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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全员黑化中 > 第80章 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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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少女犹如腐肉,任人宰割,低眉垂眼,神色黯然。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惬意地看着一切,仿佛主宰一切的王,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钟肆嘴角是阴鸷的笑意,舌头舔唇,贪婪又嗜血。

    “蒋季笙,怪就怪你太傻了,为什么要被人算计,算计到录下那等视频传到网上,丢了我的脸面。”

    男声冷沉,带着杀意。

    少女被指尖的痛意裹挟,泪水浇湿了柔发,听着这些话语,心一点点下坠。

    她不解……

    她全程只是个受害者,她做错什么了,所有人的恶意都毫不留情朝她涌来,像无形刀剑刺人。

    “既然挑战到了我的极限,那就……后果自负。”

    钟肆笑意冷掉,转着扳指的动作一停,给眼前无辜的少女下了通牒。

    侍从拿着注射管走进,里面毫无疑问,是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毒品。

    少女不停摇着头,泪水沾满了整张脸。

    “不要……我求您了……放过我吧,我给钟少当牛做马都可以……”

    可是再多的乞求话语也是无济于事。

    侍从拿着管子插入少女的动脉,轻轻推入药液。

    接下来连续一个月,少女都被毒品弄得癫狂,经常神智不清崩溃涕零,极大地感受到世间最痛的苦难。

    好好的一朵花儿,日渐消瘦,终于枯萎。

    “钟肆,我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就算我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少女尖叫出声。

    ……

    暗夜无边,萧冷寂静。

    钟肆猛然睁眼,心脏狂跳不止,全身冷汗爬满。

    回想梦中少女的脸,竟是蒋季笙。

    梦里的她与现在的全然不同,性格懦弱胆小又无趣,像是随时可以玩死的蝼蚁。

    是他最不喜欢的性格。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

    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就仿佛是真切发生过一样。

    心底衍生出控制不住的愧意与害怕,明明是个梦,却像是他真真切切对蒋季笙做过这些一般。

    屋外寒鸦几声,冷风透着窗户吹进,钟肆整个身体变得更加冰凉,血液几乎凝住。

    调整了好几分钟,却还是心慌意乱。

    钟肆不断告诉自己只是个梦,梦是假的,可是身子却止不住颤抖,冷意遍满全身。

    恐慌、担心、害怕……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钟肆第一次充满这样的感觉,锢得他难受。

    懦弱的蒋季笙和狡黠的蒋季笙渐渐合为一体,好似下一秒,这个少女就会因为痛恨极了他,永永远远离他而去。

    珍宝在消逝,全身冷意不止,化为汹涌波涛。

    钟肆喘着大气下了床,慌忙换了衣服迈着长腿向房外冲去。

    ……

    黑压压的天空下着大雨,刮的树丫作响,稀稀疏疏在耳边。

    蒋季笙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抱着被子,咂着嘴。

    电话作响,蒋季笙被突然吵醒。

    她半睁着眼睛看向手机。

    来电赫然显示着——

    钟肆。

    是别人蒋季笙就挂了,可偏偏是钟肆。

    伸过手去接通电话,蒋季笙声音有些沙。

    “干嘛……”

    “下来。”

    “什么?”

    蒋季笙有些不确认,又问了一遍。

    “下来,我在你家门口。”

    钟肆声音低沉嘶哑,不可抗拒,天生气势压人。

    不等少女再言,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蒋季笙眼皮打着架,困意十足,可是又要必须去见钟肆。

    这个恶魔总是阴晴不定,什么都是很突然,常常让人措手不及。

    蒋季笙无力地倒在床上,享受了一分钟的睡眠,又强忍着坐起,伸伸懒腰随便打理了一下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离苏家大门不远处便是一辆黑色的西贝尔,雨水落在车窗上,水雾中透着男人的俊冷的面孔。

    蒋季笙一眼便看到了钟肆,他这张脸蛋无论在哪里都很招眼,就算是在黑漆无边的夜。

    蒋季笙打着伞,提着裙角小步走过去,雨水溅在她小巧的皮鞋上,有些湿漉。

    少女明艳的小脸晃在眼前,眨眨眼示意,钟肆拧动把手,副座车门打开,入耳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少女关了伞盈盈进去,带进一股独特的清香。

