两万。
在邓一帆翻遍全部素材，将整个事件长达几个月的前因后果剪出来后，冲破了三万。
终于达成目标了。
而那小号，终于回过神来，耐不住地私信向岚，“你们一伙的！你们套我！捶胸顿足，我上你们套了，你们居然用我来吸粉！我出工了，快给我开工钱，不能让我白做工具人。”
向岚给对方订购了全北城最贵的手工巧克力，当然是键盘形状的。
那小号也是实在人，开了个不露脸的直播，将整个键盘吃完了。
腻死个人。
整件事落幕，向岚的粉丝数量达到了四万。
真是可喜可贺。
就在三人取得阶段性成果，摩拳擦掌准备开定制订单，准备接客户的时候。
方子都脸色大变地指着向岚有点湿润的裤子，“你怎么了？”
伸手往她腿上一摸，“哪里来的水？”
向岚先是疑惑，后来恍然，摸着肚子对方子都道，“肚子有点痛，好像是——”
羊水被她笑破了，简直奇谈。
方子都大惊失色，再没了平日万事诸在掌控之中的从容，一把子公主抱起向岚就往门外冲。
等到楼下，才想起忘拿待产包，也没打电话通知家人。
他道歉道，“对不起，我急糊涂了。”
向岚逐渐感觉到痛，环抱他颈项道，“别着急，孩子不会有事。”
他们一家人，会永远开开心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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