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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沈津言刚想追上去，却被女人紧紧抓住手臂，女人一脸警惕，视线像扫描仪般，上上下下把沈津言扫了个遍。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和伊伊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总是会和她一起回家？”
对于长辈，礼貌与教养让沈津言轻轻挣脱女人的掌心，他抿抿唇，开口问道：“阿姨，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宁伊的母亲，伊伊她为什么要跑？还有你，我进不去学校，只能在校门外观察，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和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母亲？
望着眼前这张有些咄咄逼人的脸，沈津言突地想起，年后，宁伊从沐清回来的那一天，在她家小区楼下张望的女人，似乎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礼貌点头，沈津言回答道：“我是宁伊的同学，也是她的同桌。”
“就这么简单？”俞沁怀疑问道，视线依然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女儿啊。”耸耸肩，沈津言继续说道，“不过你离开这么多年，突然又回来，阿伊愿不愿意见你，就得看她了。”
听到沈津言略显敷衍的语气，俞沁不由得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态度？伊伊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你了？你家里大人怎么教的，谁教你拿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的？”
正欲张嘴，视线注意到马路对面，急匆匆推门下车的人影，不理会俞沁的话，沈津言抬手喊了声：“宁叔。”
穿过马路，宁庄德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把沈津言护在身后，他面朝俞沁。
“你来找伊伊了？刚刚在电话里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俞沁怒气冲冲，把手机里的照片递到宁庄德面前，“我干什么？你自己看看，伊伊每天都和这个男生一起回家，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当爹的，你女儿都谈恋爱了，你一点都不知情？”
四周来来往往的学生和接送孩子的家长很多，不想让场面变得难看，宁庄德耐住性子。
“俞沁，我懒得跟你解释，我也不想在这跟你吵，伊伊人呢？”
“叔，阿伊刚刚跑走了，我正想去追，却被阿姨拦住了。”身后的沈津言出声回答。
扭头示意沈津言赶紧去追女儿，宁庄德继续耐着性子与俞沁对视：“走，先去我车上说。”
被宁庄德护在身后的高大身影就这样转身快步离开，俞沁只好把手机塞进背包，穿过马路，坐到宁庄德的副驾，她冷哼一声。
“你到底怎么教伊伊的？现在是谈恋爱的年纪吗？她才多大，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不想理会俞沁的话，宁庄德捏住眉心，扭头问她：“你先别急着骂我，我倒想问问你，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懒得废话下去，选择摊牌的俞沁把包里的协议书递到他面前，张嘴说出此次回来的目的。
“既然你不会教，那就我来教，我这次回来，是想要回伊伊的抚养权，你先看看协议，要是不合适，条件你尽管开。”
接过面前的协议书，宁庄德看也不看，反手丢到后座，只把视线紧紧锁定在俞沁脸上，他看了又看。
多年未见的俞沁变了不少，不仅变得更加年轻，姿色也依旧动人，还能拥有价格昂贵的名牌包包，甚至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有钱人特有的专属姿态。
看了许久，他像是看透一切，无奈笑道：“看来这些年，你的日子挺滋润，还让我开条件，你这是想让我卖女儿？”
“不瞒你说，我现在这个，没有生育能力，可他家产雄厚，让伊伊跟着我吧，她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差，庄德，你还年轻，你也可以再找一个。”
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宁庄德哈哈两声，收回与她对视的视线，可握住方向盘的指尖不知在何时泛白，修养与仅存理智正在让他极力克制。
“俞沁，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他没有生育能力，你就要把伊伊抢走？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算垃圾是吗？”
“你别跟我说这些，有条件你尽管开，我只想要回伊伊的抚养权。”俞沁烦躁皱眉。
又是这副表情。
不耐烦，嫌弃，看他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全是赤裸裸的厌恶。
松开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宁庄德移开视线，开口回绝：“不可能，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同意，我不会把伊伊给你带的，我们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垃圾。”
“你！”俞沁气极，正欲回怼。
宁庄德的手机铃声突地响起，他拿起一看，是沈津言的电话。
“言言，怎么了？”
“叔，阿伊没有回家！”电话那端，沈津言正在小区楼外狂奔，“让保安开门看了，家里没有人，她电话也不接，我找不到她！你在哪？你回来了吗？”
“什么？伊伊没有回家？”
听出语气不对，俞沁伸手想抢手机，却被宁庄德一把拦住，对准话筒，他快速嘱咐：“言言，你在小区楼下等我，我现在就回来。”
挂了电话，宁庄德出言呵斥：“下车！”
“怎么了？伊伊是不是出事了？”俞沁着急问道。
“不关你的事！下车！快点！”
眼看宁庄德的脸色越来越黑，俞沁只得推门下车，关上车门前，她还不忘弯腰嘱咐。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真的没有开玩笑，你也不要逼我闹到法院，这样场面都不好看。”
“关门！”宁庄德头也不回。
“砰”地一声，车门被关上，宁庄德重踩油门，快速驱车回家。
回去路上，以往二十分钟的路程，生生被宁庄德开到十分钟到达。
白天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在校外还是好好的，回小区的路上，雷声突然乍动，还下起渺渺细雨。
天色变得灰蒙蒙的，大片云层积压在昏暗天际，绿色枝叶在头顶摇晃的压抑，也压抑着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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