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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班级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两人之间存在说不清的关系,理所应当把万轻乔和杨森奚的名字,归类到一起。
“哈?”还以为是给宁伊递情书,没想到是给万轻乔的。杨森奚看看男生手里的情书,又扭头看看一脸尴尬的万轻乔。
接收到杨森奚的眼神,万轻乔张了张嘴,无声吐出四个字。
“帮我搞定。”
杨森奚了然,一把抢过男生手里的情书,撕得干干脆脆。
“有时间就好好学习去,整天想这些不着四六的干啥?”把碎片交到男生手里,杨森奚大手一挥,“都散了,看什么好戏呢在这,声音那么大,一会把老师招来。”
杨森奚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谁敢惹扛把子身边的人,围观群众迅速散开。
男生眼看自己的情书被撕碎,委屈巴巴看着万轻乔。
“万同学,我,我...”
话还未说完,被万轻乔出声打断。
“谢谢你的喜欢,不过同学,你不是我的菜,那个,听你杨哥的,还是好好学习去吧。”
不等男生反应过来,万轻乔迅速拉着宁伊朝教室走去,杨森奚插兜跟在身后,跨着大步,悠悠然走进教室。
一屁股坐在万轻乔身边,杨森奚坏笑调侃:“哟哟,我们家乔乔都能收到情书了,魅力可以啊。”
“给姐滚粗。”万轻乔被他臊的面红耳赤,也不知怎的,别人倒不打紧,一听到杨森奚的调侃,她到忽地有些不自在起来。
注意到她的落红耳尖,像傍晚天边的晚霞,红透到快要滴血。杨森奚张张嘴,正欲说些什么,瞄到老宋的身影出现在教室外,他只好收起还想调侃的心思。
今天沈津言请假不来学校,老宋站定在讲台上,视线看向教室后方,宁伊正趴在课桌前昏昏欲睡,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摇摇头,把手里的题卷分发到第一排的同学手上:“放学前,班长把卷子收上来交给我,语文老师家里有点事,今天上午两堂语文课自习。”
又交代一些话,老宋背着手悠哉悠哉离开教室。
收到前桌传来下的试卷,同学们不再吵闹,安安静静闷头写题。
宁伊三两下写完试卷,沈津言不在,她正打算闷头眯上一会,桌子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几下。
她往外看了看,确定老宋的身影消失,拿出手机一看,是沈津言发来的消息。
【别趁我不在就想睡觉,我人是不在,可遍地是我的眼线。】
眼线?
不用想都知道你的眼线是谁。
宁伊仰起头,扭头朝左手边望去。
沈津言的“眼线”似乎也觉察到一道视线正落在他身上,他不自在地左右动动脖子,又若无其事吹吹口哨,大概是因为心虚,连眼神都不敢看过来。
【??隆!渴栈匮凵瘢?馗戳礁鲎郑??练畔率只?
也是奇怪,本来还很嚣张的瞌睡虫因为这一条短信彻底消失不见,面前的卷子已经写完,宁伊抖抖脚尖,只能拿出另一本习题册出来,练练做题手感。
...
医院里,挂水区。
沈津言正在陪沈阳阳挂水,看到杨森奚发来的【没睡了,在写题】,他满意勾唇,随即放下手机,伸出手覆在弟弟的小肚子上揉了揉。
“肚子舒服点了么?”