    空间狭窄,蒋季笙小心翼翼地侧目打量着身边的钟肆。

    他一动不动,表情冷酷,忽然转头对上蒋季笙的目光。

    钟肆英挺剑眉拧着,黑黢黢的瞳眸直直盯着,眼神阴戾乌黑,像是望不尽的潭。

    “钟肆……怎么大晚上喊我出来……”

    蒋季笙声音很轻,像是稻絮轻轻撩在心间。

    钟肆眸色一动。

    少女睡颜惺忪,面上还有些未清醒的睡意,头发毛茸茸略带凌乱。

    和往常相比,多了些可爱。

    钟肆喉头滚动,心底情绪复杂交织,灼热滚烫。

    “钟肆?”

    蒋季笙察觉到眼前人的古怪,再次唤出声。

    顷刻,钟肆“嗒”一声解开安全带,身子覆了过来,宽阔的胸膛挡住前方的视野,带着男人霸道的荷尔蒙气息。

    忽然的凑近让蒋季笙身子一怔,下意识缩了缩,却早已抵到了沙发靠座。

    钟肆轻轻捧着蒋季笙的脸蛋,像是捧着一个珍宝。

    冰凉的肌肤间相触,负负得正,所触之处星火缭绕。

    男人的神色有些哀凉,有几分乞求的味道。

    “蒋季笙,你有一天会不会恨我?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钟肆眼神微颤,“厌倦我?”

    蒋季笙脑袋乱做一锅粥,她从来没见过钟肆这幅模样。

    这样子的他,是她第一次见。

    “怎么这样问?”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对你很不好,虐待你,欺凌你,过分至极,不知为何,明明是梦,我却觉得很真实,心里很难受。”

    钟肆诚实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不带隐瞒。

    蒋季笙指尖收了收,眼神微凝。

    那不是梦……

    那是真的,是他真的对她做了这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心酸和难过搅在一起,蒋季笙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安抚道,“梦罢了,何必当真。”

    “不,可是梦醒那刻我真的窒息至极。蒋季笙,你……你会不会讨厌极了我?”钟肆每一个字音都颤动,像是在期待,又像是在恐惧,“我只有你了。”

    变态混世的恶魔忽然间变成了心碎小狗。

    我只有你了……

    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蒋季笙有些反应不过来,思索了一会儿,昧着良心说话。

    “不会的。”

    三字落下,钟肆紧了紧手臂,圈住蒋季笙娇小的身躯。

    窗外纷纷扬扬的雨丝卷着,雨声纷杂,稀稀落落。

    车内宁静一片,只有两具冰冷的躯体相贴,气团流动,暗香沉浮,内里是剧烈跳动的心。

    两人的耳边都是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明明安然宁静,却是比窗外的雨声更掀起风暴,徐徐作响。

    蒋季笙发现钟肆很爱拥抱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一个拥抱便化解了一切。

    他好像有点……

    依赖她。

    不知过了多久,钟肆依然不愿意放手,还是紧抱着。

    他的声音悄然响在她的耳边。

    “明日下午有个聚会,你和我参加一下,穿好看一点。”

    “什么聚会?”蒋季笙问道。

    钟肆抽回身子,有条有序地理了理稍微凌乱的衣衫,每一个动作克制却又彬彬有礼。

    有点像斯文败类。

    “这个你不用管,你既需要我庇佑你,听我的话做事就行。”

    钟肆的情绪得以平静,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那个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病态魔头。

    蒋季笙无语。

    这人真是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

    ……

    第二日,雨后空气清新,往日的尘埃杂质一律清洗。

    刚起床,蒋季笙便觉得身子有些酸疼。

    昨日钟肆锢得她有些痛,力气有点大。

    电话打来,是楼下有人来送东西。

    蒋季笙下楼查看,是价值连城的配饰和精贵无比的晚礼服。

    深黑色的斜抹胸礼服典雅大方,带着古典沉稳,上面的细节处更是锦上添花,绣着细小美丽的茉莉,每一片布料的质地都极其舒适,双手抚上都带着心疼,生怕弄出一个印。

    蒋季笙难得地一展眉头。

    她算是发现了,钟肆这人虽然恶劣至极,但却唯一有个优点。

    很舍得大方。

    就像上次去绮罗一样,大手一挥便包下了全店的礼服。

    有钱人果然就是独特。

    “哟,妹妹,你是哪儿得的这些好东西?”

