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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收拾好背包，迅速离开。
前往工地的路上，宁伊给万高广打了个电话，从电话里得知，万轻乔还在昏迷状态。
收起手机，宁伊加快脚步，边走边解释：“乔乔还在昏迷，伤的太重，肋骨也断了，身上还有很多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受到重创，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妈的，”杨森奚黑脸咒骂，“别让我逮着这个杂碎，对一姑娘还下这么狠的手，我真恨不得弄死他。”
生怕杨森奚在大马路上就发疯，周庄浩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你别激动，咱先一步一步调查，至少乔乔的生命状态是好的。阿言，阳阳呢？让何姨去接了吗？”
还未等沈津言张嘴回答，杨森奚继续说道：“嗯，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她今天正好下班早，顺路就去接了。”
继续加快脚步，快步来到工地，通过沈津言提前找人打听到的消息，几人很快在一众工人里找到发现万轻乔被打的那位工人。
把工人拉到偏僻地带，杨森奚老练塞了包烟到工人怀里：“叔，我们是昨晚你发现被打那个女生的同学，我们想去事发地看看，你能带我们去吗？”
扫了眼面前几个高高瘦瘦的小伙，还有一姑娘跟在他们身旁，又低头瞅瞅怀里的好烟，工人大叔乐呵呵地一拍胸脯。
“还是你们会来事，今儿来了好几波警察问我呢，好歹我这也算是好人好事吧，操蛋的，没一个人给我来个奖励。”
闻言，杨森奚又往大叔的裤兜里塞了几包烟：“那叔，你要是不忙的话，现在能带我们去吗？”
“走走走，多大点事，正好我也下班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跟随大叔的脚步，几人离开工地，右转进入工地旁的小巷，穿过小巷又左转进入拐角，继续朝前走上十几步，一大片空地赫然入眼。
“就这了，”大叔指指面前工地，把夹在耳后的香烟塞进嘴里，“昨天我拉肚子，这块没什么人会来，我就想来这解决一下，老远就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这里，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在这玩游戏，打眼一看啊，才知道他们是在打人。”
“叔，你看清他们的脸了吗？”周庄浩出声问道。
“没看清呢，距离太远了。”像是想到什么，大叔刚一说完，就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相册，递到他们面前。
“我就来得及拍了张照片，还全是他们逃跑的背影，我也给警察看了，你们也看看，对你们有用不？”
大叔的手机屏幕有些花屏，也是老款，像素不高，拍出来的照片很模糊，简直是马赛克画质，不过杨森奚还是把照片导入自己手机，继续了解。
“叔，那你能看得出他们是男生还是女生吗？”
仔细想了想，大叔摸摸黝黑的脑门，手指两侧是被香烟熏黄的痕迹。
“有男也有女，男生个子都差不多，我虽然距离远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他们的动作我还是能看得清。”
“我没制止他们之前，我看到一个个子稍矮的人被他们围在中间，看打扮就是女生，那女生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然后我就吼了一嗓子，他们逃跑之前，那个姑娘还动作很快地戴上她外套上的帽子，我当时还纳闷呢，别人都跑了，她还有心情带帽子，后来我晚上回去一想...”
“你想到什么了？”宁伊着急追问。
“其他人没她想的那么细，直接就跑了，不过那姑娘肯定是怕我看到她的脸，所以才很快戴上帽子的，这姑娘，心思多。”
宁伊沉默，沈津言出声询问：“叔，那还有其他你觉得可疑的地方吗？”
把手里的香烟屁股狠狠吸上一口，大叔咂吧几下嘴，恋恋不舍丢下手里的烟屁股。
“就这些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对了，挨打的姑娘醒了吗？这姑娘被打的真惨，脸上全是血，我去扶她的时候，还吐了我一身，我离开医院的时候她还在昏迷呢。”
傍晚时分，夕阳快要西沉，柏油马路旁的路灯亮起上岗，杨森奚望望天色，今天没有绝美晚霞，只有白雾茫茫的云层，连光束都被云层渲染，不再是金黄。
大概是因为一整天没有万轻乔在身边叽叽喳喳，杨森奚的一整天也是没来由的莫名烦躁，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始作俑者的烦躁。
更多的，是因为座位旁的空空荡荡，导致胸口的某处地方，也陷入空落落的滋味。
悬在身侧的掌心无意识攥紧，通过渐渐模糊的视线，杨森奚似乎能看到万轻乔被几人推搡在地的身影，连耳侧也隐隐能传来她的抽噎声。
乔乔，你痛吗？
把大叔送走，宁伊站定在杨森奚身边，递了张纸巾到他手里，出声安慰：“别急，一定会查到的，只要敢做，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沈津言也走到宁伊身边，周庄浩站定在杨森奚身旁，拍怕他的肩：“小子，说你喜欢上了还不信，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不喜欢的？现在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了吧？”
擦掉眼角的泪，杨森奚吸吸鼻子，扭头看向宁伊：“你别告诉她行不行，我想以后有机会，我自己跟她说。”
“这是你和乔乔的事，我不会多嘴的。”
望着好兄弟的通红眼角，沈津言抿抿唇，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天色昏暗下来，在这里站着也无济于事，他做出总结发言。
“先回去吧，布告栏和这件事绝对是一伙人做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不过只要被我们找出来，一定让他好好吃吃苦头。”
...
离开空地，在巷口两两分散，送宁伊回家的路上。
从工地大叔了解完一切，宁伊始终眉心紧锁，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针对万轻乔，乔乔的人缘，在班级里是绝顶的好，没有人不喜欢她的开朗个性。
本班不可能，难道是外班？
可是以乔乔的个性，她又能惹到谁？
连杀人都需要动机，一点动机都没有，谁会施行犯罪？
“好了，别想了，这种藏在暗处的人，除非对方主动暴露，否则我们也没有办法。”沈津言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垂下眼帘，盯着脚尖在路面上一走一个脚印，宁伊摇头否定：“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是只要被我找到线索，我一定会替乔乔讨回公道。”
沈津言正与张嘴，又被宁伊出声打断。
“乔乔性格那么好，不可能会惹到人的，她现在昏迷住院，下周的段考肯定也不能参加了，明明昨天，我还替她做好笔记让她回去好好复习的。”
担心她会陷入死角，停下脚步，沈津言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你别怪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是谁都不想的，可是既然发生了，我们只能通过我们的方式帮她，你别想太多，小心你的病。”
大概是担心她的病情会复发，宁伊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这些，对于沈津言的理性，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明白，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经好了，我不会想多的。”
“好了，你上去吧，别想太多，反正今天阳阳在阿森那，时间也不早了，我现在直接去便利店打工了，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阿斯那有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昏黄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温热掌心覆盖在脑袋上，宁伊移开打量影子的视线，抬眼与他对视。
黑眸里的熟悉炙热一如往常，像是平静海面上突然掀起一阵漩涡波浪。
她站定摇摆不定的甲板上，一动不动，任由漩涡下的波浪爆发，把她卷进深渊的同时，她连象征性的抗拒都懒得挣扎。
既然无法从他的深渊下离开，索性直接跌入算了。
被这个突出起来的想法刺激到脊背一怔，怕被对方看出异样，宁伊移开视线，慌乱转身，转身的同时，她的余光似乎看到他的黑眸闪了闪。
“好，那我进去了。”
“嗯，进去吧，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他浅浅挑唇，柔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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