睡了一觉,沈阳阳还是有些恹恹,他无力抬起眼皮看向哥哥:“嗯,就是很困,想睡觉。”
沈津言抬眼扫了一圈,见不远处的病床上没有人躺着,他从椅子上起身,左臂揽过沈阳阳,右手拿着盐水瓶,抬腿朝病床走去。
刚把沈阳阳安置好,杨森奚的母亲何秋君拎着保温盒出现在挂水区外的走廊上。注意到何姨的身影,沈津言跨着步子迎了过去。
“何姨,我们在这。”
“言言啊,”何秋君急地快步走进,“阳阳没事吧?昨天森森这小子告诉我阳阳在医院,给我吓的呀,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大早我就起来煲汤,煲好了我就抓紧送过来了。”
杨森奚的父母和沈津言父母的关系很好,从小到大,沈津言和杨森奚也算是被他们看着长大。
失去父母后,在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里,他一直是靠这些兄弟陪着,才算能勉强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
接过何姨手里的保温盒,沈津言点点头:“阳阳没事,就是急性肠胃炎,现在就在里面挂水。”
说话的间隙,何秋君拉着沈津言走进挂水区,一眼就能看到小小的沈阳阳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听到身边的动静,沈阳阳睁开眼睛,细细喊了声:“何阿姨。”
“阳阳,”何秋君摸摸沈阳阳的小脸蛋,又贴脸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哎,这么小的孩子,受罪了啊,阿姨给你带汤了,都是清淡的,一会挂好了,让哥哥喂你喝。”
“谢谢阿姨。”
乖巧懂事的沈阳阳谁看了都是止不住的喜欢,谁又能想到这么乖巧的孩子竟然已经无父无母,身边只有一个哥哥陪伴。
何秋君握住他的小手,视线在挂水区扫了一圈。
这里是儿童挂水区,每个孩子的身边都有父母,再不济,也总是有父亲或者母亲单独陪伴,只有沈阳阳身边,只有一个高高瘦瘦的沈津言。
其他孩子可以依赖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呜咽,而沈阳阳只能让小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乖乖的一声不吭。
一想到好友离世的事情,何秋君鼻尖一酸,不自觉红了眼眶:“阳阳真乖,乖,闭上眼睡会吧。”
何秋君起身,拉着沈津言走到病床旁的窗户边,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学校请假了吗?”
“嗯,请了,这几天我会一直在家照顾弟弟的。”
何秋君轻轻叹了口气,眼前的高大身影,从小就是懂事又听话,自从父母去世后,也是真真把弟弟当成儿子来悉心照顾。
真是造化弄人,本来是多美好的一对家庭,偏偏突遭横祸。
听儿子说,这孩子每晚还要去便利店打工。好友的赔偿金是天价,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还要去打工。
何秋君自然伸手,替沈津言整理了下衣领:“言言,阿姨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阳阳被你从福利院接回来也被你照顾的很好,听森森说你晚上还要去便利店打工,阿姨知道劝不动你,不过现在身体和学业是最重要的,你自己要多多注意,知道吗?”
“放心阿姨,我有分寸的。”
收回手,何秋君从肩上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信封,递到沈津言手里:“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做事会有分寸的,其他的我不说了,这钱你拿着。”
还不等沈津言回绝,何秋君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信封直接塞到他手里。
“收下!这是给阳阳的,你杨叔说以后你们大了,讨媳妇买房子都要花钱,我们自然是能帮就帮,阳阳还这么小,吃喝都要注意,别拒绝你叔叔阿姨的好意,收下它!听话!”
这么些年,别说是亲戚,沈津言接受杨森奚父母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连杨森奚也是把沈阳阳当成亲弟弟来疼,时不时就会送一大袋零食到家里来。
若不是这些人的好一直在温暖他,说不定他也会抛弃沈阳阳,放弃这个世界。
沈津言抿抿唇,实在推脱不掉,最后只能接过阿姨手里的钱。
“谢谢。”他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情。
“傻孩子,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我和你叔叔就是你和阳阳的第二个爸妈,森森就是你亲兄弟,跟我们还客气什么!”
何秋君把背包往肩上潇洒一跨,重重拍拍沈津言的肩:“阿姨去上班了,这段时间单位忙,也没时间去家里看你们,你好好照顾阳阳,森森和庄浩俩孩子晚上住你那也没事,就是阳阳生了病,别吃大鱼大肉,吃点清淡的就好。”
目送何秋君转身离开,沈津言打开背包拉链,把信封好好塞进包里。
看了眼吊瓶,吊瓶里的液体还有一半,他走回位置,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继续把手覆在弟弟的小肚子上,替他细细抚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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