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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睡眼朦胧，看样子便是刚起床不久。
而结合现在的时间点。
应该是在钟宅过了一夜。
思及这些，沈正乾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我和钟肆有点要事要商量，今天早早便来了，都没注意打理自己。”
蒋季笙看着沈正乾的表情，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想法。
为了维护在他心中的形象，便扯了一个理由。
“季笙，你可不可以远离钟肆，离他远远的，和他什么交集都没有。”
沈正乾心中着急，他怕，他实在太怕了。
正因为知道季笙上一世的结局，所以他希望这一世不再重演。
他希望蒋季笙能够和他幸福的在一起，并且平平安安得过完此生。
“正乾，其实钟肆没我们想得那样……”
女声好听悦耳，却像细密的绳子，紧紧勒住沈正乾的心。
季笙竟然在替钟肆说话，替那个恶魔说话。
沈正乾只觉得无力，重来一世也阻挡不了他们二人的渊源。
是不是季笙的结局只能是那样？
思绪渐深，沈正乾情绪激动，一把抱住蒋季笙，他怕她真的难逃结局，怕她又离开自己。
这一抱却不得了，蒋季笙原本拉高衣领滑了下来。
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入目一个留着血痂的咬痕，看着像是情侣之间情到浓时留下的痕迹。
沈正乾上辈子已经结过一次婚，也谈过恋爱，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这个痕迹不是“草莓”是什么？
沈正乾崩溃之际，被蒋季笙迅速推开。
他眼底的难过和震惊被她一眼望尽。
蒋季笙知道沈正乾误会了，于是急忙辩解道，“正乾，这个不是那种东西，你不要误会，这个是在福利院被不懂事的小朋友咬的。”
尽管这个理由破洞百出，但已经是蒋季笙急中生智下想出的最好的理由了。
沈正乾嘴唇微颤，却一语不发。
他不是傻子，这个痕迹在前世情场打转已久的他当然不会弄错。
他当然知道季笙是在欺骗他，却还是没戳破。
他甚至也愿意一起骗自己。
“季笙，你听我的好不好，不要去靠近钟肆，他的名声你不是不知道。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怕你会——”
沈正乾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可理智制止了他。
这样的话可能会吓到季笙。
“我会怎样？”
蒋季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沈正乾这幅样子，就像知道她前世的遭遇一样。
“会不太好，毕竟他的名声这么差，我怕危及到你。”
沈正乾迅速找补着。
顿了一会儿，他又拉过蒋季笙，把她全身上下用肉眼检查了一遍，看到没有其他什么伤痕，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
“季笙，你就听我的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你过多靠近钟肆，我求你……”
蒋季笙睫毛颤动，有些震惊。
她第一次听到沈正乾这么卑微的语气，从前一世到现在，他从未这样哀求过她。
想了一会儿，蒋季笙安慰道，
“正乾，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到伤害，毕竟钟肆的名声不太好。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沈正乾太了解蒋季笙倔驴一般的性子。看着蒋季笙依然坚持，便知道无法改变。
算了，以后他暗地里保护她就行。
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那季笙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这次来是找钟肆进行商业合作的，我先进去了。”
沈正乾看着蒋季笙脸上浓浓的黑眼圈，便想让她赶快回去休息。
“好，那我走了。”蒋季笙微微一笑。
少女走后，沈正乾久久望着她的身影，表情复杂。
眼中流露出一些悲伤。
此时，钟宅二楼，钟肆靠在窗前，看着楼下，脸色森冷狠戾。
刚才这一幕幕都被他尽收眼底。
实际上，从蒋季笙离开卧室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全然醒苏醒。
想着在窗前清醒一下，谁知竟目睹这一出好戏。
看着沈正乾触碰蒋季笙，甚至还抱她。
他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尽力忍耐，直接想冲下去把沈正乾的手砍下来。
他的玩具只能是他的，别人碰都不能碰。
他一向如此，占有欲极强。
正好此刻，楼下传来门铃声。
沈正乾边按着门铃边组织着待会儿说服钟肆的话。
钟肆眯了眯眼，手上在遥控器上一按，大门便打开了。
随后冷冷地弯起了唇角，眼眸漆森幽暗。
沈正乾踏入钟宅时，钟肆的手机正好响了，来电是蒋季笙。
“钟肆，你醒了没有，快遮住你脖子上的痕迹，我在楼下遇到了沈正乾，等会儿他看到了。”
蒋季笙焦急万分，生怕穿帮了。
“哦？他看到又会如何？”
听到蒋季笙害怕被沈正乾看到，钟肆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心中浮现出异样的感觉。
“他看到便不太好，会误会的。”
蒋季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慌乱。
“可是我不想遮。”
钟肆果断道，蒋季笙越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就偏要。
“不是，你听我说——”
不等对面再说什么，电话便被钟肆挂断。
昏暗的客厅里，一片寂静，沈正乾和钟肆面对面坐着。
只是一个正襟危坐，一个随意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沙发上。
沈正乾注意到钟肆的脖子上也同样有一个咬痕，那个咬痕比蒋季笙那个更加深刻。
像是爱侣之间彼此留下的爱的见证。
她果然在骗他。
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沈正乾极度忍受着内心的波动，艰难出声。
“今天拜访您，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您能同意钟氏和沈氏进行房地产合作。”
“哦？凭什么啊？”
钟肆轻轻挑眉，冷眼回视。
沈正乾也不急，并没有因为钟肆的冷淡而丧失斗志。
他早就猜到了钟肆必定是个难搞定的主儿，所以早已准备充分。
“钟少，您先别急着回绝。这次的房地产合作，无条件以钟氏的利益优先。”沈正乾不徐不慢地使出杀手锏。
即便钟肆再没心没肺，再狠厉，但他也是个商人。
商人最逃不过的便是一个利字。
钟肆身子望前倾了倾，但没开口。
沈正乾心中更有自信，从容不迫道，“第一，我们沈氏愿意把房地产的地皮权全权交给钟氏管理。第二，这次房地产宣传以钟氏为中心。第三，最终合作利益，三七分。钟氏七，沈氏三。”
三七分，天底下做生意难得再找出如此暴利的合作项目。
钟肆眼皮抬了抬，撑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
随后开口道，“在全国范围内来看，这样的条件的确很好，很让人心动。”
听着钟肆的话，沈正乾几乎志在必得，压在心里的石头也轻了几分。
岂料，钟肆接着开口。
“不过，这不是我想要的条件。”
沈正乾神色一僵，有些意想不到，原本的把握掺杂了几丝不定。
但好在沈正乾上辈子也是在生意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便极快调整好表情。
“敢问钟少想要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条件很简单。”
钟肆的目光渐渐聚集在沈正乾身上，一字一句说道。
“我要你以后远离蒋季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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