    苏安好正好下楼,便看到蒋季笙抱着这些贵重之物,一时眼都红了。

    “平日还不知道妹妹如此舍得又有钱,是不是被那些老猥琐包养了?还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最近苏妈和蒋季笙的关系突飞猛进本就让苏安好极其不爽,加上一向忠犬的弟弟苏禹忽然疏远。

    今天正好又看到这一幕,苏安好沉积了许久的火气被点燃。

    她装了太久的白莲花,实在是不想忍,存心就要挑刺,把火气都撒出来。

    “妹妹啊,做人做事都要脚踏实地,不要想着总是靠男人一步登天,也不要想着可以用身体去换取什么,世界上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一番语言攻击,苏安好心情极好,看着蒋季笙不说话,还以为是戳中了她的心事,更是得意。

    不料蒋季笙却微笑着走向她,少女身姿轻松,拖鞋声踩响在地板,有些不怒自威。

    “你要干嘛?又想打我?你敢打我就喊了,反正今天弟弟和爸爸都在家。”

    苏安好顿时往后退了几步,过去蒋季笙扇她巴掌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回想起来,就脸疼。

    蒋季笙把礼服和配饰往桌上一放,裹起袖子张开手伸向苏安好。

    苏安好美目晃动,跌跌撞撞地撤离,就在准备喊救命时,蒋季笙收回了手。

    “我不打你,因为现在啊,我觉得连打你都脏了我的手。”蒋季笙慢悠悠地说着,眼神漫不经心。

    “以前我打你,因为你还是那个人人赞颂的圣冕实验高中女神,是响彻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而现在啊……你不过是条在阴沟翻船的臭鱼烂虾,连和我斗的资格都没有。”

    蒋季笙声音绵软,却杀人不见血,狠狠戳到了苏安好的自尊心。

    “对了,送我衣服的人不是什么老猥琐,是钟肆。你竟敢敢骂钟肆老猥琐,等着被他收拾吧,真是大胆!”

    蒋季笙的话让苏安好浑身发抖。

    她只是最近事事不顺,实在太过忧愁,就想找个地方发火。

    怎么还惹上钟肆那尊大佛。

    不管苏安好的惊愣,蒋季笙径直回了房间,着手准备下午的聚会。

    因为钟肆特别叮嘱过,所以蒋季笙也放在了心上。

    花了好长的时间打扮,临近聚会的时候。

    蒋季笙接到钟肆的电话,说正在楼下等她。

    提着高贵的黑礼裙走下台阶,蒋季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细致,迎面撞上正在交谈的苏爸父子。

    “小禹,今日钟肆举办了宴会,这次宴会非同小可,如果是被邀请去的豪门世家,就说明了与钟肆的关系,而钟肆在商政上地位又如此之高,也间接可以证明豪门世家的实力。

    可是……这次并无给我做出邀请,我怕苏家经过这次风波后,地位下降,苏氏受到影响,你觉得该如何破冰?”

    苏爸抛出疑问,苏禹却捏紧拳头。

    答案在他心中一目了然,钟肆对蒋季笙太过与众不同,甚至到偏爱的地步。

    如若让蒋季笙去,钟肆必会欣然同意。

    可是……

    苏禹不愿,他不想让蒋季笙和钟肆有任何关联,扯上任何联系。

    “儿子愚钝,暂时想不到办法。”

    苏爸看了一眼低下头的苏禹,叹了口气。

    “这该怎么办啊……马上宴会就开始了,这次宴会本就举办得突然……”

    怨声载道中,苏爸和苏禹渐渐注意到穿着华服、妆容精致的蒋季笙。

    最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苏爸有些振奋,颤颤问道,“季笙,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钟肆和我一向交好,他让我去参加聚会。”蒋季笙尴尬答道。

    如果没有人在,苏爸绝对会蹦起来,心中简直在放烟花。

    “好好好,快去季笙。”

    “对了,爸爸,今日晚上苏氏还有副总裁选举,季笙作为家里的一员,也理应参加,如若季笙去了聚会,会不会来不及?”

    苏禹立即发声,一点点也不愿意让蒋季笙和钟肆有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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