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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令几个导师感到不悦的,不是丘秋,而是纳西妲。
大慈树王以凡人所不能触及的神之智慧,引领群雄云集的学术大神们在知识的荒野开疆扩土。
上千年间,须弥在知识的荒漠矗立起一座又一座的高塔。
所有须弥学者都有一个向心力,知识就是一切!
深奥的知识!触及世界根源的知识!!
贤者暗暗期盼的,是纳西妲应该击败他,因为她是智慧之神。但纳西妲的沉默也再次令他感到耻辱,因为她是智慧之神。
贤者奥菲斯颤抖地吐着气,以克制内心的激烈情绪:
“好了,就到这里吧,纳西妲...大人,你的养子答辩极其失败,未能通过十六年前的约定之试炼,请您回到净善宫,以保证您的安全。”
话语冰冷而理智,掩藏着重重情绪。
“答辩失败?”
丘秋将身后的单肩包放在地上,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
“你未问,我未答,何来答辩失败?知错而不改,不改而又轻蔑,不可谓不是渎神啊...”
嘭!
在信仰神明的国度,渎神的罪名毫无疑问无人可以承受,丘秋的话如同利剑一样,刺了过去。
奥菲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甚至连椅子都被动作带倒了。
“你连论文都不会写,我又何须问?”
“竟然污蔑我们是渎神者?”
“把风纪官叫来!”
一旁的「诃般荼」导师怒不可遏,其中一个起身,走向木门。
看这势头,是想要找外面的风纪官过来处理丘秋。
丘秋伸手进皮质单肩包,拿出了脑袋大小的机械结构装置。
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深黑色的金属光泽,表面精密整齐的细小管道纵横交错,构筑起一张复杂的逻辑迷宫。
即使这个装置还没有运行,即使只是看一眼,就能预感到,如果这个机械装置运行时候的磅礴动力。
如此的精密,如此的...闻所未闻。
即使是在虚空终端中汲取了五百年知识,在梦境中推演复刻了无数次的纳西妲,也未曾见过,更未曾设想过,世界诸象中,存在如此精密之物,如此精密之工。
一眼便可辨分出此绝非在在之物。
“这是...?”纳西妲小嘴微张,瞳孔渐渐放大,一时间哑然。
丘秋从一开始到打开背包之前的表现,明明就是一个最差的学生。
为什么他会拿会拿得出这种东西?难道那篇论文...此刻,他们大脑的运转僵住了。
他们与纳西妲不同,他们曾在异域国度穿行,在失落遗迹中探寻,在传说秘辛中思索。
知识的嗅觉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凭借。
对于丘秋取出来的这一装置,他们虽然毫无头绪,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件物体散发着奥秘的气息。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丘秋将这个发动机在手里来回抛着,然后走向贤者奥菲斯。
闲庭信步。
啪,这个精密的装置被他随便地放到了桌子上。
“小...小心些。”贤者奥菲斯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
连手已经放到了门把上的「诃般荼」导师,也收回了手,快步凑到元素超转子发动机旁边,仔细观摩。
“呵呵,怎么突然间关心起来了?”丘秋敲着装置表面,像是对待意见可有可无的玩具一样。
贤者弯着腰,推了推眼睛仔细观察,对丘秋的冷话充耳不闻。
“这个元素超转子发动机...如何运行?最大输出功率如何?能源传入是什么?和遗迹守卫的混沌核心的原理有何区别?”
奥菲斯的眼睛无法离开这个从未见过的神秘装置。
嘴巴像是念经一样,神经质般地质问着丘秋。
对他来说,知识是让他脱离无知之海的救命木筏,无论何时,他都会不顾一切地抓着。
【论文不看,问题一大堆。】
【你让我怎么给你解释?空气动力学、金属成型与模具设计、工程力学、元素和粒子耦合理论,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你会吗?】
【你甚至连微积分都不知道是啥。】
在提瓦特大陆,元素力这种触手可及的、作为可最直接最强大的、改造世界的力量,堕化了人类对于世界本质的探索精神。
相比于某颗蓝星上,从畜生中厮杀进化出来的人类。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渺小,不知道自己无物可依,过分注重于对元素力这种便利的执着,反而弱化了他们对世界认识的基础理论研究。
这注定了提瓦特的历史学术进度,难以触及世界真正的底层本质。
因此丘秋知道,和他们解释,无异于和蓝星工业革命以前的古代人讲解。
‘元素和粒子耦合理论,微积分...’
纳西妲的呆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这些东西她这个智慧之神也不知道分毫,但听名字来看,应该不像是胡说的。
‘还有这个动力装置...’纳西妲瞥了一眼正在被几个导师围观的元素超转子发动机。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丘秋肯定是误入了某个神秘的古代遗迹,以自己的精神被污染为代价,换取了禁忌知识。
千年前赤王的死,已经向须弥昭示了掌握禁忌知识的代价。
‘都怪我,要不是我逼得太紧了,他肯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纳西妲却不敢把随便把倾听心声这件事告诉丘秋,只得心里着急。
她暗自下决定,一定要找到拯救丘秋的办法,然后再悄悄引导丘秋。
【唉,真是不尊重我,这些老头就算面对禁忌知识的诱惑,也绝对不是这种目不转睛的态度。】
【难道在他们眼里,我的手艺活儿,连禁忌知识那种渣渣都比不上吗?】
‘什么?这连污染整个世界的禁忌知识都比不上?’
纳西妲的大眼睛震惊得变成了两个白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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