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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来和奶奶开口说。
“奶奶。我要去开会了。我保证，今天早点下班，回去陪你。”
胡乱找了一个借口，想要换取片刻的宁静。
可贺老太太不给面子，很不给大孙子面子，赤裸裸地说道。
“奶奶要你陪做甚？我要青丫头陪我。”
这话，真是扎心了。
……
下班后，贺霆尧特意去买了几样贺老太太最爱的点心。
贺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稀罕大孙子。挂断电话后，就在厨房里指点江山，让他们准备得都是贺霆尧喜欢吃的。
“奶奶。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买啥好东西了？”
贺霆尧一进屋子，就大声吆喝了起来。
这一吆喝，倒是先把贺霆萱给引来了。
她闻声从自己闺房里出来，看到贺霆尧，没看到让她讨厌的苏青。
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和畅快。
“霆尧哥哥。你回来了。奶奶在厨房张罗美食呢。今儿个可是沾了你的福气。”
自从贺霆尧结婚后，这还是贺霆萱第一次这么开心。
因为之前，每次苏青都在，就会扫兴，抢掉她的风头。
作为小辈，她也没有问一下，嫂子苏青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这时候，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当自己的胳膊被堂妹亲昵地挽着，他眉头微蹙，身体顿时感觉不舒服，好像有几只蚂蚁在啃食他。
他忙拍掉她的胳膊，故意埋怨道，“知道奶奶一把年纪在厨房忙，也不知道去帮个忙。真是不懂事。”
说完，他已经先一步去厨房了。
还没进去。就被贺老太太给轰了出来。
“去去去。洗手等着。马上就要开饭了。”
这副场景，像极了他小时候，奶奶追在后面操心他的样子。
等他从洗手间回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他喜欢吃的食物。
贺霆萱假装吃醋，撅着嘴巴，娇嗔道，“奶奶太偏心了，这满桌子都是霆尧哥哥爱吃的，恨不得哥哥的食量和猪八戒一样吧？”
贺老太太瞪了这丫头一眼，“就属你最淘气。你每天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有你哥那么辛苦，我可是听你大伯母说了，这次竞标项目，他可是经常只能扒两口外卖。”
语气里满是心疼。
说完这一长串话，她还不甘心，又接着说了起来。
“你瞧瞧你哥，眼窝都凹陷下去了，脸颊也没有光泽，就是操心操多了，营养又没有好好跟上。”
说罢，迅速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来。快把这汤喝掉。赶紧恢复元气。要不然，等老婆回来了，都不认识你了。”
贺老太太风趣幽默地骗大孙子喝汤补身体。
提到苏青，贺霆尧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嘴里的食物索然无味。
……
吃过饭后，贺霆尧陪着奶奶聊天。他一直在酝酿着，寻思着要怎么开口。
终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
眸子里满是痛苦，却又不得不压抑克制自己的情绪。
“奶奶。有个事情，孙儿要对你坦白。”
坦白两个字，让贺老太太心里一惊。她抬着惊恐的眸子，望着大孙子。
四目交汇，贺霆尧关切地嘱咐道，“在我说之前，你答应我情绪不要激动。”
大孙子这么义正严辞地嘱咐自己。她更担忧了。
机械地点了点头。
“奶奶。青儿已经不在了。”
仅仅说完第一句话，他的眸子里就红了。这个狠决的大男人，原来也是这么脆弱。
“不在了？什么意思？”
贺老太太直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青儿被人害了。她乘坐的飞机在印度新德里发生了事故。”
晴天霹雳，真相被揭开了。
贺霆萱听到了都是惊恐万分。老实说，她是真的不喜欢苏青，因为她抢走了属于她的荣耀。
可真正听到了关于她的噩耗。
她整个身体都更多颤抖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起来。
贺老太太刚已经有点心理准备，可她没想到老天爷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她以为，是不是小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闹矛盾了。
从来没有想到这是天人两隔。
“霆尧。别和奶奶开这种玩笑。是不是你惹青儿不开心了，是不是你和其他女人鬼混被她发现了，所以她一气之下就出国了？”
贺老太太设想了很多，唯独就是不相信她不在这个世上了。
贺霆尧也希望奶奶说的是真的。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如果只是小女人生气了，他有足够的信心去挽回她，去哄她开心。
可，现在他连哄她的机会都没有。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眼神坚定地看着奶奶重复道。
“奶奶。我也希望这是玩笑。可这就是事实。”
大孙子的再次确认，让贺老太太直接晕了过去。
刚才还有一线生机，觉得那是一个玩笑。这下，她直觉被真相暴击了。
意料之中，奶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要知道，苏青可是深得奶奶心的。想当初，她为了考察苏青这个孙媳妇，自己还跑到她公司去考察过她。
“奶奶……”
贺霆尧大声地叫唤着。
抱着奶奶就往车子走去。
贺霆萱看到这个样子，惊慌失措，不知道要做什么，整个人呆若木鸡。
“快打开车门。”
直到外界给了一个指令，她才像个机器人一样去执行指令。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赶紧给白宇辰打了电话。
“奶奶晕倒了。正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告诉了她青儿出事的真相。你准备一下。”
白宇辰顿时明白，贺老太太这是受了刺激，直接晕过去了。
“好。我马上准备。”
……
贺霆尧的车子，一路向前，遇到红灯也没有停，直奔医院。
贺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挺硬朗的，可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不敢大意。
白宇辰已经带着急救队伍在一楼大厅侯着了。
很快，贺老太太就被送进手术室急救。
贺霆尧在手术室外踱着步子。心急如焚。他才失去自己的挚爱，真的再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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