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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池辩解道:“大人,下毒的另有其人,并非我和我相公。”
“胡说!”李母恶狠狠瞪她,“一定是你们对文思怀恨在心,这才下毒害死的他!”
易池冷声笑道:“若真是,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这还不是呢。”
李父知道自己辩不过易池那张犀利的嘴,索性跪在地上恳求:“望青天大老爷为我可怜的儿子主持公道哇!”
衙门外观看的百姓个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言一语吵得县太爷的头十分疼。
“肃静。”
一拍惊堂木,堂下顿时安静了许多。
柏少禹温润行礼,“大人,此时绝不是我与内人所做,望明鉴。”
这下外面的百姓讨论得更加激烈了,这下毒害人的怎么会是会元郎呢?
人群之后,一个人静静地观看着一切,嘴角挂出讽刺的冷笑。
姜平海冷眼瞧着这些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他只知道李文思如他心愿的死了,而且他特地让人通知李文思的父母去大牢里,恰好看见李文思死去的一幕。
再让人煽风点火,怂恿李文思的父母去指证柏少禹和易池。
这下,易池夫妻在劫难逃。
“此案疑点颇多,本县尚不能定夺。”县太爷皱眉道,“先将这二人羁押起来,待本县查明,再审也不迟。”
于是易池和柏少禹一夜入牢。
这消息不胫而走,池鱼酒馆的几人听说这个消息,各个面露惊色,心急如焚。
“怎么办?易池姐他们怎么可能会害人呢!”叶洋道
“我不相信他们会做这种事。”小鹅也担忧地说道。
易力沉着脸,神态变化万千,他一回家,就得知易父和孔氏也听说这个消息了。
“儿啊,你妹妹他们……”孔氏几乎快要晕过去,好在易力及时伸手把她扶住。
“娘,别太担心,易池和少禹吉人自有天相。”
“唉,这能不急嘛!”易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收拾一番就要出门去找人帮忙。
此时,在牢里的易池无情拍走一只蚊子,蜷腿坐在干枯的稻草上。
这牢房阴暗潮湿,耗子蚊子和蟑螂简直就是常客,还好她不怕这些,就是被扰得很烦。
再看身侧的柏少禹,即使身陷囹圄,他也并不慌乱,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始终冷静如斯。
“冷吗?”柏少禹轻声开口。
易池刚要说不冷,便见到柏少禹解起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要给她披上。
他如此体贴,让易池的心里万分惆怅,唉……
她老实靠过去,披着柏少禹的外衫,感受到肢体传过来的令人心安的体温。
“人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也是如此。”易池揶揄道,“但现在你看这牢房四处密不透风似的,除了蚊子,谁能飞得出去呢。”
柏少禹低低地笑了声:“易池,你想飞吗?”
易池一噎,忙解释:“当然不想,我可不是那种人。”
“嗯。”柏少禹替她拢了拢衣衫。
闻言,易池心里一暖,但更多的还是惆怅,他们两个现在被关在牢房里面,外面的人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她二哥有点冲动,可别做什么傻事,还有她的爹娘他们,唉,别急出什么好歹。
“我们怎么出去啊?”易池担心地问。
“暂时不知。”柏少禹说道,“不过我现在是会元,在案子查明前,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易池并没有感到多少的安慰,因为李文思父母一口咬定是他们害死的人,这就有点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意味了。
“有人来看你们了。”这时,狱卒的声音传过来。
易池和柏少禹对视一眼,都有点疑惑,这个节骨眼上,能来看他们的,应该就是易家几个人。
然而易池抬眼,看见姜平海那张欠揍的脸时,默默在心底呸了生,怎么是这个瘪犊子来看他们笑话,晦气。
“柏兄……哦不,是会元郎。”姜平海假惺惺地扫了一眼柏少禹,目光又看了看他旁边的易池。
跟在他背后的仆从立即把准备好的酒菜拿了出来。
看见这些,柏少禹皱着眉头,嗓音分外冷淡:“你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姜平海装模作样地提起酒壶,“会元郎可别误会,我是来看望你和易池的。”
他这话说得虚假,倒是成功给易池膈应了一番,她直接道:“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姜平海笑着看她,顿了一下,他把酒杯递给柏少禹和易池:“其实我或许有办法帮你们,只不过我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
柏少禹没有接酒,眸光冷淡。
易池也把酒推回去,“说人话。”
姜平海紧紧盯着易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挑挑眉自信道:“易池,你可以求求我,只要你愿意求我,顺从我的意思,我就想办法救出你和柏少禹。”
易池起了一身的恶寒,瞪眼不屑:“现在虽然说是白天,但你也不能做白日梦吧?”
“你那酒我就算不喝也闻得出不是好货,这酒白给我们酒馆我都不稀罕,带着你的酒,滚吧。”易池懒得去看这人。
姜平海的神色一僵,变得铁青起来,“你!”
看从她这里讨不到好,姜平海把目光转向一旁不说话的柏少禹,却见到柏少禹的眼神深沉得紧,宛如大海深渊,令人轻易不敢直视。
他道:“不切实际的梦要少做,不好喝的酒要少喝,否则分不清现实,在他人面前出丑可就太丢面了。”
“搞清楚了,现在在坐牢出丑的是你!是你这个会元!而这件事想必很快就会传到京城那边去,有着下毒害人的罪名,你的功名怕是要不保了,你寒窗苦读数十载,难道就忍心一朝成空?”姜平海循循善诱。
柏少禹的眼里含着一层讥讽:“清者自清。”
姜平海生气地咬着后槽牙,也没什么待下去的心思了,临走前,他狠狠瞪了易池和柏少禹一眼,“哼,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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