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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心理医生”，“状态”这些词，俞沁也跟在他身后，着急追问：“什么意思？伊伊以前看过心理医生？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嘱咐完一旁的保安，如果宁伊一会跑出来，一定要把她拦住。保安看出事态严重，忙不迭点头应下，转过身，沈津言边打秦姝电话，边跟在前方二人身后。
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在忙，铃声响了许久，一直没有接通。
宁叔已经先行一步乘上电梯，等待电梯下降的间隙，秦姝的电话也终于被拨通。
“喂，宁先生，好久不见，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端的女声很温柔。
“喂，你好，我是沈津言，是宁伊的同桌。现在来不及给你解释那么多，宁叔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是，宁伊的母亲回来了，刚刚她和母亲发生争执，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我们很担心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什么？”听出事情的严重性，收起笑意，秦姝正色道，“好，你别急，先跟我说一下，她和母亲是因为什么事情产生的争执，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电梯左等右等死活不来，沈津言索性转身，走向一侧楼道。
行走在楼梯上，无法对心理医生隐瞒任何，沈津言出声解释所有经过。
听完沈津言的解释，秦姝面前的纸上也写满很多字眼，垂头复盘纸张上的字眼，她大致有了判断。
“通过你说的内容，我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她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复发，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让宁伊的母亲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避免双重刺激。你最好也把她家里的刀具收起来，多跟她交流，转移她的注意力。我现在就买票，你跟阿伊的父亲说一下，明天我会过来亲眼看一看她的状况。”
“好，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又给杨森奚发了条短信，示意他去家里照顾一下弟弟，收起手机，沈津言一刻不敢耽误，快步走向熟悉楼层。
喘着粗气来到宁伊家，大门没有被关上，掌心刚放置在门把手上，耳侧突地传来玻璃物品掉落在地的声音，沈津言迅速推门走进。
入眼所及处，宁伊赤脚站定在客厅中央，她发丝散乱，眼眶通红，毫无波澜的黑眸里终于出现情绪，可这一次出现的情绪，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她的脚边满是破碎细小的玻璃，一地的残渣在地面上张牙舞爪，如同她曾经受过伤的心，好不容易才被拼凑好，一眨眼，又是碎裂一地。
“道歉！你必须跟他道歉！你凭什么打他？你他妈凭什么？你凭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从我的世界莫名其妙消失，然后又是连招呼都不打，又莫名其妙的出现？还想要我的抚养权？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一声不吭就把我和爸丢下！你凭什么把我们当垃圾！你他妈的到底凭什么！”
“伊伊，你冷静点！”宁庄德通红眼眶，手足无措站在一边，“伊伊，你乖，没事的，我们没事的啊，我们不是已经好了吗？你不要吓爸爸好不好？啊？爸爸真的，真的不经你吓的。”
被亲生女儿的话刺激到，俞沁慌乱解释：“伊伊，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只是觉得你还小，你不能谈恋爱，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学...”
“砰”地一声，手边的玻璃杯又被宁伊砸下，她上前一步，距离脚边的玻璃渣还剩下几厘米的距离。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说教，我不想听你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我不想听！”
“阿伊！你小心脚下！”
快步走进客厅，沈津言刚想靠近，却被俞沁拦住，她满脸嫌弃的开口：“你过来干什么，你走开，别来添乱！”
“你别推他！”注意到俞沁的动作，宁伊着急到疯狂大喊，“你不许再动他！我不许你再动他！”
赶紧把沈津言护在身后，宁庄德走到俞沁身边，眉眼间全是疲态。
“你不要在刺激她了行不行？你能不能走？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了？你自己看看你女儿，她现在变成这样，你不愧疚吗？”
愧疚？
不明白愧疚二字到底为何物的俞沁，出声疯狂反驳。
“这里难道没有你的问题吗？宁庄德，你少把锅全部甩给我，她也是你的女儿，她为什么会生病？你为什么没提早发现？你要是早点发现？早点把她带到医院里看，她会变成这样吗？”
“你，我懒得跟你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你永远是一大堆的歪理！”
“我说错了吗？我哪句话说错了？这年头谁家不离婚，为什么伊伊就受不了？你没嘴吗？你不会安慰她吗？你不会跟她解释我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离的婚吗？宁庄德，你也是自私的人，就是你的自私害了伊伊，但凡你愿意跟她聊聊心，伊伊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被俞沁的胡搅蛮缠刺激到原地踉跄几步，还好被偷偷走进厨房收好刀具，又重新回到客厅的沈津言扶住，才没有踉跄倒地。
“你，你真是会颠倒黑白，照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当然是你的错！”俞沁不管不顾，依旧大放厥词，“你要是愿意跟伊伊说开，她会变成这样吗？你自己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小小年纪就谈恋爱，还在马路上和男孩子搂搂抱抱，那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吗？”
像是踩到宁庄德的痛点，俞沁说的唾沫横飞。
“她还是个孩子，我是她亲妈，我说她两句就要死要活了？我要是不说，等哪天他们折腾到不该去的地方了，那还来得及吗？我可是给了她一条命的人，我是她亲妈，血浓于水的亲妈！我说不得她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女儿！”宁庄德被气到似乎快要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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